第四百一十七章柳絮(2)君元珞第一次被一個丫鬟用如此諷刺意味的話語指責,氣得抬起一腳便踹了過去。
柳絮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艱難的撐起半,又哭又笑起來,罵道:「我家小姐才貌雙全、品貌出眾,怎麼就嫁給了你這個薄寡義的負心漢!你是非不分、寵妾滅妻、混嫡長庶……我柳絮一介奴婢死不足惜,卻見不得我家小姐這麼大委屈,小陳氏欺負我家小姐就是該死!」
君元珞氣得青筋直冒,怒喝道:「來人,給我押下去掌五十,看還。」
邊的隨從應聲上前……
柳絮見狀,突然從前拿出一個小瓷瓶,拔了蓋子就往裡倒。
君元珞沒想到會來這一招,正想上前阻攔,已經太遲。
柳絮角溢,淒慘一笑,目看著遠,道:「小姐,柳絮這輩子沒辦法再伺候您了,咱們來生……再見…….」剛說完便到了下去,眼睛卻依舊死死睜著,盯著君元珞。
君元珞心底咯噔了一下。
一隨從上前蹲下探了探鼻息,朝君元珞回道:「死了。」
君元珞氣得往旁邊的椅子踹了一腳,椅子順勢倒地,他沉聲道:「晦氣,把人給我扔葬崗去,別髒了我落簫閣的地。」
倆隨從聞言,立馬一人一邊架著柳絮的往外拖,隻是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一直瞪著,經過君元珞旁邊時,彷彿還在死死瞪著他。
君元珞臉愈加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有句話,剛剛那賤婢說對了,他的確是在懷疑胡韻兒。
這件事太多蹊蹺之,單憑柳絮一人之力怕是無法設計得如此縝、周全……可是胡韻兒可以,這個人心思深沉,同那作大理寺卿的哥哥簡直是半斤八兩。
剛開始親的時候,倒還裝出一副溫順嫻又懂事聽話的模樣,那時候自己對倒的確有幾分真心。但自從小陳氏懷孕,上雖什麼都沒說,他這個枕邊人卻是能察覺到的異樣,對他也沒以前的熱和奉承。
所以漸漸的,他愈發不願待在正屋。後來,小陳氏替他找了兩個偏房,男人嘛,都圖新鮮,那兩偏房又對他百依百順,他自然喜歡。不過他也沒想到,其中一個偏房會懷孕,明明每次事後都有命人送避子湯的......但既然有都有了,他也不想扼殺自己的種,君侯府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
隻是,那偏房沒福氣,留不下孩子。
他聽到訊息的時候,倒也沒多大覺,隻是事後,下人來報,說是小陳氏下得手,他心裡總有些不信,畢竟以他對小陳氏的瞭解,爭風吃醋倒是會做的事,但要謀害人命,那點膽子,踩死螞蟻都能難上半天,如今去害死一個剛剛型的孩子......他不相信會這麼狠心,就算真的是做了,多半是意外或者了引誤導......
果然,他去問小陳氏況時,既委屈又難過,哭得差點了胎氣。
邊的丫鬟意有所指,幫著小陳氏哭訴,說指不定是二夫人故意為之,栽贓陷害。可是,彼時胡韻兒正好巧不巧回了孃家,他就算聽了丫鬟的話心生疑慮,沒有實質證據,也不好跑去質疑胡韻兒。
左右不過一個偏房,孩子沒了就沒了,他也懶得追究。
可是如今,連小陳氏和他快要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那是他的人啊、他的第一個孩子啊,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不過那賤婢柳絮一口咬定是所為,還服毒自盡了,而且那偏房已死,如今是死無對證,他想要尋胡韻兒的晦氣都找不到名正言順的理由。
理了小陳氏的喪事,他便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去了溫鄉,心口鬱結煩悶,實在不願待在落瀟閣景傷,自然更不想見到胡韻兒那張又臭又沉的晚娘臉。本以為小陳氏一兩命,多會有點愧疚、自責、後悔。可惜他錯了,那個賤婢死後,每每看著他的眼神彷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那種恨毒了的眸令人不寒而慄。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
酒過三巡,他舅舅找到了他,順勢打發了他的那群朋友。
他沒臉麵對舅舅,好好的閨給了他,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沮喪得隻能拿了酒壺繼續灌酒,所謂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不用麵對了。
他舅舅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壺,嘆了口氣,開口卻不是罵他,而是語重心長同他分析利弊。
如今他母親遭此劫難,他如果再不好好振作,君侯府恐怕真的要落旁人之手。
「你母親千辛萬苦給你掙來這門親事,不是讓你結仇的。」陳舅舅語重心長道。
君元珞痛苦道:「可是阿玲死了,明明就要生下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了,卻被害死了!」
陳舅舅沉痛道:「逝者已矣,但活著的人總得繼續向前。」
君元珞抬起因酒氣有些暈紅朦朧的眼睛,難道:「舅舅,阿玲是您的兒,您不難過嗎?您難道不是過來罵我沒保護好嗎?」
陳舅舅嘆了口氣道:「我怎能不難過,雖是庶,卻也是我最疼的一個。」
「如果我說,我懷疑是胡韻兒害死了,您打算怎麼做?」君元珞眼神飄忽,極力凝住視線看著他舅舅。
陳舅舅道:「況我大致瞭解了,如今那衝撞阿玲的偏房已死,罪魁禍首那二夫人邊的丫鬟也已自盡,此事便到此為止。」
「舅舅——」
「珞哥兒,你聽舅舅的,如今你得忍著。」陳舅舅道,「你再不喜胡韻兒,也得想想背後的胡國公府,就算如今胡國公府沒了從前的風,但隻要胡國公在,就是你最大的助力。他為了胡韻兒也會幫你爭取那世子之位。」
君元珞撐著腦袋,了眉心。
陳舅舅接著道:「你母親不在,你父親那邊變數就多,舅舅這邊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也不多,所以胡國公府就是你目前最大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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