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真的可以爲所爲。

小夥子銷售站在門口那裡向早都看不見蹤影的嶄新的黑山貓（V93）的屁招手，心裡慨著。

刷卡付款管辦事辦理手續上臨牌買保險加油撕上車走人，不過兩個小時。全款，沒折扣，沒禮包，什麼幾把都沒有，人家問都不帶問的。還說趁天沒黑去市中心看看樓盤，看能不能今天把兩件事都落實下去。

他看得出來的，人家年輕小不是在裝，而是真的牛……

不會真的是開飛機的吧？

小夥子銷售一想到本月提翻幾番，激得立馬給朋友打電話：“如花，今晚吃西餐喝紅酒開房辦事！”

“哇！你發咗達了！”

李戰坐在副駕駛上右手抓著車窗上的扶手，左手拉著右手的小臂，後背不敢挨著靠背，死死盯著前面的車水馬龍呼吸急促。

“小應同志，你剛拿了駕照慢點開，咱不著急的，今天辦不完明天再來也可以，你慢點開哈。”李戰強歡笑說。

應婉君翻了翻白眼，盯著前面也是有些張，低頭看了看車速——每小時二十五公里。

“嗶嗶嗶嗶！”

後面有不耐煩的司機狂摁喇叭，然後一腳油門超車往前去了。

“你太誇張了吧，我纔拿了駕照都沒你這麼張。”應婉君幾乎是抱著方向盤在開的，又是比較矮小，腦袋往前到最直，就是這樣從外面往裡看還是像無人駕駛。這車太高大了。

李戰角著說，“就是因爲你纔拿了駕照所以才更要慢點開啊，我有什麼張的，我開戰鬥機的分分鐘上千公里每小時！”

“那我油門深點走。”應婉君說著就踩了一半油門。

“不要啊！”

車子往前猛地竄了一下，李戰差點被嚇尿子了。

應婉君大笑，“哈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

“就，就前面那個樓盤好！真好！”

“前面那個嗎？這個地段怕是很貴吧，要不再往前走走看看。”

“不不，就前面那個好，好地段貴點就貴點，可以按揭嘛。”

“好吧，那先看看這個。”

下了車李戰才重重地鬆出一口氣，兩有些發。他知道個屁的這個樓盤好，只是實在是不了那份折磨了找個由頭讓應婉君停車。

應婉君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李戰佯作無所謂。

應婉君疑地問道，“在部隊你沒坐過車嗎？怎麼嚇這樣。我技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吧？”

“是啊，在部隊坐車開再快也沒啥覺，可是一回到地方坐車總覺心裡沒著沒落的。”李戰一樣困不已。

應婉君嘻嘻笑，“是吧，我都說了你張了，還不承認。”

李戰一愣，尷尬地笑了。

“回去怎麼辦？總不能推著回去吧？”應婉君問。

李戰深深呼吸了一口，說，“沒事，我能克服，這算什麼，呵呵。”

售樓小姐早都迎出來了，是個有見識的，眼睛發亮的站在一邊候著。要是換個不瞭解車的肯定會以爲這倆客戶開的是柳州五菱出的新款只要39999呢。四十多萬的車啊，有本事花四十多萬去買車誰不是寶馬奔馳再次點奧迪，誰會買這種方方正正的傻大呢。

只有一個解釋，人家是真有錢。

拿個十來萬首付去每個月還五六千塊按揭個寶馬320Li，那隻能撥撥無知，生活品質是得不到任何提高的，反而可能會淪落爲驢糞蛋——外表鮮裡面全是屎。

“先生，小姐，看房子嗎，我們剛好有活，五萬抵二十萬，非常的劃算，如果今天下定金還能額外的九五折，完簽約後還要大獎，一等獎是價值一萬五千元的海爾大對開式冰箱……”

售樓小姐上來就是程序式的介紹。

天已晚，李戰對售樓小姐微笑致意，打量了一下樓盤位置，和應婉君商量著說，“這邊算絕對的市中心了，就這裡好了。”

“你說了算。”應婉君無所謂地說道，這也是個神經比較大條的人。

是窮苦過來的，理應對金錢非常的敏，可事實卻是在大事上面反而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平常買點東西多花了十幾塊錢都能心疼很久，可是剛剛花了四十多萬買個車後，卻是一點心疼的覺也沒有。

難道是因爲那不是自己賺的錢？

好像也不對，早都把李戰的錢當自己的錢看待了，一點也不帶客氣的。

售樓小姐說，“先生，小姐，進來看看吧，先看看規劃再看樣板房。我們小區是全市位置最好的新小區，而且全部是多層，花園式小區，綠化率全市最高，有地面停車位，如果您喜歡一樓的話，還有前後小花園附帶停車位的。”

“聽上去不錯。”李戰徵詢地對應婉君說，“直接看小區？”

“好。”

售樓小姐這個激，看來今晚選擇加班是對了。據個人經驗判斷，一般嘰嘰歪歪的客戶很有到，話語簡潔扼要直擊核心的通常能夠到。

經濟危機影響，樓市低迷，此時南港市的房價還沒騰飛，新小區的各個方面都還搞得比較好，因爲都很好你要想賣得好就要更好。這個南園文苑的小區坐落在最繁華的海濱地段，周遭全是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的家屬區，附近的生活配套最爲。從小區出來往前走幾步就是一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的綠地，再往前幾十米是觀海長廊。

再過幾年，這個地段別說建多層了，就算是高層也基本上會樓挨著樓地搞。

什麼花園式小區想都別想。

李戰二人趕上了好時候，最關鍵的是他們停車停得好，恰好的停在了當地房價的G點上。虧得李戰實在是害怕得不行了強烈要求下車，不然就錯過這波行了。

真的是花園，鳥語花香的，最高的九層，有七層的八層的，樓距很大，連接不是綠地就是小花園。

售樓小姐說，“花園式小區，我們是建這個花園就投了很多錢，樓前樓後都是風景，我們的標準是無論業主站在小區裡的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看到的都是一完整的景。”

李戰很滿意，頻頻點頭，注意到那邊有一排三層小洋樓，十幾座，問，“那是別墅麼？”

“是的，市區就只有我們這裡才能建別墅，其他地方的市裡都不會再批準了，賣一套一套，十分的稀缺。”售樓小姐說，笑了笑，“價格也比較高。”

李戰問，“多錢？”

售樓小姐說，“聯排的五千多，獨棟要差不多七千了。李先生，我建議選擇6號樓，一共九層，戶型非常的合適新婚人士，一百二十多平，標準的三房兩廳，還貸力不大，活下來均價四千多就能拿下的，總價大概五十萬。”

這一番話是誠心誠意的。李戰和應婉君的樣子可不就是新婚不久的年輕夫婦嗎，或者準備結婚，買個房子什麼作爲新居很符合開四十多萬傻大人士的路數。

事實上花能夠買一套多房子的錢去買臺傻大的山貓，在售樓小姐眼裡就是傻帽一對。

在看來，五十萬買套房子差不多是本市收頂端這一層的人才有的實力了。市區樓盤不多，總價三四十萬都算是高的了。南園文苑之所以有人問津正是因爲價格太高。本地人如果有財力買五十萬的房子，他們會選擇買塊地自己建，一棟五層樓加上地價加裝修再加傢俱家電，也不過百十萬。

李戰不會有買地的想法，他四漂泊四海爲家那個小盒纔是他永久的家，買房什麼的只是存了給後代留下點東西的心思。另一個方面則是因爲應婉君。他和應婉君的事是不存在什麼變數了，他不能只顧著自己，既然以後要組一個家庭，那麼爲這個家庭創造更好的條件是他男人老狗天然的責任。

不就是錢嗎？

只要他還能飛，就不會擔心錢的問題。

任何人都是如此，只要還能幹，一切都有希。

李戰和應婉君對視一眼後，問，“別墅面積怎麼算的？”

“算建築面積，前後花園和停車位都是送的，獨棟別墅兩個停車位，本市絕無僅有。獨棟別墅面積三百多到四百，聯排的小一些，二百多。”售樓小姐介紹著說。

李戰若有所思，“獨棟要二百萬了啊……這個有些超出預算了。”

售樓小姐心裡一，連忙說，“李先生，您如果真的想買別墅，價格可以再談的，而且同樣優惠，算下來不用二百萬的。”

應婉君皺眉對李戰說，“是不是應該冷靜一下？”

擺了擺手李戰舉步往獨一片花園的別墅區走過去，應婉君跟上去，聽見李戰說，“我尋思著乾脆買個獨棟別墅全家搬過來，那姑娘說得對，市中心裡別墅是賣一套一套的，以後不見得有錢就能買到。”

應婉君覺有些暈，你就算是要買也不能當著售樓小姐的面這麼說話啊，這不是私人訂製裡宋丹丹要求售樓小姐漲價嗎？

李戰這老實帥這個德的超級王牌戰鬥飛行員不打誑語的，打開電門給導彈通電了之後就是幹，囉裡囉嗦不是他風格。

“李先生您說得太對了，真的賣一套一套，這個絕對不是開玩笑。市裡早就不批多層了，我們小區是建得早才趕上好政策。您看看，小區做得七七八八了，後續再收收尾三五個月就能完工。我們是現樓的，辦完手續您就可以直接進場裝修，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小區的各種設施也都全面建好了。”售樓小姐那個激啊，連珠炮似的說道。

應婉君冷冷地說，“既然這麼好怎麼好多年了沒賣完呢？”

“呵呵，我們這個是高端生活小區，價格有點高。”售樓小姐臉皮也是厚的，一點也不尷尬。

應婉君問，“你們這個獨棟別墅還剩哪幾個？”

李戰凌厲的目看過去。

“呃，都還在……”售樓小姐不敢說假話。

“走吧，價格太虛了他們這裡。”應婉君說。

李戰和應婉君轉就走。

售樓小姐撲上來拽著李戰的胳膊，“李先生李先生請留步請留步，咱們先看看房子好嗎，先看看嘛，價格好商量，如果您誠心要，都可以談的。”

“怎麼談？”應婉君冷冷地問道。

別看個子小歲數小，早早當家的孩子自有一強大的氣勢。

售樓小姐陪著笑說，“如果您要獨棟別墅，我向經理申請一個特價，一定讓您滿意。應小姐，先看看房子吧，真的很不錯的，我們用料很足，格局非常的好，風水是請的大師看的，是能夠助力男主人財運亨通的。”

“哦？”李戰說，“那，看看去？”

“那就先看看吧。”

雙簧很功，順利地把整個談判推到了新階段。

平心而論，李戰去年買的西縣香江花園那裡的均價差不多四千了，市中心此的南園文苑這個價真算不上貴。但是對於別墅來說，面積擺在那裡，總價就比較離譜了。

四千塊算高工資的2011年初的南港，二百萬那是難以想象的鉅款中的巨無霸。放眼本地區，一年利潤過百萬的民營企業工廠有幾個？別忘了，零八年全球經濟危機的後癥依然存在。看看遍地哀嚎的出口型企業，再看看大量的返鄉再就業的失業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