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芷蝶哪還有剛才的樂呵勁兒，低垂著小腦袋，囁嚅：“我就說說嘛。”

“耿芷蝶，你若再淘氣，我讓人將你捆起來送回侯府。”詹鐸道，并沒有因為面前的是個八九歲小丫頭，而放松口氣。

“那，”耿芷蝶咽了咽口水，為自己辯白了聲，“我是想讓瑤嘗嘗嘛。”

詹鐸視線稍移，看去邊上的纖子：“你想吃？”

“沒有，”袁瑤不知道這話怎麼就說到了自己上，不假思索便擺了擺手，“我們只是閑著說話而已。”

什麼吃魚，吃東西又不挑兒。再說，也沒有讓船隨便停靠的權利。

詹鐸重新看去耿芷蝶：“你在外面多時候了？”

耿芷蝶眨著眼睛，有些委屈：“哦，我這就回去。”

“還有，給你的書，全抄完。”詹鐸接著又道。

眼可見的，耿芷蝶苦了一張臉，可是什麼也不敢說，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袁瑤，像一只欺負了的小兔子。

袁瑤被看得心：“我陪你寫”

“讓自己去。”詹鐸道，隨后掃了眼耿芷蝶。

本還想磨蹭著拉上袁瑤的小丫頭瞬間老實了，轉帶著兩個婆子回了艙房。

眼看耿芷蝶離開，袁瑤也想著回去

“藥油涂了？”詹鐸問。

袁瑤點頭：“涂了，謝公子。”

“小蝶闖了那般大禍，我罰是想讓長些記，”詹鐸又道，解釋著自己剛才的做法，“不要因為年紀小，就理所當然被原諒，有錯便是有錯。”

袁瑤是心疼耿芷蝶，卻也認同詹鐸的這些話。

錯了就是錯了。

“風大，別站這里。”詹鐸道聲，隨之轉。

袁瑤看著人走出去的背影，想著那間艙房。早上起來，問過連嬸，要說能住的房間確實有，但是在船的下兩層，那里是船工和軍人住的地方，一個子真真不合適。

“瑤。”前面的人喚了一聲。

袁瑤回神，看去甲板上的詹鐸，他披著青的斗篷，長玉立。

他看著：“你過來看。”

聞言，邁步朝他走去。

“什麼？”在他旁兩步遠站下，問道。

“那里，”詹鐸手握上的手腕，往自己旁一帶，“看見了嗎？”

他的另只手出去，手指指著一個方向。

袁瑤沒想到他會突然拉上自己，這一帶著實突然，一側的肩頭撞上了他。不由抬頭去看他，正看見他落下來的視線，邊帶著淺淡的笑。

站好，著自己的手，下一刻，對方手一松。

抬起頭，順著詹鐸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遠矗立著一座山峰，不算高，峰頂是一塊巨石。

“像不像鰲臺？”詹鐸問，側過臉看著。

好，他半垂著眼簾，眼角微彎，了以往的疏淡，進多了些和。這雙眼，竟有些桃花眼的意思。

袁瑤點頭，下頜微揚：“像。”

真的像，尤其這樣明亮的日下，那塊巨石儼然像只巨趴在那兒。比巨峰山的大，但形狀極像。

詹鐸薄彎著，去那座山峰：“還未跟你道謝，巨峰山的事很順利，你畫的路線起了關鍵作用。”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剛好知道。”袁瑤回了聲。

看來，詹鐸真的是按照畫的路上了巨峰寨，不然他不會看到鰲臺，現在也不會指給看前面的山峰。

“不能這麼說，你的確幫了很多，”詹鐸道，“沒有你指的路，怕是現在還留在閎州。”

這一次，軍這邊的傷亡極，給了匪寨一個措手不及。

袁瑤很聽詹鐸說這樣多，以前別說這些重要事，就是平常，也只是淡淡看一眼就過去了：“我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也清楚一方安定。”

詹鐸點頭肯定：“若是軍中，你這便是又立了一大功。”

這話讓袁瑤發笑，遂抬手擋在邊：“若是男兒，理當沖去最前方。”

“胡鬧，”詹鐸道聲，視線中是子姣好面容，“子家的，有什麼可沖的地方？”

袁瑤沒再說什麼，見副將走過來，便順勢退開，先回了艙房。

因為耿芷蝶被罰抄書，不好過去打攪，只能回到詹鐸的那間房。沒什麼事做，便拿出自己的小冊子看。

晌午的時候，船停下了。

重五過來敲響了門：“瑤娘子，安通鎮到了，你想不想下去看看？”

袁瑤放下冊子，笑笑：“不是不能下船嗎？再說，我也沒什麼要去的地方。”

“不能下船，那是單指耿家的蝶姑娘，你自然可以下船，”重五笑道，接著介紹起來，“你恐怕不知道著安通鎮是什麼地方吧？這里可盛產各種藥材，比你小冊上記得多多了。”

聽他這樣一說，袁瑤稍稍來了興趣：“即便這樣，我也不能耽誤行程。”

“鎮子就在岸邊，靠江搞漕運，藥材運進運出的可不就是方便。”重五道，“至于行程，明日早上才會啟程。公子說了，娘子你可以下船。”

袁瑤從窗口往外看，果然見著一座臨江鎮子。

既如此，下去看看也無妨。藥材的事，能到就瞧瞧，主要想買點兒好吃的好玩的，回來給耿芷蝶。小姑娘被罰，撈不著下船，定然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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