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仔細琢磨方才劉沛所說之事,現在只盼趕到侍郎府。
應該是婁詔臨行前代過,林昊焱來的時候,管事也不多問,直接就帶著人去了書房。
林昊焱進到書房,燥熱終于減輕一些,接上管事送上的涼茶,心里稍定。
“本來找一本員冊,管事可知?”林昊焱問。
侍郎府管事四十多歲,手指著最近的書架:“我家大人代過,這方架子上,放著中書都府相關,世子可以翻翻看。”
說罷,便站去門外等候。
林昊焱頷首,喝了口涼茶,頓時清爽起來。
走到書架前,他翻找著。婁詔做事有條理,什麼都喜歡整齊簡單,這個習慣在書架上便顯示得淋漓盡致。
何類,何衙門,人員,登記事務,全部清清楚楚。
林昊焱本沒費什麼事,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員冊。
走到桌案旁,林昊焱翻看幾頁,想要記下自己需要的信息。這才看到桌面上放著一卷畫軸,松開一些,出最下方的部分。
是一截子的石榴,長長的百褶,繡著羽,拖曳在地。
林昊焱心生好奇,放下員冊,撿起桌上畫軸,手中慢慢展開。
子腰展現,立于假山前,亭亭玉立。
林昊焱來了興致,看那底下落款字行,明明是婁詔,也就是說,這幅人圖出自婁詔之手。
待畫卷徹底展開,那子也就呈現眼前。明眸皓齒,明艷俏麗,笑容中無有一雜質。
“小姑姑?”林昊焱皺了眉頭,想確認一般,再看去底下落款。
吾之妻,依依。
筆落于兩年前,彼時婁詔及第狀元郎,并未見過林菀書的畫。
林昊焱疑,畫上是婁詔之前的妻子,為何同林菀書這般相像?
下心中驚疑,林昊焱無事般卷起畫軸,展開員冊,抄著上面信息。
外面家仆了聲,管事便出了安臨院。
林昊焱看著那卷畫軸,終是握在手中,帶出門去。
。
馮宏達坐在屋里喝茶,一張張看著手里的人選,相貌年紀一一過目。
前面同關語堂說過,關語堂只說想做家人,馮宏達也沒勉強。
他可嘗過那種勉強他人的苦,終究招婿,還得是個平常的才行。鴻鵠大志如婁詔,那是妄想。
“老爹!”關語堂從外面進來,直接坐在馮宏達對方。
馮宏達臉上一虛,草草將一沓紙下書下,面如無事問:“何事?”
關語堂也沒在意,只道:“晌午后,我出船去北面,可能一段時間才回來。”
“去吧,路上小心。”馮宏達叮囑一聲,“到了中間馬嶺山那段小心些,別上水匪。”
關語堂道了聲知道,目看去外面抱著桃桃秋千的馮依依。
“經過哪些大地方,你打聽下珠子行,”馮宏達有了像當年一樣闖事業的想法,“一些小首飾坊也問問,他們更偏向要那些小珠,次珠。”
關語堂轉過臉,聲音洪亮:“記住了。”
馮宏達往椅子上一靠,不無慨:“用了你和依依帶回的藥方,現在沒有那種暈沉。你們兄妹以后,也要互相扶持。”
關語堂臉上笑著,心中一:“自然的,馮叔放心。”
也好,兄妹也算是家人。
“馮叔?”馮宏達瞪了一眼,手指敲著桌面,糾正,“以后老爹!”
“知道,”關語堂站起來,手往外指去,“我跟小妹說幾句。”
到了外面,馮依依正等著關語堂,桃桃已經給婆子帶,手里提著一個包袱。
兩人往大門走著,腳下踩著青石小徑。
“大哥一路順風,早些回來。”馮依依開口,手里攥著包袱有些。
關語堂看著人手中的布包袱,不在意的出手:“放心,我會幫你給他們送去。”
馮依依垂首,中升起一憋悶,好似煙塵席卷,呼吸不上來:“謝謝大哥。”
“兩年了,你也接濟了他們不,”接過包袱,安一聲,“大火誰也想不到,都是命。”
“知道了。”馮依依不想多說,逃避似的轉。
扶安馮家的大火,不想再提,也不敢想。那場火中,奪去那麼多人命,是因為……
“大哥快些出發,都等著你。”馮依依想笑著道別,可是角真的無法翹起。
關語堂拍拍馮依依肩膀,笑著道:“在家里好好地。”
送走關語堂,馮依依便出去了外面買針線。
屋里,馮宏達又翻出幾章紙來端詳,想著昨日的人選。
家里正好缺個賬房先生,人要是好,雙方同意,自然會順理章,一切還是看緣分。
經過婁詔的事之后,馮宏達心思變了許多,有時候人不能得太,順其自然便罷。
這時,吳管事從外面進來:“老爺。”
馮宏達趕坐正子,開口問道:“查清了都?”
“是,”吳管事站在案前,“左鄰右舍的問了一遍。”
馮宏達指著第一張紙,點著上頭的人名:“這個陸生如何,人品可好?”
吳管事搖頭:“不孝敬雙親。”
“那不行,”馮宏達將第一張紙撤掉,指著第二張,“黃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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