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諸王和閣協商后，使大軍退出了中，諸王每人只留二百衛士。

所有這些衛士加起來有兩千來人，大多數駐扎在太和殿前廣場。其余的都退出了午門，在皇城之外駐扎了一小部分，大隊人馬還是駐扎在京城外，各自扎了營。

代王調人手的時候便同時下了命令，廣場上正在休息的趙王兵營，便如代王一樣，毫無預兆地遭到了代王兵士的突襲。

殺聲一起，各路兵將都是一個激靈。只大家鉆出帳子一看，卻發現隔壁軍營的人也是一臉茫然又警惕地看著自己這邊，再一看，一聽，已經有人在喊“代王和趙王打起來了”。

喊話的自然是襄王早安排的，因為他只需要代王和趙王互相傷害就行了，他還必須把整個事件控制在一定范圍一定程度上。盡量避免對“他的”皇城和京城造太大傷害。

于是各路兵馬大眼瞪小眼地，乖覺地給趙王、代王的人騰出了地方。偶爾也有人殺昏了頭，舉刀沖他們來。眾人只用兵刃將對方推回去：“不干我們的事。”

都是行伍之人，大家觀著，都看出來，趙王的人雖然是被突襲，卻不慌。真正在邊疆風雪磨礪出來的邊兵，和養尊優的王府府兵，實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趙王在后宮突圍后便來到了太和殿前廣場和自己的人匯合。

這時候廣場上的趙王軍隊已經反客為主，將代王的人殺得七零八落的，

趙王歸來，更是有了主心骨，悍勇之氣人。周圍其他營帳的人都抱著兵刃悄悄向后退了退。

趙王回到營地，略問兩句況，知道是代王軍突襲，怒氣沖頂。他當即拔刀，提高聲音，對四周高聲道：“此我與代王之事，諸位王兄、王弟莫手，若手，休怪我趙鈞無。”

小藩王們聽說打起來了，都嚇得只想往安全的地方跑，只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但決不敢往太和殿廣場跑的，廣場上只有駐扎在此的將領。趙王的話，原是說給這些人，讓這些人轉達各自主人的。

偏這時，襄王出現了在了太和殿的高臺上，亦提高了聲音，道：“趙王弟！我等兄弟，何至于刀兵相見，有話坐下來說。”

在場的人都不在心中暗贊了襄王的膽氣和擔當，果然不愧于這一個“嫡長”的頭銜。

趙王的兵刃上猶滴著，冷笑道：“王兄不必勸了。賤婦害死我母妃，我與賤婦之子，早該做個了結了！”

襄王落淚：“后宮婦人之爭，竟要壞我兄弟手足之嗎？”

襄王大婚后封，就藩湖廣的時候，代王和趙王都本還沒出生，今次乃是他與這兩個兄弟平生第一次會面。他來談什麼手足之實在可笑。

只他表現得著實比旁的藩王強上太多，趙王便對他存了一分禮敬，至沒有當面指著他的鼻子罵“我與趙雍有個屁的手足之”之類的。

只他不耐煩看襄王這假惺惺的眼淚。

他的人已經將馬都牽來了。趙王翻上馬，冷冷道：“趙雍先殺我，襄王兄不妨與他去談談手足之。”

襄王等這許久，就是等著這個話。

他深吸一口氣，當著兩千多人的面，大聲“震驚”道：“什麼！竟是代王弟先手殘殺手足！”

74. 第 74 章 雪恨

第74章

趙王實在厭煩這些語言上的陷阱、機鋒。這些日子為了給代王添堵, 他實在已經說了比過去一年說的都多的話。

只現在終于不必啰嗦了。

待襄王喊出那一句”代王弟先手殘殺手足”后又喊了一句“怪不得他走西華門匆匆出宮了”，他看了這老哥哥一眼，一踢馬肚, 一行騎士轟隆隆奔馳出太和門，從東華門出宮，直奔安定門去。

趙王的大部隊駐扎在安定門外, 代王的大部隊駐扎在廣寧門外。

趙王心知今日之事有蹊蹺，但趙王已經不在乎了, 能和代王直接刀兵相見，他樂意。

待趙王的人轟隆隆穿過太和門消失, 襄王拂了拂袖，滿意地對邊人道：“去, 跟牛都督的人說一聲。刀兵無眼，水火無。代王弟和趙王弟既攔不住, 以防萬一，咱們皇城, 便關門落鎖吧。”

皇城墻高三丈，一旦關門落鎖，便了城中城。攻打的難度還強過尋常縣城和一些小府城。

關門落鎖, 皇城里的人便可以悠然地隔岸觀火了。

襄王心十分愉快地往后面去。他那些王弟們姍姍來遲，還驚慌失措。他做兄長的, 還得去安這些弟弟們。

趙烺原是跟著襄王轉了，走了兩步回頭，卻看見霍決還站在漢白玉欄桿前, 凝著下面廣場。

剛才一陣廝殺，丟下不尸，還有傷兵。趙王的人便是傷的, 剛才也都帶走了，尸都駝在馬背上帶走了。這剩下的都是代王的人了，已經有人開始收拾。隔壁幾家軍營，亦有來幫忙的。

也聽到有哭聲。

生死之前，便是大男人，也會哭。

趙烺站住，喚了聲：“永平？”

霍決轉跟上，趙烺看出他眉頭鎖著，落后前面人群幾步，低聲音問他：“怎了？”

霍決沉默片刻，道：“趙王的兵，實比我預想的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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