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抱歉。”姝說。

“什麼？”葉否好像沒明白，但看到姝的神，他好像又明白了過來。

葉否哂笑，說：“是我的不對，我以為……”

以為你不喜歡聿戰。

“聿戰打你是他的不對，我替他向你道歉。”姝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

“不用，是我活該。”活該喜歡上不該喜歡上的人。

“……”甘長安了鼻子，葉否被打？他好像錯過了什麼好戲，是活該的，他角微微翹起，笑了笑。

他也想打一頓葉否。

“其實說明白了也好，不然大家總誤會。”姝。

“我們還是好朋友，是吧。”葉否。

“還是好朋友。”姝笑笑。

他們來到胡老師的病房。

臉上掛著氧氣罩，扎得泛青的手背骨瘦嶙峋，看著比前些天更加瘦了，幾乎看不到什麼了。

“睡了久了，中途醒過兩次，沒吃什麼東西。”葉否的神更加暗淡了。

姝想安他，他先一步說：“不用安我，這個結果已經是定局，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不過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還真的難接的。”

他微微別過臉去，眼尾的映紅讓這個平時西裝革履的男人加了一分。

姝沒有說什麼。

甘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想哭就哭吧。”

甘長安看到這場景的時候，心里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葉否很可憐。

葉否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們到外面聊吧。”姝生怕在這里打擾到胡老師休息，也生怕會突然之間醒來，看見這麼多人在這里為難過，興許會更加難過。

三人走了出去。

“這一次估計沒多長時間了。”葉否說。

姝點了點頭，明白了他說的那個意思。

“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幫忙。”他低聲說，“這段時間開心的，以前總是一個人，很見笑。”

“都是應該的，胡老師以前也照顧我們的，你想開些。”

葉否沒再說什麼。

他，還想跟姝多待一會兒。

好像心的疼痛能在這里得到治愈一般，至心里沒那麼難過。

可好像自己的份不是很合適，他也總不能趁著現在自己這狀況去尋求的安，這好像有點趁人之危了。

“太太，是先生……”甘長安拿起手機，微微晃了一下。

姝的眼神一下子從葉否上晃過，停留在甘長安的手機上，接過甘長安的手機，正要細看，突然想到什麼，便對葉否說，“抱歉，我下次再過來看老師。”

葉否頓了頓，看著手中拿著的手機，“好。”

也許就是這麼一個作，葉否才更加確定，姝是真的喜歡聿戰。

甘長安抿著，跟在姝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姝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陸旻給甘長安發來的照片和視頻。

人已經出來了，有點意識，但也很快睡了。

手很順利，只是碎殼在膝蓋里的時間久了，多多有點影響。

視頻里周知意和聿征都在，沈言也在，果然不出所料，大家都在。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幫他瞞著。

就是不想讓自責。

姝緩緩把手機遞給了甘長安，一個人靜靜坐在長椅上待了很久很久。

葉否在不遠看著，擰了眉。

怎麼了？

好像很難過，而且剛才好像接了聿戰的消息，這會兒臉就沉下來了。

他們的關系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知怎麼的，葉否心里泛起一陣心疼。

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坐了多久，葉否就這麼看看了多久。

“太太，我了。”甘長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

姝回過神來，才發現現在已經兩點多了。

“想吃什麼？”姝問。

“你說請我吃牛排……”他輕聲提醒。

“好，帶你吃牛排。”姝笑了笑，兩人離開了醫院。

回去做已經來不及了，這會兒姝的肚子咕咕，他們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坐了下來。

姝給甘長安點了兩份鐵板牛排，還讓服務員上了一些甜點。

牛排上來的時候油還在滋滋作響，空氣中凝漫著淡淡的黃油香味，看著兩人食大增。

“你先吃，不用等我。”姝的那一份還沒上來。

甘長安看來是壞了。

姝小抿一口檸檬水。

甘長安得到允許，便不客氣地拿起刀叉開始手。

沒什麼心思，但肚子確實的厲害，服務員把牛排端上來的時候便開了起來。

沒注意，隔著一張桌子的另一桌有一個男人正盯著看。

“阿恒……”同男人坐一桌的人往后看了一眼，但沒注意到姝。

甘長安擋住了的視線。

“看什麼呢？”人笑笑，看著眼前的秦恒。

“沒什麼，吃吧。”秦恒拿著刀叉的手頓了頓。

姝換男人了，對眼前這個男人這般縱容，還吃兩份。

聿戰真不是人，這麼快新鮮就過了？

他擰眉，心中百集，他沒想到姝落魄到這種程度。

他拿起手機，給那個背得滾瓜爛的號碼發去消息。

“最近過得好麼？”他剛打完幾個字，便又一個個刪掉，“聿戰對你好麼？”

他輕微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把信息刪掉，熄了屏，什麼也沒發。

姝大概不會想見他，即使聿戰不在邊。

他曾經已經把這個人傷得的了。

“阿恒。”子將手中叉子上的牛排送到秦恒里。

秦恒笑笑，悉數吃完。

姝沒注意，本沒認出秦恒來。

秦恒明顯憔悴很多，整個人都瘦了，上穿著廉價的服，就連桌上的那一個套餐還是在團活里搶的邊角料牛排。

只是秦恒沒想到姝也會來這里吃。

“夠麼？要不要再點一份？”姝笑著看著甘長安。

甘長安心智比普通人稚些，但他做事細致不魯莽，怪不得聿戰會安排他在邊。

“不用了太太，你趕吃。”他還是依舊那一副沒吃相。

“我等會兒煲點粥，你有沒有辦法送過去？”姝問。

甘長安一聽，里的牛排開始細嚼慢咽，“應該沒什麼問題。”

姝點點頭，便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剛完手，估計只能吃流食，如果能趕在周知意他們之前把粥送過去那是最好的。

“先生不希我知道他手的事，你也別跟別人提起，知道沒。”叮囑。

“我懂。”甘長安點點頭，繼續吃。

姝似乎松了一口氣，起碼自己還能做點別的事。

微微往后靠了靠，剛抬起的目便和不遠的秦恒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