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含著糖。

聞著味道像是藍莓。

肖子臣不吃酸的東西，此刻卻很想嘗一嘗藍莓味的水果糖……

“你也很好看呀。”

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獨屬于方北的聲線。

肖子臣看著一張一合的。

曾帶著哭腔說：“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也曾從背後抱住他，期期艾艾地t說：“肖子臣，我喜歡你，你別走好不好？”

“二哥，記得把照片發給我。”肖子君打斷了肖子臣的回憶。

他收回目，微笑著頷首，“好。”

方北和肖子君平時走得近，兩人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肖家人屋及烏，也很喜歡方北，肖母更是走哪兒都帶著兩個孩。

肖母和肖子君陪著客人們說話時，方北就去逗嬰兒床裏的小家夥。

肖子君的大嫂是南方人，兩人用粵語流毫無障礙。

說話間小家夥哭鬧起來，肖子君大嫂趕忙抱著孩子去了裏間喂，肖母和肖子君也跟進去幫忙。

房間裏只剩下兩個人。

肖子臣來到方北邊，朝攤開手心。

方北低頭，看著他手裏的幾顆糖。

“剛才在果盤裏隨手抓了一把，”肖子臣問，“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口味？”

方北在肖子臣手裏拉兩下，挑了顆藍莓味的拆開放進裏。

肖子臣的目若有似無地掠過的，“我記得以前你不怎麽吃糖？”

方北把含在左邊的糖用舌頭卷到另一邊，“現在喜歡了。”

“不酸嗎？”肖子臣不吃是想象，口腔中就不斷分泌出口水。

“我又不是你，不吃酸。”方北說

肖子臣愣了下，隨即出欣的笑，“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原來還記得他的口味。

方北看了他一眼，“我們只是四年不見，我又不是失憶了。”

這還是第一次主開口提分開的這四年。

肖子臣看著，眼裏翻騰著洶湧的緒。

“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過你的氣，”方北坦誠道，“四年前是我無理取鬧。”

秦方遇說你過去把肖子臣當誰，現在就把沈縱當了誰。

用沉默對待秦方遇的質疑。

不是問心無愧。

而是無言以對。

人的是複雜的。

當年千方百計想要留住和方南還有肖子臣在一起的那些時，很難說清楚只想要其中一個，還是全都要。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對肖子臣的表白沒有一點真心在裏面。

所以四年後，肖子臣反過來向自己表白，方北覺得是自己當初一個錯誤的決定造了蝴蝶效應。

歸結底，錯的是。

“我欠你一個道歉，”方北平靜地說，“雖然大概率你不會接。”

金陵府裏來的全都是肖家請來的貴客，還有很多生意場上的重要合作夥伴。

肖子臣不去招待他們，而是陪著妹妹的朋友聊天已經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看著妹妹朋友的眼神。

肖子臣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何種心。

難嗎？

因為四年的期待落空，蓋章定論了當年的告白全是謊言。

後悔嗎？

應該趁著四年前無理取鬧時先答應的。

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怕自己已經失去了再次擁有的可能。

“我們達過共識，”肖子臣下所有紛難言的緒，盡力在面前維持著自己一向的穩重淡定，“過去的事不會再提對嗎？”

“嗯，不提了。”方北贊同道。

肖子臣也拆了顆藍莓水果糖丟進裏，強烈的酸味瞬間在舌尖發，連著眼尾都酸麻了，漫上一陣意。

“過去的不提了，”肖子臣忍著滿腔酸意，擡眸，微笑著看，“聊聊你現在的室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