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方北半抓半趴在沈縱肩頭。

看不見他的臉, 卻能清晰地到他的氣息。

他微低頭，下顎著側臉。

說話時幹燥溫的淺淺過冰涼的耳垂。

突然想起那天在他房間裏。

他先是試探著抿了下，很快就將耳垂上的抿得又薄又。

他第一下時, 腦子有一瞬的空白。

等回過神，另一邊的耳朵被他夾在了指間。

瑩潤的一對耳垂, 因為怕疼，連耳都沒打過，卻被他用手和百般地廝磨，弄出清晰的一片痕跡。

的眼睛紅得像小兔子。

他看到了又忍不住去親眼睛。

親得羽睫漉漉。

他邊說著“你眼尾這裏有顆小淚痣”，邊將那一片吮得濡。

方北沒和別人這麽親過。

不, 是沒和除沈縱之外的人親過。

雖然每次都是主，但每次都是先不住。

所以不確定，他們親這樣是否正常。

只是每當産生這種疑問時, 沈縱的吻，他的他的舌，很快就會讓忘記這些不重要的事。

只想沉浸在他帶給自己的新奇的、好的驗中。

拿就拿吧。

方北被他穩穩地抱在懷裏，聞著他的味道，著他的溫時，覺得也不是做不到能屈能……

再者，在無論是四個還是兩個子都沒有的極端況下，沈縱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至被他這麽抱著, 的好多了。

一開始的別扭過去後，方北接了青天白日下，被沈縱抱著在清大校園裏走的事實。

到懷裏的從僵變得，沈縱的角出一淺淡的笑意。

午休時間, 學校裏到都是人。

時不時會有人從他們邊經過。

雖然經常能在學校裏看見膩膩歪歪的小，但這一對的值和材實在太出挑。

免不了會到不目矚目。

方北厲荏, 四下無人時，什麽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都說得出口，勾得沈縱魂都沒了。

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民群衆用雪亮的眼睛盯著時，卻又臉皮薄起來。

盡量在沈縱懷裏，半張臉埋在他頸窩裏當鴕鳥。

視線所及是男生因為用力側頸凸起的青筋。

方北突然很想問沈縱，他用的什麽洗發水，清清爽爽的味道，比他上的還要好聞。

“要不我下來走吧？”方北問，“不累嗎？”

別說抱著個人了，就是好時，走上這麽一段路就得喊累了。

可沈縱抱著，不不慢地走著。

走了這麽久，方北甚至沒覺得他的呼吸有什麽變化。

男生只小幅度地搖了下頭作為回答。

沈縱看著清瘦，但方北見過他T恤下清晰分明的線條……

他這麽穩穩當當地抱著。

無論心裏對這個人有多抵，卻很誠實地在他懷裏。

在輕微的顛簸中，安靜地靠在他肩頭。

方北半瞇著眼睛，看著男生黑發掩蓋下的耳廓，發現他冷白如玉酯的耳垂上有一顆很小很小的痣。

原來他這裏也有顆漂亮的小痣。

方北下意識微微啓，又閉上抿了一下。

“你說……”突然說，“我如果現在親你，會怎麽樣？”

沈縱沒聽清說的話，發出疑的“嗯？”

“我說，”方北的視線從沈縱耳垂上移開，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我們這樣萬一被你的同學老師看見怎麽辦？”

沉默半晌，沈縱問：“你呢？你怎麽辦？”

方北不自在地了，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他頸窩裏，上卻無所謂道：“我又不怕。”

沈縱吃不準的不怕裏有幾分真心，也吃不準的臉皮算不算厚。

畢竟和自己在一起時，那些曖昧挑逗的話張就來，對著自己胡作非為時也沒半點矜持。

沈縱不合時宜地想起他們在一起時的那些畫面、聲音和姿態……

“你很熱嗎？”方北看著沈縱的耳朵漸漸變紅。

方北靠得太近，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沈縱脖子和肩窩裏。

他不聲地歪了點頭。

“你耳朵又紅了。”

說的是“又”。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勾角。

不等他找借口解釋，追著纏了上去，帶著涼意的鼻尖蹭了蹭他發燙的耳朵。

那顆小痣紅得勾人。

方北心裏突然一。

的張開，含住後輕抿了一下。

覺到沈縱的狠狠了一下，方北的臉上浮上得意的t笑容。

“哎呀，”假惺惺道，“你抱穩一點嘛~”

沈縱：“……”

不知道是不是怕方北再鬧幺蛾子，沈縱避開人群，選了條需要繞路，但是人的路線。

方北大概是怕再欺負下去，沈縱怕是要把扔半路上，後來就沒再手腳，全程乖順。

校醫院裏人不。

沈縱給方北借了個椅。

被他一路抱著在人滿為患的醫院裏穿行和當個殘廢之間，方北沒怎麽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清大校醫院有自己的針灸推拿科。

軍訓期間，各種損傷的學生不。

掛完號又等了一陣才看到醫生。

醫生看了方北的，排除了骨頭上的損傷。

據的描述，得出的結論和自我判斷的相差不大——

運損傷。

這個況有點嚴重，醫生開了轉院單，讓去某專科醫院做康複理療。

醫生給開了一周的假期。

沈縱看到方北拿到病假條時臉上松了口氣的表有些想笑。

在食堂門口被罰時汗水滴進眼睛裏不，堅持參加下午的軍訓後坐在場上半天爬不起來。

可再怎麽不服輸，到底還是氣的大小姐。

做理療需要提前預約。

最快只能約明天早上。

醫生在方北小拉傷的地方了，急理了一下，因為疼得厲害，開了幾片止痛藥，但囑咐除非疼得太厲害，否則能不吃就不吃。

把椅還回去後，方北的“行工”再次變了沈縱。

方北把請假單和轉院單一起拍給了輔導員。

對方這回沒再質疑，關心了幾句，還說如果住校不方便，這段時間可以回家休息。

就在方北猶豫著繼續住校還是回家時，擡眼往四周看了看。

這不是回北校區的路。

“我們要去哪裏？”方北問。

沈縱沒說話。

沈縱抱著，很明顯地在朝著和北校區相反的地方走。

意識到自己離宿舍越來越遠，而沈縱始終沉默不語，方北開始不淡定起來。

“沈縱？”了聲他的名字。

沈縱卻仿佛沒聽見，或者聽見了但沒打算搭理。

想起剛才自己咬他耳朵捉弄他的事，方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

都說向沉悶的人，一旦緒發，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已經遠離熱鬧的校區。

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綠化帶。

風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

炙熱的天氣裏，卻到了一從腳底往上冒的涼氣。

“沈縱？”很小聲地開口，“我疼。”

沈縱腳步未停，但他低下頭，目落在方北臉上。

方北蹙著眉心，委屈地對上他的視線。

看上去真的很疼。

沈縱的眼神不由和了幾分，他輕聲問：“很疼嗎？”

趕點頭，“疼疼疼。”

沈縱的眼裏浮上糾結。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方北忍不住開口時，他才像是終于下定決心地開口，“要吃止痛片嗎？”

為了方便學生，清大各個校區分布著不便利店。

午休時間，最近大一新生又在軍訓，靠近校區和宿舍的幾家店，人肯定不會。

沈縱帶方北去的便利店離中心校區比較遠，顧的人不多。

在進便利店前，方北很強地讓沈縱把自己放下，也不讓他扶。

沈縱無法，只得看著一蹦一跳地走進便利店。

方北在便利店的椅子上坐下，沈縱去貨架上挑東西。

沒多久沈縱走過來，把買的東西放在方北面前。

牛是熱過的，面包是易消化的，還有一瓶方北經常喝的牌子的礦泉水。

在滬市買過，沒想到他還記著。

方北看了眼這些東西再擡眸看向沈縱。

“我們要在這裏吃飯嗎？”

沈縱在邊坐下，“也可以去食堂吃。”

只要接被他抱著去人滿為患的食堂。

方北不說話了。

沈縱自己買了份便當。

他吃了幾口，見方北不，放下筷子，替撕開牛的包裝，把吸管好後遞過去，聲音沒什麽起伏，“先吃點東西墊墊。”

方北接過牛，看著他的便當，問：“為什麽不給我也買一份？”

沈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後又垂落，重新拿起筷子，淡聲解釋：“因為不好吃。”

“不好吃你為什麽……”方北頓了頓，沒往下說。

不好吃為什麽要吃？

因為便宜。

這家便利店偏遠，比其他店生意差，所以東西的價格也便宜。

方北看見剛才沈縱和便利店的人打招呼，應該是經常來這裏。

雖然輕易就能查到，但從沒想過要去了解他的過去。

只知道他親生父親在多年前去世了。

楚沁的打扮氣質不錯，方北看到過沈縱用的電腦，配置很高，還有他大二就有了駕照……

種種跡象表明，他不像是缺錢到需要他在生活上這麽委屈自己的地步。

可他在暑假打工，給人做文玩修複，又確實像是急需錢。

還有他上斑駁的那些疤痕……

“不喜歡？”沈縱示意了下方北面前的小面包，“要換一種嗎？”

方北回過神，搖了搖頭。

看見開始吃，沈縱才繼續吃飯。

其實他沒給買便當，除了覺得不習慣吃之外，還因為連著幾頓沒吃，只能先吃點容易消化的。

昨天從場離開後，他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後。

看到沒去食堂，直接回了寢室。

瞧傷的況，早餐肯定也沒吃。

快二十個小時沒吃東西，剛才倒還有力氣跟他耍混……

“你在跟蹤我嗎？”方北突然問。

沈縱噎了一下。

方北的目帶著警惕的審視，“為什麽你會在北校區實驗樓那裏？”

清大很大，而沈縱所在的計算機學院在南校區，和所在的北校區，正好在學校最遠的兩個對角線上。

除了他其實一早就在寢樓下，然後跟了一路之外，猜不到另一種可能。

沈縱沒解釋，因為事實已經很明了了。

“你來找我，是想和我說什麽嗎？”

方北邊說話邊拿出藥盒，剛拿出一片止痛片就被沈縱拿走了。

方北看著他將止痛片包在紙巾裏，掰兩半，然後把其中一半放進手心裏。

沈縱拿起礦泉水瓶，擰開後放在面前。

在做這些時，他始終沒看方北一眼，垂著眼眸，語調沒什麽起伏地囑咐：“吃一半就夠了。”

方北乖乖地吃了藥，在沈縱的“盯視”中又把牛和小面包吃了。

吃完東西，沈縱把垃圾收拾扔掉。

便利店裏沒什麽人，店員在後面整理貨架，店裏放著輕緩的音樂。

兩人坐在便利店裏，穿玻璃牆落在面前的桌子上，浮塵跳躍在線裏，看得人昏昏睡。

吃了止痛片後，方北上的酸痛稍微好了些，這才有心拿出手機回消息。

沒關掉打字的音效，清脆的“噠噠噠”集地響起。

沈縱看著玻璃反中方北的臉。

這一刻，沈縱有種錯覺。

他們好像還在滬市，因為生病，不再咄咄人、盛氣淩人。會對他喊疼，向他撒，地依偎在他懷裏。

被他親得氣息不穩時，灼熱的手心抵在他心口，眼底水汽氤氳，雙紅潤晶瑩。

親口說過喜歡他，也曾冷漠地讓他滾。

他知道自己不該再和有任何牽扯。

昨天在食堂看見被教懲罰時，他心裏也沒什麽起伏。

離開食堂後，他和陳遠航一起回了宿舍。

陳遠航和人打游戲開麥，幾個人從游戲聊到這屆新生，然後就不可避免地聊起文院哲學系的某位新生。

的名字被頻繁提及。

上被了“富家千金”“海王”“文院最系花”等等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