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姐，對不起。真的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時的糊涂。

知曉戚栩的份后，錢進一改之前那囂張傲慢的態度，堆著諂的笑臉，向戚栩九十度鞠躬道歉。

他胖的腦袋，幾乎磕到膝蓋上，這卑謙的態度，看著誠意十足。

只要這小菩薩原諒，莫說道歉，哪怕要他下跪也愿意。

戚栩冷笑兩聲，沒說原諒不原諒，送了他一段話。

“錢行長，建議你們銀行在門口設個狗窩，再買幾條勢力狗蹲點看著。這樣，就可以更好的分辨，來來往往的群眾們，哪個是普通人，哪個是有錢人。”

這罵人不帶臟字的高級水平，把兩位警都逗樂了。

狗眼看人低的錢行長，明知道戚栩在諷刺他，卻裝作聽不懂，依舊笑盈盈的溜須拍馬說好話。

“戚小姐說的對，錢某教了。”

“您還有兩位警同志，這邊請。我這就去給您找份證。”

戚栩再次踏那間高貴的VIP室。

一進門，就發現自己份證，被扔在臟兮兮的垃圾桶里，上面沾滿了惡心的煙灰和茶葉沫。

沒有自己去撿。只是問肖警。

“警察叔叔，我的份證壞了，還能用嗎？”

錢進躬著腰，熱的給戚栩和兩位警察沏茶倒水端水果。

“戚小姐，兩位警，你們先坐，喝杯茶，吃點水果。”

“不知哪個瞎了眼的保潔阿姨，把戚小姐的份證不小心給丟垃圾桶里了。我這就去給戚小姐洗干凈，消毒。應該不影響使用的。”

前進親自去垃圾桶里把戚栩的份證撿出來，仔仔細細地洗一遍又一遍，又用酒消毒，再噴上香水后，恭恭敬敬的遞給戚栩。

“戚小姐，您看看，證件好著呢，一點也沒損壞。我已經給您清理干凈了。”

戚栩沒有接。不聲地說了個冷笑話。

“你先給警察叔叔過目吧，免得他們又以為我是個騙子。”

這話一語三關，涵他們幾個都瞎。

兩位警察一看，份證上面的照片更加稚得不像話。可出生日期卻真真切切的顯示，確實已經年，有22歲了。

“呃……呵呵，戚小姐你這證件照，拍的漂亮，好看的。”

“哈哈哈，對對對。瞧瞧這小模樣，得跟個洋娃娃似得，太可了！”

肖警和羅警對視一眼，嘻嘻哈哈地說笑，以緩解尷尬。

“戚小姐，您的份我們已經核實。請你幫我們簽個字，我們也好回去差。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戚栩拿起筆，在那份麻麻的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代表著這場稀里糊涂的烏龍誤會，徹底解除。

“好了，警察叔叔，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戚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送你一程。”

警車專送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為了避免再次被人誤會，戚栩連忙擺手拒絕。

“不，不，不，不用了。乘坐你們的車，太驚魂，我還是騎共單車比較安心點。”

堂堂陸家爺的朋友怎麼能騎共單車呢？錢進立刻找了個空子拍馬屁。

“戚小姐，你可是我們銀行最尊貴的鉆石VIP客戶。要不我送您吧？”

戚栩的角，再次浮現清冷的譏誚。

“不敢勞駕。像我們這種一輩子都沒吃過白雪公主草莓的人，怎麼配坐銀行行長的車呢？”

昨日，戚栩不過吃了一顆白草莓，被這姓錢的行長諷刺，一輩子沒吃過好東西的窮鬼。

如今，風水流轉，這熱呼呼的掌，啪啪啪的甩在錢進的臉上，可真一個痛快。

戚栩收好自己的份證，背著自己的小破包，甩著自信昂揚的小馬尾，從路口掃了輛共單車，迎著燦爛的揚長而去。

“嘿，這小丫頭，還瀟颯的。”

“可不是，我怎麼覺這共單車，被騎出了勞斯萊斯的風范。改天，咱們也去掃兩臺玩玩。”

肖警和羅警也說笑著上了警車回警局。

留下錢經理沉著臉，站在大馬路邊訓斥大堂的經理和員工們。

“你們都是白癡飯桶嗎？連看人的眼都沒有。不把人的底細清楚，就捅到我這，連累我跟你們一起遭殃。”

“剛才，是哪幾個窩囊廢接待的戚小姐？給我去廁所刷馬桶去！”

銀行里面兵荒馬，人人自危。

錢經理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員工上。連續開了好幾個小時的發飆唾罵會，進行部紀律整頓。

病房里，陸時序時不時的想起他的小醫生。迫不及待地借用護士的電話，催促張亮趕把新手機送來。

他要急用。

可憐的技員小劉，以為他真的有重要軍事急事件，急需用手機。強忍著臭氣和惡心，拼了老命加班加點給他維修，恢復數據，再轉移到新手機。

安裝好軍隊特定的保防護系統后，又火急火燎地送到醫院。

結果，他打的第一個電話竟然是人。

而且還是不會，純尬的那種。

戚栩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午休，綿綿的聲音有些吐詞不清，似乎沒睡醒。

“喂，哪位？”

“是我！”陸時序的聲音很生，因為他略微有些張。

偏偏戚栩沒聽出來，又問。

“你，誰呀？”

陸時序并沒有換號碼。可這煩人的小醫生不僅聽不出他的聲音，居然連他號碼都沒存。

真是可惡。

“呵，老子是你陸爸爸！”

“啊？”戚栩的睡意，被陸爸爸三個字嚇得驚恐失措。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打起十二分神，小心翼翼的應付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陸先生？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電話里，陸時序很清晰的聽到，拍口的聲音。

“呼～，嚇死了，嚇死了！”

膽小鬼，這麼容易就被嚇到。陸時序低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些。

“你的事，理好了沒？”

“好了！”戚栩簡單的回答。

“份證呢，找到了嗎？”

“找到了！”

統共才說了兩句話，陸時序就有些窘迫，不知道該聊什麼。

半天后，他憋出一句國人最常見的問候語。

“你吃了嗎？”

“吃了！”

眼下是下午三點半，戚栩也不知道他問的是中餐還是晚餐，反正回答吃了肯定沒錯。

想必他也不是真關心自己的飲食問題。

“哦，那行。掛了！”

陸時序迅速掛斷電話。就這麼幾句話，他居然把自己臊得滿臉通紅。

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