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玻璃門,隔開大廳里忙碌的眾人和總裁。
行政部負責人穿過走廊,來到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朗聲道:“江總,是我。”
辦公室里傳出干凈利落的聲,簡要短暫道:“進來。”
負責人推門走進去,盡量放輕腳步,一舉一都非常小心。
“江總,機票定好了,AP5105號航班,明天早上七點起飛,預計九點半左右到達北京。”
江嘉年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說話的孩,思索片刻才道:“什麼機型。”
負責人語調十分謹慎道:“波音787。”
江嘉年眉頭一皺,低聲念了一句:“夢想機。”
負責人見皺眉就有點慌,聽這樣說就解釋道:“抱歉江總,我知道您覺得787不安全,但合適的時間只剩下這班飛機了,準點率也高,要是選擇別的您可以能就趕不上會議了。”略頓,看江嘉年不打算言語,負責人繼續說,“而且這是安平航空公司的飛機,雖然傳聞中這個機型事故頻繁,但我相信安平的飛行不會有問題。”
安平航空公司。
江嘉年垂眸,看著手邊的文件,項目部剛好正在跟安平談下季度的票務合作問題,從資料上來看,這家航空公司的確非常不錯。
最終還是點了頭,行政部負責人松了口氣,告辭離開,辦公室里很快就剩下江嘉年一個人。
慢慢靠到椅背上,解開襯衫領口的紐扣,推了推眼鏡,著百葉窗的位置按了按額角,閉目養神片刻,覺舒服一點了,才再次睜開眼開始工作。
次日。
早上四點鐘,鬧鐘響起。
江嘉年倏地睜開眼,掀開被子毫無睡意地開始洗漱,準備出行。
同一時間,臨近江城國際機場的小區里,一扇窗的鬧鐘也響起來。
修長白皙的手指按下鬧鈴,拔高大的影從床上起來,他穿著深藍的真睡,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放下之后開始洗漱。
大約五點鐘,江嘉年拖著行李下樓,司機早就在下面等著,上車前往機場。
也是五點鐘,男人驅車從小區離開,天還不夠亮,路上幾乎看不見行人,前往機場的路途近而暢通,開車的話,大約只需要十到二十分鐘。
當車子停在安平航空公司門口時,他低頭看看腕表,五點十五分,剛好。
停好車,下來步行前往公司,已經有不飛早班的同事到達,他們互相點頭致意,有漂亮的乘務人員熱地跟他打招呼,他總是淡漠而疏遠地看一眼,連笑都沒有一個。
五點半,他到達準備室,倒上一杯水,等簽完到,打了卡,測完酒,便拿著水杯前往資料室領取今天飛行所需的資料。
按照航班號,找到航班準備室,他坐下來,放好了水杯,安安靜靜地閱讀任務書。
今天天氣不錯,沒有霧霾和雷電的煩惱,他從制服上方口袋取出鋼筆,開始填寫一系列飛行準備卡,他邊有很多同航班的乘務人員,大家輕聲的頭接耳,時不時看他一眼,但對于這樣炙熱焦灼的視線,他似乎毫無所覺,寫下的字流暢而優,不見一刻停頓。
六點半,江嘉年在安平航空頭等艙休息室里聽見了登機提醒,早班機見有限流的況,飛行時間一般都較為準確。江嘉年收起飲料丟到垃圾桶,前往登機口。
到達登機口的時候,經濟艙的乘客已經在排隊登機,人數不,還有帶孩子的,皺皺眉,走到頭等艙登機口,由地勤人員客氣的帶領下登機。
經濟艙的乘客圍觀著,低帽檐,擺正眼鏡,加快腳步前進。
上了飛機,發現不僅經濟艙乘客多,頭等艙四個位置,乘客算上也已經有三個,只空一個位置,江嘉年按照自己的座位號坐下,空的剛好是邊的那個。
摘掉墨鏡,將目轉到飛機頂端,見到淡淡的藍,很漂亮。波音787,夢想飛機,總來看還不錯,可事故頻繁地發生實在讓有些不安。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這個機型,也從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恐飛癥對于一個常常要出差的票務旅行網站總裁來說,可不是什麼彩的病癥。
將近七點鐘時,飛機艙門關閉,空姐開始播放一些飛機安全常識,江嘉年在心里計算著時間,恰好在猜到的時間,安全常識播放完畢,放在膝上的手也隨之握了拳。
要起飛了。
這似乎已經了的日常,每次飛機起飛前總是要張一番,尤其是這次乘坐的機型還是787,的張比平時更多了一些。
然而,的注意力很快被一些別的吸引走了。
在乘務長練卻不怎麼標準的英文與中文廣播完畢之后,響起了一個而富有磁的男聲,他的英文很標準,咬字清晰,低低沉沉,十分聽。
“Hello everyone, this is your captain speaking,
and I want to welcome you to Flight 5105 JiangCheng for BeiJing.”
[翻譯:各位好,歡迎您乘坐自江城飛往北京的5105次航班,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
是機長廣播。
江嘉年下意識看了一眼駕駛艙的方向,其實的座位距離駕駛艙還有許多間隔,但這樣好像就能看見什麼一樣,心里有種奇妙的覺。
接下來無非就是慣例的言詞,可明明是每次飛行時都能聽見,甚至煩惱這些“噪音”的江嘉年,這次卻聽得非常仔細,跟上學時做英文聽力一樣,每個單詞,每個字母,都沒錯過。
好的聲音就和好的外貌一樣,很容易讓人產生好,連對于飛行的恐懼似乎都沒那麼嚴重了。
很快,七點出一點頭,飛機就獲得了飛行許可,當巨大的機開始進行行時,江嘉年閉上眼,仰頭靠在了椅背上,不斷地做著吞咽的作。
漸漸的,明顯覺到飛機在起飛上升,的心就好像和飛機一起飛起來了一樣,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滿耳朵都是巨大的心跳聲。
真糟糕。
真討厭這種大型機,尤其是它還要飛上三萬英尺的高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
空姐開始為乘客服務,飛機進了平航,江嘉年慢慢睜開眼,臉蒼白,嚇了空姐一跳。
“這位乘客,請問您是哪里不舒服嗎?”空姐半蹲著用親切好的語氣說,“需要我為您拿條毯子嗎?”
江嘉年點點頭說:“好,謝謝。”
空姐笑笑,說了句不客氣便去給取來了毯子,還地要幫蓋上,但被拒絕了。
“不用了,我習慣自己來。”
江嘉年還停留在恐飛癥中,回話的語調不算禮貌,但空姐也不介意,又笑了笑便離開了。
江嘉年蓋好毯子,瞥了一眼隔壁的空位置,閉上眼想平復一會。不過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又或者剛才神高度張過于疲乏,這麼閉著閉著眼竟然睡著了。
這班航線的飛行距離持續兩個半小時,前面一個小時,其他乘客和江嘉年一樣,基本都睡了,嫌有在低聲談或者看書的。
空姐忙碌完,聊了一會,因為早上起得早,也打算去位于機艙尾部的機組休息室休息一下。
恰好這時,駕駛艙門打開了,修長拔的男人走出來,和要去休息的乘務長撞見了。
“夏機長。”乘務長殷曼溫地微笑道,“你也要去休息嗎?”
被稱作夏機長的男人微微頷首,眉宇間凝著一濃濃的書卷氣,冷而俊秀,儒雅非常,機長制服穿在他上,仿佛便就最完的搭配,為他清冷的氣質又添了幾分不可侵犯。
乘務長下意識讓開路,讓他先過去,男人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乘務長,問:“你要去休息?”
乘務長一怔,雙手握道:“這幾天有點累,又失眠,神不太好。”
這算是變相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男人停住腳步后退回來,一邊朝頭等艙的方向走一邊道:“你去上面,我去坐一會就可以。”
乘務長愣了愣,回眸去看的時候已經只能看見他快要消失的背影,有空姐走過來湊到乘務長邊小聲說:“曼曼姐,夏機長把飛行員休息室讓給你了?”
殷曼微微臉紅,頷首過后又趕說:“楊,你們別又八卦,他只是禮貌而已。”
楊的年輕空姐笑道:“知道了,只是‘禮貌’,沒別的意思。”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楊那表,分明就不是那麼以為。
殷曼無奈,心里又諸多念頭,臉一直紅紅的,最后依依不舍地上了的樓梯,去了不必跑到尾艙、位于頭等艙上方的飛行員休息室。
安平航空公司的波音787設有四個頭等艙位置,今天坐滿了三個,只有中間一位乘客邊有位置。
他慢步走到座位邊,垂眸睨了睨睡著的乘客,側頭坐著,沒和其他人一樣躺下來,長發側垂擋住了一半的臉,但不難看出皮還不錯。戴眼鏡,無框,很端莊的款式,再往下,穿的是件白真襯衫,領口的紐扣開著,出白皙的和漂亮的鎖骨,一條簡單的項鏈掛在鎖骨上,視覺效果很。
一點點,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在白襯衫下面穿著一條黑的A字,配著修長筆直的還有黑的高跟鞋,典型的白領打扮,不出挑,卻很。
只是,這并不是他去看的東西。
男人蹲下,撿起地上的毯子,蓋在了乘客上,他人很冷,看起來不會是個懂得溫跟和善的男人,可他給蓋被子的作卻很輕。
然而即便如此輕,對一個睡覺從來充滿警覺,經不起一點靜的人來說,也足夠驚醒了。
江嘉年倏地醒過來,眼神銳利地盯著手持毯子彎腰站在邊的男人,他穿著白的短袖制服襯衫,系著黑的領帶,肩膀上的肩章有四條金的橫杠。
四道杠。
這可不是什麼空和飛行新手,這是位機長。
飛機上肩章或是袖子上有四道橫杠的人,是全機的最高負責人。
但這位負責人,怎麼看都年輕了些。
江嘉年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他的臉俊清冷,像滿冬的雪融化在了他上,眉眼和神都冷冷的,很有味道。
瞧見他的第一眼,他的樣子便好像有力量一樣,刻進了腦子里,揮之不去。#####作者的話:新坑開啦!第一次寫飛行員!嗷嗷嗷嗷夏機長好酷好酷!死啦!你們我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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