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徐氏集團頂層會議室。
徐斯禮還在開高管會議,坐在首座,聽著匯報,表看不出喜怒,目時不時瞟向腕表。
匯報的人非常識趣地加快語速,匆匆收尾:“徐總,這就是目前定下的執行方案。”
徐斯禮“嗯”了一聲:“好,就這麼辦。”
底下人試探著問:“您覺得還有哪里需要改正嗎?”
“非要說的話,也有。”徐斯禮抬眼,語氣懶洋洋的,“你們離開會議室的速度可以再快點。”
眾人立刻抱著文件溜之大吉。
周祺輕咳一聲上前:“爺。”
徐斯禮雙疊,姿態放松整理,開始代正事兒:“保潔過來,桌子椅子都干凈,我家時醫生有潔癖,再買幾束花來凈化空氣。”
“還有,再備幾個果盤,泡壺濃茶,餅干點心就不必了。”
周祺疑:“太太喜歡喝濃茶?”
“不是。”徐斯禮勾,“喝濃茶容易,聊著聊著了,我就能順理章地邀請吃晚飯。”
周祺佩服得五投地:“好的爺,我這就安排。”
“等會兒機靈點,”徐斯禮手指間轉著鋼筆,“要是跟同事一起來,聊得差不多了,你就找借口把同事支走,給我們夫妻留點單獨相的時間,懂麼?”
“明白明白,那我先去安排,然后下樓去接太太上來?”
徐斯禮嗯哼了一聲,周祺馬上離開會議室。
不多時,保潔啊行政啊都接踵而來,收拾桌椅的首飾桌椅,安排鮮花果盤的安排鮮花果盤,每個人都拿出接待幾十個億大客戶的禮儀,不敢有毫怠慢。
徐斯禮還回了一趟辦公室,在全鏡前端詳自己今日的穿著。
很商務風的西裝三件套,高級面料熨無褶皺,襯得他風度翩翩,紳士優雅。
他較為滿意,轉了轉無名指的婚戒,又拿出香水噴了一下。
柑橘的香氣散在空氣里,他彎起。
看著時間快到三點了,他又邁著悠閑的步伐回了會議室。
這時候的會議室已經煥然一新,他曲起手指彈了一下鮮花的花瓣,修長的指尖沾了一點水珠。
周祺敲了一下門:“爺,北華醫院的人到了……”
徐斯禮隨即轉,周祺表卻有些尷尬:“但不是太太。”
下一秒,阮聽竹出現在會議室門前,微笑著打招呼:“徐總。”
徐斯禮頓時皺眉:“怎麼是你?”他家時醫生呢?
阮聽竹笑容不變:“當然是我,與儀邈風投接洽的人一直都是我呀。”
周祺輕咳一聲:“原來如此,但我們聽說時醫生也負責這個項目的宣講工作,今天怎麼沒有一起來呢?是有手嗎?”
阮聽竹眸輕閃,道:“不是。是有其他投資方對我們項目興趣,時醫生和孫醫生就過去了。”
徐斯禮心開始有點差:“哪家?”
“是博源銀行。”
還真是。
徐斯禮神冷下來。
阮聽竹走進會議室,拿出電腦,面帶微笑:“徐總對項目興趣,是我們北華醫院的榮幸,我來為您詳細介紹吧。”
徐斯禮沒說話,往椅背一靠,他后那束花開得艷麗,但可能是過艷了,這會兒看著有些蔫蔫的。
周祺蹭了一下鼻子,只能是說:“阮醫生開始吧。”
阮聽竹便將自己的電腦連上多,屏幕上便出現了一個的PPT。
阮聽竹有條不紊地講解起來。
口齒清晰,用詞準確,一舉一皆是落落大方。
不像一個開檢查做手的一線臨床醫生,倒頗有幾分英白領的風范。
比徐斯禮邊那幾位從名校畢業,履歷彩的書都要上得了臺面。
就是可惜……周祺撇了眼神寡淡的徐斯禮。
他今天是專門為了等時知渺才親自接待這個項目,否則這種級別的投資本拿不到他面前過眼。
結果他又是工作,又是提前結束會議,又是布置會議室,又是讓其他經理不必在場,心積慮了半天,沒想到時知渺竟然不來了。
不來就算了,卻又厚此薄彼地去了博源銀行見陸山南……這要讓他怎麼忍?怎麼有心聽別人做介紹?
徐斯禮眉心突然一皺,直接起。
阮聽竹愣愣地看著他,徐斯禮對周祺丟下一句:“你聽著吧。”
然后就直接出了會議室。
阮聽竹一急,險些口而出喊他的名字,又本能地追著他的背影走了兩步。
周祺說:“阮醫生,您繼續吧。”
阮聽竹的腳步僵住:“……好。”
重新回到講臺上,繼續講完后面的容,雖然依舊不出錯,可的心神已經不在這里了。
他回憶著徐斯禮剛才的樣子,就站在他面前,可他的眼里好像完全沒有。
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一下。
……
博源銀行,北城辦事。
時知渺和孫醫生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正要走向銀行大門,就聽見一個聲音喊:
“時知渺。”
孫醫生轉頭一看,愣住:“徐總?您怎麼在這里?”
徐斯禮沒理他,徑直走向時知渺,語氣質問:“你昨天答應來我公司匯報,怎麼沒來?”
時知渺頓了一下,道:“阮醫生不是去了嗎?”
“是阮醫生答應來見我的?”徐斯禮眼神執拗,“我只想聽你的匯報,你現在就跟我走。”
時知渺還沒說什麼,陸山南就從銀行大門走出來:“渺渺,你來了,我怕你不認識路,下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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