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傅池硯會這麼正兒八經跟道歉。
江霧一會清嗓子一會挽頭發的,眼睛四瞟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你不用道歉,我只是突然想起隨口說說,沒放心上。”超小聲地說,“我沒那麼小氣。”
“嗯,知道,你一直很大方。”傅池硯眼尾染著笑意,輕聲說,“是我放心上了。”
是我放心上了。
簡單的五個字,如同煙花一樣在江霧心里炸開,璀璨到讓晃了神。
“我……我還要去拿答題卡,不和你聊了。”
江霧變得慌,說完就要越過他往辦公室鉆。
傅池硯在經過邊的那一秒,突然抓住的胳膊。
江霧被迫停了腳步,看他。
“你還沒說呢。”傅池硯偏了頭。
“說什麼?”江霧試圖掙,奈何沒功。
“我的道歉,能得到你的原諒麼?”
江霧:“……”還帶這樣的?
現在只想趕走,胡地點頭,“能能能,哥哥,一百個能。”
傅池硯眼里笑意擴大,終于松開。
江霧馬不停蹄地逃了。
……
當天下午課堂上,桑老師在班上公布了一件事。
一進教室,他先給第一排的學生發了一疊紙,讓他們往后傳。
“你們不是一直嚷嚷,說這個學期沒有組織研學活麼。喏,這不就來了。”
陸陸續續,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張紙在看。
“去的地方不在本市,位置紙上有。時間訂在本周六到下周一,為期三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家表現十分激。當看到研學地點后,表唰的一下變了。
“農村?”
“還要我們自己做飯?”
“大冬天的,冷都冷死了。”
“絕了,還占用我們周末時間。”
“居然還安排了四場講座。這是換一個地方上課順便個苦吧。”
聽著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抱怨聲,桑老師用力拍著講臺。
“行了,抱怨也沒用。這次是你們高中時期最后一次集研學,年級組希每位同學都能參加。當然,還是看你們自己。”
“今天回去決定,記得看群消息。相關事宜和安排會發在里面。”
——
*
周六,早上八點
場上站滿了學生,出行大圍著停了一圈。
“凍死我了,”邊嘉嘉哈著冷氣,整個人凍得直打哆嗦,“人生十七年,第一次驗冬游。”
“你服是不是穿太了。”江霧手從口袋拿出來,了的手,“嘶,好冰。”
“嗎?已經很多了。”
邊嘉嘉拉開服拉鏈,一層層給江霧看。
一件保暖、一件背心、一件,再加一件羽絨服校服外套。
不僅如此,外套側還了三片暖寶寶。
江霧默默把手塞回兜里,下往領了。
確實不,是整整兩倍。
邊嘉嘉把拉鏈拉上,說:“我寒,所以不管穿多,都是手腳冰涼。”
江霧憋出一句:“多鍛煉,吃冰冷食。”
邊嘉嘉無奈,“忍不住哇,難道你能忍住?”
江霧搖頭,“忍不住。”
“那不就是了。”
江霧:“但有人幫我忍住。”
邊嘉嘉:“?”
江霧面無表,“住進傅池硯家里以后,我吃冰淇淋的次數直線下降。”
傅池硯自己不吃就算了,還管著吃。
尤其特殊時期那幾天最嚴格。
一個月總共才四周。來之前一周不能,來的那幾天不能,走后的幾天還是不能。
算下來沒幾天能。
聽完江霧的吐槽,邊嘉嘉抓住一個重點。
“欸?傅池硯為什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來例假?”
“一次是學考試那次,我自己說的。還有一次,難道不是你告訴他的?”江霧斜眼看過來。
邊嘉嘉一愣,“我?我什麼時候告訴他了?”
江霧回憶,“就我被喊去辦公室,讓你幫我買衛生巾那次啊。后來不是傅池硯給我的嗎?”
“我滴青天大老爺,民冤枉啊。”邊嘉嘉震驚了,“那次可不是我說的,是我準備去買,被他攔下,說……”
邊嘉嘉卡住了。
江霧:“說什麼?”
“時間太久遠,我忘了。”
江霧:“……”
“反正我敢保證,那次我絕對絕對半個字沒。”
“真的?”
“比真金白銀還真。”邊嘉嘉一臉嚴肅。
江霧糊涂了。
可清楚記得,傅池硯當時說是邊嘉嘉告訴他的……
“江小霧。”
有人在喊。
江霧收回思緒,朝聲源方向看。
不遠,背著包的路緒小跑過來,在江霧面前停下。
他遞來一個東西,“這個給你。”
江霧接過,是一杯熱可可。
邊嘉嘉湊熱鬧,指著自己的口,“那我呢?”
路緒朝笑,“這你得問阿硯去。別說你了,我這個當了十幾年兄弟的人,也只配跑個。”
熱可可的溫度穿過紙杯,傳遞到江霧的手掌心。還沒喝,就覺有暖流涌。
江霧問路緒,“他人呢?”
從教室出來后,傅池硯就不見蹤影。
“被喊走幫忙去了。”路緒抬了下示意,“你手里這杯熱可可,是年級組長給他的,他倒好,轉頭讓我趕給你送過來。”
旁邊的邊嘉嘉一聽,出磕到了的表,捂在那“呀呀呀”。
“咿咿呀呀什麼呢?你剛學會說話?”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邊嘉嘉看都懶得看,直接一個白眼送給靠近的魏越。
看吧,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就是這麼大。
一來就收到一個大白眼,魏越一頭霧水,茫然地看另外兩個人。
江霧只是搖頭加嘆氣,低頭喝了一口熱可可。
路緒也搖頭,說得語重心長,“兄弟啊,看來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魏越:“?”
路緒拉近距離,湊到他耳邊低聲說:“真心給你一個建議,沒事可以去找傅池硯流流。”
說完還拍了他肩膀兩下,轉離開。
魏越更迷茫了。
發的通知是八點半準時乘車出發。
八點過十分的時候,班主任終于出現,后跟著消失的傅池硯。
“班長,人都到齊了嗎?”桑老師問。
葉蕭回應:“齊了。加上您和傅池硯,一共五十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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