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被這樣的沈仲庭嚇到了！早就忘記方才的自己有多彪悍，往后踉蹌了兩步，蔣檸趕忙將拉到后，小聲地安著別怕。

沈母和沈律急忙上前將沈仲庭攙扶出來，讓他在房間的沙發上坐好。

沈母看著沈仲庭此刻的樣子，心都要碎了！忍不住又掉了眼淚：“你是想讓媽活不下去嘛！啊？你說話，你怎麼能這樣。”

沈母一邊泣著，一邊用手打著他肩膀。

沈父嘆了口氣，帶著其他人出了房間，只留下沈母一人陪著沈仲庭，這時候，人多反倒不好。

幾人出來后，便各自回房，臨走前，沈父飽含深意地瞧了唐糖一眼，沒說什麼轉離開。

沈律送唐糖和蔣檸回了房間，剛到門前，沈律便讓唐糖自己先進去，說還有事與蔣檸說。

唐糖點頭，自己還沒有洗漱，正好先回去收拾完，估計兩人也聊完了。

......

沈仲庭的臥室。

沈母看著眼前的兒子，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無論走到哪都是人群焦點的兒子，和如今這副消沉的模樣相比，哪還有半分關聯。

“仲庭，你就當是為了我和你爸，好好活著好不好？”

“媽！”沈仲庭輕了一聲沈母，隨即捂著自己的口，哽咽說道：“我這里好疼。”

沈母聞言，只剎那間，酸的覺直往鼻腔里鉆，讓忍不住又掉下眼淚。

“媽知道，媽知道你疼。”孩子痛苦，當媽的豈會好，只會更痛。

“楚楚在海里會不會也像被針扎一樣，肯定很疼，我不想讓疼，我不想讓疼。”

沈仲庭無力地低垂著頭，發出細微的泣聲，他極力地制著，可面前的深地毯還是被眼淚的水痕洇開。

沈母坐在他旁邊，不斷地開導著：“楚楚已經不在了，你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沈仲庭雙手無助地握在一起，因為用力過度，指尖微微泛白，他不是為難自己，只是一想到楚楚當時在海水里拼命地掙扎時，所遭的疼痛與痛苦，他心就跟刀割一樣。

所以他嘗試被水淹沒，瀕臨窒息的滋味，他想知道楚楚當時有多痛。

他躺進浴缸中，讓水緩緩沒過他的，隨著水位的升高，他的呼吸也漸漸困難，他沒有掙扎。

就在慢慢失去知覺，意識快要消散時，恍惚間好像有個聲音在呼喊他，那聲音縹緲又悉，像極了楚楚，可楚楚生氣時哪里會這樣溫。

都是幻覺罷了！

可突然又一個楚楚的聲音出現，帶著慣用的怒氣和語氣，恨不得將他拿刀剁了！

他猛地清醒過來，沒錯，就是楚楚的聲音，求生意識被點燃，他拼命掙扎出水面，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外面訓斥他的聲音還在繼續，楚楚，他眼中如火花迸出期冀的芒，不顧地面的差點使他摔倒，也拼了命地快速將門打開。

可滿懷的期待，終究還是南柯一夢。

想到這里，他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著臉，任由眼淚奪眶而出。

沈母則坐在他旁邊陪著他哭。

沈仲庭的緒失控，沈父來的家庭醫生趕到后，給他注了鎮定劑，他的緒才慢慢平緩下來。

沈母怕他狀態不穩定，夜里再出什麼意外，非要留下陪著他，任沈父怎麼勸都不走，最后在沈律的勸說下才回房間，而沈律自己則留下整晚陪護。

兩位老人回到房間后，沈母瞧著沈父面沉肅，似有話要說：“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沈父瞥了一眼，嚴肅說道：“明天趕把那個小姑娘送走，十年都控制得很好，一出現，只一句話便讓仲庭緒失控，這姑娘，留不得。”

沈母聞言冷“哼”一聲。

眼圈又開始泛紅，哽咽著說道：“十年？你說的好聽，你可知道他這十年是怎麼過的？你以為是沒人刺激他的原因麼，那都是放屁，他每個夜里都獨自煎熬 ，你所謂的家族使命重擔，孝道的約束，所有的力都讓他一個人背負。”

沈母了眼淚接著說道：“我只是想有人幫他走出來，剛開始可能會很難，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往后的余生，都這樣孤苦地活著，他太苦了！為了這個，為了那個，就從來不是為了他自己。”

沈父嘆氣，他怎會不知沈母對自己的抱怨和埋怨，怪他將名譽和地位看得比兒子的幸福還要重要。

可哪會知道，只能有了這樣的背負，兒子才能好好地活著。

......

蔣檸回房間時，唐糖已經洗漱好，正躺在床上回復顧客的信息：“二姐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蔣檸沒搭話，有些心事重重地坐在床上。

“怎麼了？”唐糖手在眼前晃了晃。

蔣檸言又止地看了眼唐糖，不知道怎麼開口。

方才和沈律出去后，沈律跟說了跟多有關小叔的事，包括唐糖聲音，還有上次小叔暈倒，和今天小叔緒失控的原因，怪不得方才的事要讓唐糖去做。

唐糖跪坐在床上，把方才顧客要的圖片發送了過去，結束后才抬頭瞅向。

“對了，二姐，未來姐夫跟你說沒說，剛才為什麼要讓我去他小叔啊？他說過后跟我說原因的，我好奇，但我也沒好意思問。”

蔣檸怕唐糖害怕，沒敢說是因為的一句話導致的，只告訴的聲音和小叔友的聲音有一點點像。

唐糖有些好奇道：“有多像？”

“呃，只有一點點。”蔣檸不敢說真話。

唐糖怔愣了一下，想了想，聲音相似，和長相相像的人也不是沒有，也沒怎麼往心里去，而是問了心里最好奇的事。

“二姐，那小叔他今天是怎麼了？”

蔣檸默了默，說道：“這個沈律沒說，估計真是不舒服吧！”

唐糖“哦”了一聲，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兩個人趕上床關燈睡覺。

唐糖有些睡不著，想著今晚發生的種種事，又想到生日那天，他們口中所說出的沈仲庭，然后又天馬行空地想到沈家的院子，總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里。

還有沈仲庭的房間，也覺有一種悉。

就這樣想著想著睡著了！

唐糖又做夢了！又夢見了那個穿著黑服，背著坐的哭鬼，這次的夢里，自己竟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喂！你別哭了！你因為什麼哭啊？”

男人低著頭不停地泣著，唐糖心有些復雜，既害怕又心疼，竟然在心疼每天夜里嚇自己的鬼。

男人還在哭，哭得唐糖也跟著掉了眼淚。

“你別哭了！你說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好不好。”

沒想到，男人竟真的停止了哭泣，接著用有些嘶啞的嗓音道：“回來，我想讓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