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杏配合地和他牽手來到距離舞臺最近視野最好的餐桌旁。
的座位上又放著一束艷滴的紅玫瑰。
整整99朵。
靳言洲把玫瑰花拿給。
初杏依然和上次一樣開心地把玫瑰花抱進了懷里。
總是很喜歡他送花。
而后,他們面對面落座。
服務生走過來,靳言洲讓對方開始上菜。
過了會兒,在菜肴快要上齊的時候,他突然起掉西裝外套,在將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后,給初杏撂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
假裝什麼都沒察覺,只淺笑說“好。”
須臾,服務生剛把紅酒給他們倒好離開,舞臺上的燈驟亮。
初杏下意識地扭臉過去。
靳言洲坐在單人吧臺椅上,懷里抱著一把吉他。
他旁邊有個彎管立式麥克風支架,將麥克風固定在合適的位置。
男人穿著黑的西裝,白襯衫的下擺束在腰里面,被皮帶扣,勾勒出格外的腰線。
他的左右手腕上還分別戴著送他的手表和紅繩。
初杏稍愣住。
猜到了會有人上臺唱歌,但沒想過要唱歌的人會是他。
靳言洲什麼話都沒說。
他只了一眼,然后開始自彈自唱。
“書里總寫到喜出外的傍晚,騎的單車還有他和的對談,孩的白裳男孩看穿”[標注3]
他一開口,低沉的男聲便響徹整間ivehoe。
過麥克風和音響設備,他的嗓音更顯磁,聽起來格外,瞬間就讓耳麻。
初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聽他唱“剛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不然怎麼一直牽我的手不放,你說你好想帶我回去你的家鄉,綠瓦紅磚,柳樹和青苔,過去和現在,都一個樣,你說你也會這樣。”[標注4]
從他里聽到這番歌詞和如此溫的旋律,初杏深。
漸漸地淚眼朦朧,就連心口都在跟著他撥弦的作止不住地輕。
初杏的腦海中止不住回想起他跟回姥姥家的那一個星期,他們手牽著手穿過大街小巷,走在田地里,漫步在河邊
一幕一幕的好,全都浮現了出來。
靳言洲不急不躁地彈唱著,將這首歌以他獨有的方式重新演繹,娓娓道來。
“慢慢喜歡你,慢慢地親慢慢把我給你慢慢地回憶,慢慢地陪你慢慢地老去。”[標注5]
眼前的他變得模糊不清,出現重影。
初杏眨了眨眼,有滴淚掉落,視野這才重新清晰起來。
靳言洲唱歌時,總會抬眸看向。
他的眼睛里藏滿了深,目溫的像夏夜晚風。
這首歌結束,靳言洲沒有立刻起。
他坐在座位上沒,只抬起手,單手握住麥克風。
靳言洲表繃地著,神態中出些許不自然,語氣也有點僵,干地說“初初,這首歌,送給你。”
他其實準備了很多話想要跟說。
他想說
“在你闖我的生活之前,我的世界特別平靜,淡如寡水,沒有任何驚喜。”
他想說
“在喜歡上你之前,我從沒迫切地想要過什麼,也從不擔心會失去什麼。
可是喜歡上你后,我變得患得患失,無比能擁有你,又害怕你本不屬于我。”
他還想說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但在喜歡你這件事上,我發現我本無法順其自然地等待結果,所以當初我想盡辦法,把我能做的、不能做的、甚至曾經不屑做的,統統都做了一個遍,只希你能多注意我、喜歡上我。”
“也是那時我才明白,不是我不爭強好勝,而是,唯有你值得我拼上所有去爭取,哪怕只是孤注一擲。”
他想說“初初,我們都已經談了這麼久的,結婚吧。”
他想說“你嫁給我好不好我很想很想娶你回家。”
可是,他在私下練習了那麼多遍,到了此時此刻,還是沒能說出口。
對靳言洲來說,直白坦誠地表達真的是一件很麻的事。
更不要提還得將那些麻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實在太難為他。
初杏站起來,走到舞臺下面。
仰頭凝視著他,臉上漾開一抹淺笑,然后沖他張開了雙手。
靳言洲立刻放下吉他起。
他沒有繞去臺階那邊。
而是徑直來到舞臺邊緣,單手撐地,利落地從舞臺上跳了下來。
隨即,靳言洲地把抱進懷里。
初杏問他“還有話要說嗎”
有的。
他確實還沒說完。
靳言洲彎著腰,俯在耳畔溫地呢喃“我想跟你百年好合,你愿不愿意讓我陪你慢慢地走到老”
這句話,是他所能表達出來的、最大限度的話了。
有眼淚從眼角落。
初杏點頭,再點頭。
喜極而泣地帶著哭腔說“初初愿意。”
然后傻乎乎問他“言言呢”
他難得配合地低低回了句“言言也愿意。”
說罷,靳言洲松開初杏,從兜里掏出他準備好的戒指盒,打開。
里面是一對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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