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AWAL大廈離開。
祁景晝在車上聯系了婁驍,簡單復述了事起因經過,和訴求。
婁驍聽完沉凝片刻,呼了口氣。
“你在國會沒得罪人?”
祁景晝抬手眉心,“絕對沒有,我手里那些東西,連榮榮都不清楚保存在哪兒。”
剛選沒兩個月,他這時候正忙著走關系,哪可能這個時候得罪人?
“程飛呢?”
“不可能。”
祁景晝抬眼,盯了眼坐在副駕駛的程飛,語氣篤定。
婁驍說,“把對面郵箱地址發給我,我找人破解IP,順藤吧,就是要花點時間。”
“我沒時間。”
婁驍氣笑,“那你說怎麼辦?”
“我把他們當初出國的信息,護照,跟出國路徑都給你。”
祁景晝語聲沉靜。
“你在外面辦事方便,直接找到這兩個人,從源上解決。”
“行。”婁驍答應的痛快。
臨到掛斷電話,還忍不住笑罵他:
“早不解決干凈,你長沒長腦子?”
祁景晝挨了罵,也無言反駁。
早他只想著了斷私人恩怨,沒想給祁天璽拉兩個陪葬。
誠如溫榮所說,他不是什麼黑手黨和無法無天的人,但這份道德的束縛,卻差點把自己絆倒。
正想著,程飛回頭說道:
“議員,陳老那邊來電話了,問您什麼時候能到?說盡量早點兒,他有些事要單獨跟您說。”
陳老退休前,舉辦了一場退休晚宴。
祁景晝今晚會晚點回家,這也是特地中午來陪溫榮的原因之一。
自打老兩口不跟他們一起住,他基本都是最早回家陪孩子的那個。
他有事耽誤,溫榮就不會再加班。
“現在過去吧。”祁景晝看了眼時間。
“誒,好。”
程飛代完司機,又給程老的特助答復消息。
*
晚宴設在高爾夫球場的宴會廳。
這家高爾夫球場,是祁景晝父親的產業,婚后轉給了溫榮,其中一部分份跟SAWAL份作為換,現在歸梁氏家族其他人所有。
陳老是祁景晝國會的引路人,所以這場退休晚宴,也算祁景晝的一點心意。
“布置十分用心,讓你破費了。”
二樓娛樂廳里,陳老坐在桌球邊,笑瞇瞇說道。
祁景晝淡淡勾,“這算什麼破費?瑞士那邊一切都安排妥了,您跟我二叔有個照應,過去后安心頤養天年,終于不用再勞心勞力了。”
陳老笑呵呵地,點頭慨。
“最近幾年,我天天睜眼閉眼就在琢磨這一天什麼時候能盼到,現在總算盼到頭兒了。”
他說罷指了指祁景晝,一臉地贊賞。
“你比我那兩個兒子,都有心,甩他們一大截啊。”又說,“婁驍好福氣。”
祁景晝淡笑頷首,“您謬贊。”
陳老看著他點點頭,突然又斂起笑,神難辨轉了話頭。
“對了,今晚你一個人?你太太怎麼沒來?”
祁景晝微頓,含笑解釋:“忙,家里三個孩子要照顧。”
他也沒說太多虛偽的話,只要讓陳老知道他不想讓溫榮參加這種局就足矣。
哪知陳老聽言,依然一副神莫測地反應。
“在新加坡叱咤商場的強人,以我跟你的關系,竟我還沒的機會見過面。”
祁景晝眸微,“改天,您走的時候,我帶親自去送。”
言外之意,到時候見一面。
陳老沒接這話,“京州啊,今晚這宴會,我邀請的可是國會議員攜同家屬,你是不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祁景晝眼眸暗了暗,直言解釋:
“您老知道,我太太跟其他人的太太不同,是SAWAL話語人,商業份敏,我不想卷進政治紛爭。”
“可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好像被什麼人糾纏?”陳老前言不搭后語問了句,“這事,你太太還不知?”
“......”
祁景晝噎住。
陳老打量他一眼,語重深長嘆了口氣:
“京州,總理可因為你的事,專程找我談過話。你是我一手扶上來的,我不會因為自己要退了,就放任你的事不管。”
“徐英熙在國會的角有多敏,一早我就跟你說過,這個人的手段花樣兒百出,為達目的什麼都豁地出去。”
“現在私底下際頻繁,是為了攪總理明年的連任計劃,總理跟總統府那邊關系已經勢同水火。”
“你要謹慎,總理對你的信任可還在驗證期,早點做點表態的舉措,別拖拖拉拉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祁景晝鬧心聽完他的訓導,一臉平靜:
“這件事跟我太太沒太大關系。徐議員的目的我很清楚,也有自己的計劃,如果總理是等不及要看我表態,也可以。”
“什麼計劃?”陳老瞇眼,“說來聽聽。”
*
天漸暗。
溫榮六點鐘就回到家。
剛陪孩子們用過晚餐,正要上樓檢查瑤瑤跟琛琛的算題,就接到了霍晴的電話。
“陳隸約我吃飯,說要跟我合作,他想回匯領。”
三句話言簡意賅,道明主線。
“嗯,我知道。”溫榮說。
“你知道?”霍晴微訝,“他見過你了?”
“嗯,白天剛見過。”
“呵...”
霍晴笑聲意味不明,又問,“你怎麼看?”
“你們的事我不參與意見。”溫榮指尖叩了叩桌面,“但你還是小心他,他這個人,多有點講義氣。”
“憑他,想幫紀闌修翻是不可能的。”霍晴語氣冷傲。
溫榮聽言淡淡牽,“我沒問過,現在倒是想問問,你最后準備怎麼理紀闌修?”
霍晴現在還在玩弄紀闌修,等怨氣消了,溫榮很想知道最后會怎麼做。
“他現在已經是失信人員,除非渡,否則連新加坡都離不開。”
霍晴懶洋洋說道,“陳隸如果愿意傾家產幫他還清債資,我就算他是條好漢,放紀闌修一馬。不然他就只能留在我邊,乖乖當一條狗。”
“你猜,陳隸有多資產,夠不夠填補紀闌修那個大窟窿?他會那麼做麼?”
人都是自私的。
溫榮說,“我賭他不會。”
“我也賭他不會。”霍晴笑起來,“所以,沒人能救紀闌修。我現在去見陳隸,讓他清楚這一點。”
*
“誰說我要幫他?”
中式餐廳包廂里,陳隸笑給霍晴倒酒。
“我說了,我是專程來談生意,我跟霍總的生意,與任何人無關。”
霍晴冷眼打量他,“那你說說,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兒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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