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西下，野鴨湖的蘆葦叢被風出細碎的沙沙聲。代代坐在湖邊木棧道的長椅上，趙越的外套搭在肩頭，咖啡杯沿還冒著溫吞的熱氣。

遠傳來林小夏的咋咋呼呼，攥著油紙袋大步流星地穿過石板路，周然手里橫七豎八地拎著烤餌塊、稀豆油條和裝酸角的玻璃瓶子。

"代代！"林小夏隔著好遠就扯開嗓子，"給你帶了牛干！差點被周然那家伙吃掉！"

周然撇了撇反駁，"明明是你說'周然你先墊墊肚子別死'！"

"我那是怕你暈了沒人拎包！"林小夏白他一眼。

代代接過干咬了一口，辣得舌尖發麻，里直嘶溜，趙越笑著剃過咖啡。

林小夏干脆整個人蜷在代代邊，腦袋往肩膀上一歪，"你說要是能永遠住這兒多好，每天早上聽著鳥鳴去買餌，下午在湖邊逗鴨子......"

說罷忽然手了周然的腦袋，"喂呆頭鵝，你說是不是？"

周然正把酸角倒進紙杯子，聞言挑眉，"林老板說的對，那你的茶館不開了？"

"那不一樣！"林小夏哼了聲，忽然指著湖面，"你看那鳥多自在......"話音未落，周然忽然把冰涼的酸角杯子往脖子上，惹來一聲驚。

"周然你要死啊！"

代代看著打鬧的兩人笑出聲，轉頭對趙越說，"預訂的小院明天就到期了，騰沖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

"大滾鍋？"周然攥著林小夏的手腕耿著脖子，"是不是熱海那個硫磺泉？"

"對！"代代回過頭，"聽說泉眼水溫能達百度，當地人直接把蛋埋在熱石堆里煮。還有司莫拉佤族村，能看佤族織錦和甩發舞......"

"大滾鍋這名字也太俗了吧？"林小夏蹭直子，甩開周然的手，"聽起來像賣羊湯的。"

"因為泉眼咕嘟咕嘟冒泡泡，遠看像燒開的大鍋啊。"代代解釋時，周然忽然手把一塊烤餌塊塞進林小夏里，含混不清地抗議："周然你干什麼！"

"怕你著啊。"周然慢悠悠著手，"省得你一會又說都被我吃了。"

林小夏氣鼓鼓地捶他肩膀，周然忽然指著湖對岸，"看，火燒云。"

遠天際正翻涌著橙紅的云浪，湖面浮躍金，連蘆葦穗都鍍上了層暖絨絨的金邊。林小夏忽然輕聲說，"其實......有點舍不得。"

代代握住的手晃了晃："以后還會來的。再說了，明天去大滾鍋煮蛋，說不定能拍出讓你封神的照片呢。"

"拍周然煮蛋的傻樣嗎？"林小夏立刻來勁了，舉起手機對準正在啃油條的某人，"喂！呆頭鵝！把油條舉高點，大攝影師幫你拍照！"

周然挑眉，"林老板這是準備給我出一本攝影集？"

"想得！"林小夏笑著追過去，裝牛干的紙袋子被帶到地上，里面的牛干撒了兩顆在棧道上。

趙越彎腰撿起紙袋，順手將代代肩頭的外套又了，"回吧，明天要早起。"

"嗯。"代代著遠打鬧的影，忽然輕笑出聲，"你說他們倆，怎麼那麼能鬧騰！"

趙越低頭看，眼里映著漸漸沉下去的夕。

代代笑著挽起趙越的胳膊，遠傳來林小夏的尖，"周然！你別把我的酸角喝！"

天漸漸暗下去，四人沿著湖邊往回走。林小夏攥著周然的袖子絮絮叨叨討論明天穿什麼服拍照，趙越的手掌輕輕覆在代代后腰。

小院里回，趙越與周然默契地將打包好的行李搬上車。代代站在廊下，目追隨著兩人忙碌的影，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了這幾日在騰沖的點點滴滴。

"小夏，明天早上走之前，千萬要再仔細檢查一遍東西，別落下什麼。"代代看向正在整理隨小包的林小夏。

林小夏抬起頭，馬尾辮輕輕晃，"周然！聽到沒有？明早檢查東西，一樣都不能！"

周然直起腰，了發酸的肩膀，嘟囔著，"知道了，姑，你就逮著使勁薅吧！"

代代被周然那無奈又略帶委屈的模樣逗得笑出聲來。

待東西都收拾妥當，趙越走到代代邊，自然地攬住的腰，"走吧，上去休息。"

兩人相攜著往樓上走去，后還傳來林小夏的嗔怪聲，"周然！你別我東西！"以及周然的辯解："我就看看，誰稀罕你的瓶瓶罐罐！"

"他們倆啊，真是永遠吵不膩。"代代轉頭笑著對趙越說。

趙越低頭看著，眼中滿是溫。

代代的臉頰微微泛紅，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房門前。趙越輕輕推開房門，回將代代抵在門板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的臉上，"這幾天，謝謝你！"說著，俯落下一吻。

代代被這突然的吻弄得有些慌，輕輕捶打著趙越的肩膀，"學長，放開我。"

趙越卻只是低笑，一個公主抱將抱起，大步走到沙發旁，小心翼翼地將放下。

隨后，他幫代代下外套，又順手將自己的外套掛上架。

趙越在代代邊坐下，牽起的手放在掌心，"這個地方，承載了太多好的回憶。每一風景，每一次歡笑，都好像刻進了心里，真有點舍不得。"

代代抬起頭，看著趙越，眼睛亮晶晶的，"是啊，騰沖的風、云、湖，還有我們在這里的點點滴滴，都讓人難忘。以后有機會，我們一定再回來。"

趙越將代代攬進懷里，下輕輕蹭著的發頂，"嗯，一定會的。"

窗外的月悄悄爬上窗臺，他的吻落在發燙的耳垂。當指尖探進的領，間，空氣仿佛被點燃，如火山口涌的巖漿，灼熱。

代代微微抖著，趙越忽然將輕按在沙發上，不容拒絕，卻又在接的剎那化作繞指。兩人糾纏的影，如同暮里織的云霞，彼此追逐又彼此融。

當趙越解開襯衫紐扣，燈照亮他線條優的廓，如希臘雕塑般。代代的指尖輕輕過他的口，隨后慢慢向下移。

趙越低頭凝視著，目中滿是深，兩人的呼吸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