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祝依依和江湘聯手想害自己,是傅云笙從中幫自己傳遞消息躲過一劫,也算是他將功贖罪了。
也正因如此,祝安對傅云笙總是恨不起來,要說不怪他是不可能的。
本來二人有一份很好的婚姻,只要祝安能夠順利生產,二人就會組一個非常幸福的三口之家。
既不缺錢也不缺,也沒有婆媳矛盾,多人做夢都得笑醒。
是傅云笙不爭氣,非得在外面尋求刺激,最后潦草收場。
可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縱然傅云笙有錯,祝安也沒想過讓他以命來償還這份錯誤,能幫一把的時候還是幫一把吧。
霍逸言明顯不太高興。
他能接祝安幫助傅云笙,但不能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傅云笙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心中可曾有自己?
“逸言你還好嗎?”
祝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突然霍逸言抬手抓住祝安的手,目灼灼,語氣肯定。
“安,我想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他這話太過突然,沒有任何鋪墊,祝安微微一怔,下意識的點點頭。
“我知道啊,之前我們不是和爺爺聊過這個話題嗎?我答應了,你為什麼還要再說一遍?”
“不,我說的是現在。”
霍逸言了口氣,“我不想等以后了,我想盡快擁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就在剛才,霍逸言突然有種心慌的覺,也許是出于道德。
祝安做不到對傅云笙視而不見,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也沒有越過底線,霍逸言說不了什麼。
可他就是覺得不痛快,總覺得祝安不應該和傅云笙走得這麼近才對,那就讓給自己生個孩子吧。
都說孩子是父母之間的紐帶,只要有孩子在,父母就不會輕易走散。
更何況,霍家和祝家聯姻只有好沒有壞,按說祝安應該會同意的。
祝安面頰一紅,不自然的挪開視線,“這件事以后再說吧,公司還有好多事沒解決呢。”
“別的不說,于多海已經回公司了,你之前說過這段時間要盯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現在要孩子,我一回家養胎職位就空缺出來了,這樣不好……”
“沒關系,我自有人選。”
霍逸言迫不及待的打斷祝安的話,眼中深滿滿。
“等我們回去后就把這事提上日程,早點有個孩子咱們爺爺也能安心不是嗎?”
“對于祝老爺子來說,他大病初愈就能得到你懷孕的好消息,對養也很有利啊!”
聽上去祝安沒有理由拒絕了,含糊的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霍逸言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心中舒爽不。
以前他總覺得有孩子沒孩子沒什麼區別,可隨著時間流逝,他對祝安的慢慢加深,卻發現這完全是兩碼事。
當足夠一個人時,就想給對方生個孩子,這是二人的結晶。
如果將來有一天人不在人世了,但只要孩子還活著,就是生命的延續,這是一件很偉大也很莊嚴的事,充滿了幸福。
車廂氣氛有點微妙,祝安沒在多說什麼。
霍逸言也沒說話,只不過他拿著手機在上面悄悄點點,也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應該是在理工作上的事吧,祝安這樣想到。
霍逸言本來應該待在公司的,為老總他每天日理萬機,有很多事要做。可現在就跟著自己到東奔西跑,也不容易的。
醫院很快就到了,祝安和霍逸言一起進去。
傅云笙剛做完手才兩個小時,正在病房躺著呢。
祝安進去之前想到了林,但也只是想想并沒有過問的事。
幫林付了一點醫藥費,頂多夠在醫院待三天,三天之后醫院就會趕人,到時林如何去何從就和沒關系了。
祝安抬手敲了敲門走進去,小護工見有人來了,把手頭的事忙完后,轉出去。
看見傅云笙時,祝安面微微一怔。
上午就注意到了傅云笙的臉很不好看,蒼白如紙,而現在才是真正的蒼白,甚至都有點明了。
他上綁著各種各樣的管子,臉上還帶著呼吸,眼罩眼神憔悴無,十分黯淡,卻在看到祝安時目微微一亮。
雖然只有一瞬,卻讓祝安心中很不是滋味。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果不是傅云笙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也不可能費那麼大的力氣假死啊!
“傅云笙,我剛才已經見過王醫生了,他說你手很功,后續只要回家休養再定期到醫院復查就行了。”
祝安輕生道:“但我知道你家中沒什麼人,雖然你可以請傭人照顧你,但我不太放心。”
“而且國的醫療水平也比不上a國,所以我想來問問你是否要到a國去?”
祝安三言兩語把事解釋清楚。
傅云笙扯了扯角,出一抹很淡的笑容。
他看看祝安,再看看旁邊的霍逸言。
后者并沒有看他,站在窗口朝外面欣賞風景。
傅云笙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發出一陣十分難聽的沙啞的聲音。
他剛剛做完手,麻藥勁還沒褪去,渾都無知覺,自然也說不出話。
“你只需點頭就好。”
祝安說道:“我是真覺得國的醫療水平不太行,而你之前幫過我的忙,我當時就說過我欠你一個人,以后有機會一定報答,所以我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可以現在就為你安排私人飛機。”
祝安一下子說了好多。
傅云笙手指了,看樣子應該是想坐起卻沒能功。
足足好幾分鐘后,傅云笙就這麼一直看著祝安,像是要把的樣子牢牢刻在腦海中似的。
他眼眶慢慢紅了,一滴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落,滴在枕頭上。
無盡的悔恨包裹著傅云笙,他恨不得時倒流。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二人形同陌路,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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