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你答應娶江慕煙,不怕歲闌生氣啊?”
江歲闌得到遲淮喝醉的消息冒著雨趕來在水一方,剛準備推門進包廂就聽到了里面的談話。
這一刻,的腳像是有千斤重讓無法再前進一步,心也不控的往下墜去。
遲淮答應娶江慕煙?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過那條剛才被推開一點的細看向坐在沙發中間的男人。
他手指中夾著一煙,英俊溫潤的眉眼在氤氳的煙霧里有些模糊。
聽到邊好友的問話,男人作優雅的將手里的煙掐滅,淡淡的回了三個字:“不會。”
江歲闌和他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分之深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
而且,已經沒有了家人和千金大小姐的份,若是連自己都失去,必然無法承那樣的結果。
現在的遲淮就是江歲闌的最后一救命稻草,那麼害怕孤獨的人在失去全部的親人之后,又怎麼可能舍得再放棄他。
聽到遲淮這篤定的回答,在場的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卻到底沒反駁什麼。
江歲闌對遲淮的特殊大家都看在眼里。
甚至直接點說,遲淮就是江歲闌的全部。
以前是,現在更是。
為了遲淮,在這個充滿的圈子里江歲闌一直和所有異保持距離,干凈得不行。
遲淮胃不好,可以放下為大小姐的架子為遲淮做養胃的餐食,然后送到遲淮面前盯著他吃完。
十年如一日,看得他們這些人都羨慕得。
最主要的是,江歲闌對誰都是清清冷冷的疏離模樣。
唯獨對遲淮,在遲淮面前他們幾乎沒見過江歲闌冷臉。
過去大家都覺得江歲闌和遲淮能修正果,沒想到江家真正的千金回來不過一年,遲淮要娶的人就從江歲闌變了江慕煙。
還真是讓人唏噓。
有人看不過去遲淮這篤定的模樣,忽然問:“你答應娶江慕煙的事,歲闌知道了嗎?”
畢竟一起長大,江歲闌雖然是江家抱錯的假千金,但他們和還是有幾分的。
聽到這話,遲淮眼神深了幾許。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離不開我。”
所以,就算他娶江慕煙,也改變不了江歲闌他的事實。
問話的人嗤笑了一聲:“等歲闌知道不要你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冷靜了。”
“歲歲很懂事。”遲淮盯著說話的人:“只要沒有人在面前胡說八道,就算知道也能理解我的選擇。”
“而且,江慕煙的存在不會影響在我心里的地位。歲歲分得清利弊,不會做讓我為難的事。”
從小到大,江歲闌考慮事都是以他的利益為先的。
遲淮覺得,這次也不會是例外。
這話從遲淮里說出來讓人很驚訝,又沒那麼驚訝。
他們這些人都這樣。
以前以為遲淮會是那個特殊的癡種,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希,遲淮真的能得償所愿吧。
江歲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猶如眾星捧月對的男人,有些想象不出這些話是從他里說出來的。
這真的是那個和認識了十五年,會在每個害怕孤寂的夜里徹夜哄的遲淮嗎?
好陌生啊,江歲闌想。
心臟也從一開始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沒了覺,就好像被麻痹了一般,除了酸脹再無半點痛。
“不進去嗎?”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失神的江歲闌回神,也功驚擾了屋談話的人。
他們齊齊看向門口,看到江歲闌站在門口時先是意外,可隨即便出了看好戲的姿態。
燈、酒,舞臺已經搭好。
戲子也已經準備就緒。
似乎下一刻,他們便能看到這心籌備的好戲。
江歲闌抬眸同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邊的男人對視。
那雙一貫清亮澄澈的眼睛上覆了一圈淡紅,像是哭過,可又沒那麼像。
傅以南像是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貌似不該暴江歲闌的存在,他淡淡的開口:
“抱歉。”
毫不走心的。
這人一貫惡劣,江歲闌懶得搭理他,側看向屋齊刷刷盯著的人。
事到如今,這戲不得不唱。
似乎沒想到居然在門外,遲淮在走進來以后莫名的有些心虛。
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和過去那般親昵的朝江歲闌出手。
“歲歲,來我這里。”一如既往溫清潤的聲音,猶如人在耳畔的低語。
若是江歲闌沒聽到他才用這樣的聲音說出那番讓人心涼的話,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但是,不是為癡到親耳聽到自己的男朋友說著要娶其他人都能無于衷的人。
在遲淮的注視下,緩緩抬起手,那瑩白漂亮的手一寸寸朝著遲淮掌心落去。
看到的作,遲淮眼底閃過一抹笑。
他就知道歲歲懂事,明白他的不由己。
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傅以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樣忍氣吞聲的格太不像江歲闌了。
雖然看起來乖,但是骨子里比誰都叛逆。
現在,居然為了遲淮忍到這種地步。
就這樣喜歡遲淮嗎?還是真的把遲淮當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這樣的景不是傅以南想看到的,但是他沒有立場阻止,便只能冷著臉散發著不悅。
“歲歲?”
片刻后,遲淮發出不解的聲音。
因為江歲闌的手懸在遲淮掌心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他疑的抬眸,卻看到了江歲闌眼中的笑意。
明明在笑,可遲淮卻覺得一陣心驚膽戰。
下一秒,一枚銀戒從江歲闌掌心落下,毫無偏差的落在遲淮掌心。
這是兩年前,遲淮向江歲闌告白的那天送的,對戒,他們倆一人一枚。
如今,的這枚還時時刻刻戴在手上。
而遲淮的那枚,只會在來見的時候戴給看。
現在,他的手上空無一。
“遲淮。”江歲闌仔細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臉還是那張臉,可卻讓江歲闌覺得陌生極了。
“我們分手。”
干脆利落的將這四個字說出口,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除了傅以南。
居然真的舍得割舍和遲淮之間的,更重要的是和遲淮分手,沒有遲家太子爺的庇護,江歲闌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我不同意!”遲淮毫不猶豫的拒絕,他抓掌心的銀戒,抬手去抓江歲闌的手,想要把戒指還給。
可江歲闌卻毫不猶豫的向后退了一步,笑得有些勉強,卻很堅定。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還有,恭喜你。”
恭喜遲淮即將和江家的真千金訂婚。
祝他們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說完,江歲闌毫不猶豫的轉離開,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在他們面前哭,會讓江歲闌覺得自己輸得一敗涂地。
所以,必須忍著。
“歲歲……”看到江歲闌轉離開,遲淮下意識的想要去追,一旁的傅以南卻輕飄飄的笑著說:
“遲,人不能太慣著。江歲闌如今的境可由不得耍小子,你不如冷冷,也許吃了苦就聽話了。”
過去江歲闌是江家的千金小姐,自然有人捧著慣著。
現在從高跌下來,沒有遲淮的庇護想要踩上一腳的人比比皆是。
遲淮自然明白這點。
他盯著江歲闌消失的背影,猶豫片刻終究沒有抬腳。
他現在是唯一的依靠了。
除了自己,還能依靠誰?
傅以南說的沒錯,該是磨磨的子了。
的子這般高傲,自己又不能時時庇護,若是自己不在,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些,遲淮像是終于說服了自己,重新坐了下去。
傅以南角幾不可見的揚起。
江歲闌可不會為了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底線,遲淮被江歲闌慣了這麼多年,到底慣得太自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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