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眉心蹙了一下：“這不是不可理喻的事，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我也是。”商明寶語氣慌地說，燒得緋紅的耳朵就在向斐然的眼底。向斐然覺得很可，很想親一親。但是明明剛剛更親的事都做過了，對于點到為止地親吻耳朵一事，他反而更張起來，似乎，這一事的親度高過接吻，他很珍重，結發。

“中午那兩杯尾酒很厲害的，后勁很足……”商明寶清晰地說，語氣里帶著點很自然的埋怨，和苦惱。

向斐然親向耳骨地吻停住了，氣息屏了一屏，不聲地問：“什麼意思？”

“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我們……”商明寶艱難地啟齒，“我們就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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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開完兩小時的組會，Tryon教授單獨留了二十分鐘的時間與向斐然談天，提前向他了那篇有關龍膽科雜起源的文章會被The Plant Journal接收的消息。

The plant journal是植學領域水平很高、影響因子前列的一區期刊，分類學的果能發表在上面，是很值得慶祝的一件事。Tryon教授向他表示了祝賀，同時提醒他，應當順著這個方向，深化研究龍膽科的種分化模式。

文章被高分接收，按慣例要聚一聚，向斐然發訊息，讓手下的實習生幫忙訂個餐廳，又禮貌地、象征地邀請教授。

泰倫教授也十分象征地為難一番，一如既往地拒絕了，說：“我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怎麼，這麼快就投到下一個難題了？不要把自己繃得這麼。”

這個話從他里說出來非常好笑，向斐然勾了勾，不無幽默地回答他：“要保持科研的連貫。”

“但也別忘了張弛有度。”泰倫教授點了點自己的太：“實在繃得太，這里可是會出問題的。我需要人帶隊去威斯康星北部進行生多樣調查，你是最有這方面經驗的，有沒有興趣？”

野外調查風餐宿、強度高，又極占用時間，而且通常來說，這樣的橫向委托并沒有很充裕的經費，因此大部份組員都避之唯恐不急。向斐然本科研任務就重，泰倫教授是不舍得讓他離崗的，但這件事他是最佳人選。

“你考慮一下，明天晚上郵件里給我寫答復。”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離開。

向斐然不確定他老板是怎麼看出他心不在焉、繃得太的。他自己并不覺得。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在寫指令時，他的指尖會停下來，并且非常低級地發生竄行這種錯誤。

手底下帶的研究生里，有一個是中國人，過來遞了杯咖啡給他，笑著說：“Dr.向，你今天狀態不對。”

看到他辦公位上的退燒片，這才“哦”了一聲：“你生病了？”

向斐然回過神來，接過的咖啡：“謝謝。”

卻抬了一抬手，將咖啡杯從他面前閃躲走了：“生病了就不好喝這個了，我給你泡點西洋參吧。”

向斐然回道：“不用。”

過了會兒，一杯氤氳著西洋參氣味的熱水還是擺到了他的手邊。

“今天就不聽你話了哈。”生說。

會這麼說，是因為向斐然沉默寡言，治下嚴格，和另外兩個實習生都有點怵他。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在他手底下做事進步很快，因為他不藏，傾囊相授，發文章帶共一也很爽快。這是在自己領域絕對自信才能做到的坦然。

生目在向斐然心不在焉的側臉上停留數秒，主問：“向博士，餐廳訂好了，確認一下是晚上六點，對麼？”

向斐然點點頭。

他話實在，頂多多站了五秒，就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

向斐然沒喝泡過來的那杯西洋參，一直含著甘草片潤。

并非他對有什麼意見，而是他不習慣別人介他的生活細節。

昨天一吻后，直到晚上就寢前，他都沒說幾句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嗓子干疼得厲害。

大概是上火，甘草片也救不了急。

昨天最后，商明寶非常自然地用“酒勁上頭”來解釋了一切，說：“而且斐然哥哥你長得這麼帥，我也很難拒絕……”

對自己的“□□熏心”這麼坦誠，令向斐然瞇了瞇眼，氣息沉冷，一句話都懶得說。

“我們才見第二面，有一點錯軌是正常的，我們只要把它修正就好了！”商明寶很認真地提出解決方案：“好不好？就當date了。”

date。

紐約的date文化獨樹一幟，一對男可以喝酒接吻牽手上床，但是別問，問就是“只是朋友”，問就是“我們還在date中”，問就是“還沒做好確切的了解和準備是否要跟Ta開始。”

商明寶說出這個詞后，向斐然眸更沉，一言不發，干脆地又吻了一次。

商明寶被吻得暈暈乎乎，呼吸都被他不客氣地占滿。

怎麼辦，從這些沒出息又沉淪的反應里，很難說自己對他“沒那麼喜歡”。

是不是因為他太會吻了啊……？

第二次吻停下來時，商明寶滿面緋紅，程度比第一次稍淺一些，但眼眸里水霧迷蒙，一開口，鼻腔都被他親得有點堵了。

“你干什麼啊……”帶著鼻音埋怨。

向斐然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不廢話，直接問：“什麼時候date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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