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那晚，寧染亦是被留在了傅家老宅。

晚餐時，寧染和傅衍寒坐在一起。

盡管彼此之間仍存著些許生分，傅衍寒并未不滿，至寧染能夠容許他坐在邊，也能覺到寧染對他的嫌棄了幾分。

自從寧染被傅母接回老宅后，傅衍寒便開啟了漫漫追妻路，即便進程緩慢，總歸有些效果。

今晚兩人能夠坐在一起用餐，已然是傅衍寒收獲的最大的驚喜。

傅衍寒想起婚后的三年，寧染幫他剝蝦夾菜，也學著夾菜到的餐盤里。

寧染僅說了聲謝謝，并未吃下。

“今晚的牡丹蝦很好吃，嘗嘗看。”

傅衍寒沒有氣餒，剝好蝦仁喂到的邊。

寧染臉微紅，看著長輩們紛紛投來和藹的目，難為地吃了下去。

傅衍寒激極了，一個勁兒地剝蝦，直到堆滿了寧染的餐盤，仍覺得不夠，還想再吩咐王媽端點過來。

寧染哭笑不得：“夠了，已經吃不下了。”

傅衍寒厚著臉皮道：“可我還沒吃。”

寧染沒有明白話里的意思，夾起一塊蝦仁放進他的餐盤。

“剛才幫你剝蝦剝得手疼，拿不起來筷子。”

傅衍寒眼中含著委屈的目，像是撒般握了握手。

寧染后知后覺過來，不留痕跡地抖了抖胳膊上的皮疙瘩。

傅衍寒沖著長輩們眨了眨眼睛，瘋狂暗示。

傅母夾起一塊蝦仁，喂到丈夫的里。

亦是如此。

一家人的表現再明顯不過，寧染始終有些難為。

和傅衍寒之間本不應該再生。

不過想到今晚是除夕夜，寧染也就隨了傅衍寒的意愿，夾起蝦仁喂到了他的里。

寧染想著，就當是喂團團了。

傅衍寒可不這麼想，還以為寧染是出于真心，吃得倍兒香，就差‘汪汪’兩聲配合一下了。

晚餐吃到一半，王媽匆匆趕來：“先生，太太的父母前來登門拜訪。”

寧染秀眉微顰，放下手中的筷子，本想謝絕見面，不料沒一會兩道悉的影便在傭人的阻攔下了進來。

簡裕和簡太太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看到寧染后忍不住哭了出來。

簡太太上前握住寧染的手，哽咽道：“小染，先前是爸媽不對，今晚是大年三十，咱們一家人總該聚在一起團圓。”

“我說過，從你們把我當做換學資源的工起，你們便不配做我的父母。”

寧染冷漠的回手。

簡太太呼吸一滯，狡辯道：“媽那麼做也是為了給你創造優越的生活條件，畢竟你和傅衍寒會離婚的，過慣了闊太太的生活，怎能得了窮日子。”

傅衍寒聽到‘離婚’二字，頓時炸了。

他一把牽著寧染的手，十指相扣道：“我和小染之間的事，容不得外人手，今晚你們二人能平安無事離開傅宅，亦是看在小染的面子上。”

簡裕眉頭皺：“寧染上流著簡家的，憑什麼說我們是外人？”

“生而不養，怎配為人父母？”

傅母反問道。

“我......”

簡太太一時語塞，替自己開：“當年只是我的一時疏忽，丟了小染，現在我們想要好好彌補。”

寧染泛起一抹苦笑。

僅憑一個‘一時疏忽’，能抵得過二十多年的委屈嗎？

傅母一掌拍開傅衍寒的手，轉而把寧染抱在懷里，冷聲道：“你能大言不慚地說出這些話，已經證明你不配當一個母親，盡管傅衍寒長大后不是個東西，可他小時候我們一家人也是無微不至照顧他，寸步不離地陪著他。”

一旁的傅衍寒：“.......”

他怎麼就不是東西了？

簡裕和簡太太相視一眼，見勸不回寧染，便開門見山道：“既然小染想留在傅家，我們不攔著，在小染和傅衍寒離婚前，我仍是傅家的親家，如果想要你們幫忙的話，你們自然該鼎力相助。”

聽到這，寧染眼底閃過一抹悲傷。

看來，簡裕和簡太太今晚來傅家的真正目的，并非向道歉，而是遇到了難想請傅家幫忙。

又一次為了兩人的工。

傅衍寒察覺到寧染的肩膀微微抖，眼中蘊含怒意：“來人，把這兩個沒臉沒皮的人趕出傅家！”

簡裕聞言一驚，以為傅家即便不會同意，也會念在親家的份上給些面子，沒想到直接要轟他們走。

簡太太氣急敗壞：“傅老太太，這就是您孫子的待客之道嗎？”

和藹地笑了笑：“我孫子好不容易辦了件人事，我該支持才對。”

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傭人們上前將簡裕和簡太太趕出了老宅，連帶來的禮品也丟了出去。

傅衍寒回到客廳時不見寧染的影，詢問過王媽后才得知寧染獨自返回了臥室。

傅衍寒上了樓，房間燈昏暗，一道孤寂落寞的背影坐在臺前。

窗戶是打開的，刺骨的冷風將窗簾吹得凌。

冷清的月灑落進來，在寧染的上鍍上了一層和的暈。

傅衍寒連忙上前關閉窗戶，敞開襟將瘦弱的寧染摟懷中。

傅衍寒下輕抵著的額頭，不一會便到一滴溫熱的淚滴落在手背。

他垂眸看著寧染蒼白的小臉，顯得紅腫的眼眶更加醒目，俯一點點吻著眼角流出的淚水。

寧染低聲泣，不愿地揚起脖頸。

傅衍寒注視著泛著淚的眸子，嗓音溫低沉：“別哭了，哭得我心疼。”

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寧染覺得他的熾熱發燙，下意識想要挪開子。

傅衍寒有力的臂膀環著的軀，任憑反抗也不肯松手。

他困著懷中的人，跌跌撞撞起，溫熱的掌心護著的后背，將抵在墻壁。

“傅衍寒......”

寧染輕喚一聲。

傅衍寒看著紅潤的臉蛋，想到剛才吃飯時，他們是喝過紅酒的。

寧染酒量差，即便喝了半杯也會醉。

傅衍寒聽著呢喃著他的名字，心里像是貓撓了一樣。

“我在......”

傅衍寒聲回應，握住纖細的玉手放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