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轉，就被一個結實的擁抱勒得差點不過氣。

張莉莉標志的馬尾辮掃過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莉莉！"林星野驚喜地開口問道："你們組也來了？"

"那當然！"

張莉莉松開，出燦爛的笑容，說道："MDT所有實習生都參加，你不知道嗎？"

站在張莉莉后的陳子軒推了推眼鏡，角掛著溫和的笑意。

"好久不見，星野。聽說你在周教授組表現很出。"

林星野禮貌微笑回道："哪有，就是打打下手。"

打量著他們二人，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樣？"

"忙死了！"

張莉莉夸張地翻了個白眼，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們組上周連續做了三臺大手，我站得都腫了。"

陳子軒笑著補充。

"但第一次獨立完管合，被主任表揚了。"

三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周教授的哨聲打斷了他們。

所有實習生迅速排兩隊，行李箱整齊地碼放在一旁。

"點名！"

周教授拿著名單，聲音洪亮，他們立刻就噤了聲。

"念到名字的答到，然后按順序上車。"

林星野是第七個被點到的。

拖著行李箱走向第一輛大，司機已經打開底部的行李艙。

放好行李后，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讓驚喜的是，張莉莉和陳子軒也被分到了這輛車。

張莉莉一屁坐在旁邊，陳子軒則坐在了們前排。

"太棒了！"

張莉莉興地拍手。

"我們'鐵三角'又湊齊了！"

大緩緩啟，駛出醫院大門。

林星野著窗外悉的街景漸漸后退，突然有種奇妙的解。

這兩天埋頭工作的疲憊，以及厲瀛舟不回復消息的莫名失落，似乎都被拋在了后。

"對了，你們聽說天池山的事了嗎？"

張莉莉低聲音，神兮兮地問。

林星野轉過頭。

"什麼事？"

"據說山上有個區域是駐扎著M國的軍隊。"

張莉莉眼睛亮晶晶的，語氣里帶著一遲疑。

"里面有部隊在進行什麼研究。"

陳子軒回過頭，無奈地搖頭。

"別聽瞎說。那只是普通駐扎在我國的M國軍隊，說是為了兩國友誼流。"

"才不是呢！"

張莉莉不服氣地撇，開口反駁。

"我表哥的二姑家的兒子，就是京市當兵的，他說對方就是看上我國的中草藥了，想方設法的想要獲取。"

"說是用來研究特殊項目，跟某種藥用植有關。"

林星野的耳朵豎了起來。

"藥用植？"

"嗯，好像是什麼能增強免疫力的稀有品種。"

張莉莉湊得更近，幾乎是在耳語。

"據說只在那個區域生長，其他地方都滅絕了。"

陳子軒嘆了口氣。

"莉莉，這種小道消息聽聽就算了。真有這種植，早該上《自然》雜志了。"

林星野沒有加爭論，但心里已經記下了這個信息。

如果真有什麼特殊藥用植，作為醫學生的職業敏讓無法不好奇。

大駛上高速公路，窗外的景逐漸從城市建筑變開闊的田野。

三人聊起了各自這一個月來的見聞和收獲，從罕見病例討論到手技巧，再到各自主刀醫生的脾氣秉。

時間在專業流中過得飛快。

"各位注意！"

隨隊的李醫生從前排站起來，大聲開口囑咐。

"再有十分鐘就到目的地了。再強調一遍紀律：不準單獨行，不準進未開發區域，采集草藥必須兩人以上同行。明白嗎？"

"明白！"全車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大減速拐下高速，駛一條兩旁種滿白楊樹的鄉間公路。

遠，連綿起伏的山巒廓逐漸清晰，最高的那座山峰頂部平坦，像被一把巨劍削去了尖頂。

"那就是天池山。"

張莉莉指著遠，開口介紹。

"因為山頂有個天然湖泊而得名。"

林星野著越來越近的山影，不知為何心跳加速。

車子最終停在一座三層樓的農家樂前。

木質招牌上"青山居"三個字已經有些褪，但院落收拾得很干凈，幾株山茶花在門口開得正艷。

"到了！"

周教授的聲音從車頭傳來，大家的眼神全部看向了他，聽候指令。

"拿好行李，按分組住。晚上六點，大廳集合！"

林星野跟著人群下車，深吸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

遠，天池山沉默地矗立在夕中，山被染金紅，像一尊巨大的神像。

不知為何，總覺得那座山在注視著，等待著向揭示某個。

掏出手機，信號只剩一格。

屏幕上依然沒有厲瀛舟的回復。

山間的風過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著松針和泥土的清新氣息。

林星野手肘支在窗臺上，掌心托著下，目越過農家樂的屋頂，落在遠天池山朦朧的廓上。

夕已經沉到山后，只在天際線留下一抹橘紅的余暉，像是不小心打翻的料，在深藍的畫布上暈染開來。

"星野？星野！"

肩膀被輕輕一拍，林星野猛地回過神，轉頭對上方媛疑的臉。

"發什麼呆呢？要集合了。"

方媛已經換上了休閑的T恤和牛仔，頭發扎利落的丸子頭。

"都六點零五了，周教授最討厭人遲到。"

林星野這才注意到房間里的線已經暗了下來，匆忙關上窗戶。

"抱歉，走神了。"

兩人快步下樓，木制樓梯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一樓大廳空的，只有前臺阿姨在整理鑰匙牌。

穿過走廊，后院的景象讓林星野腳步一頓…

院子里支起了十幾張折疊桌，每張周圍都滿了人。

中央的空地上，一個用石塊壘起的簡易火坑里，木柴已經點燃，火苗歡快地跳躍著，將周圍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空氣中彌漫著炭火和烤的香氣，讓人不自覺地咽口水。

"這邊！"張莉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站在一張靠邊的桌子旁，使勁揮手。

"給你們留位置了！"

林星野拉著方媛穿過人群。

走近了才發現，陳子軒和鄭明宇已經坐在那里，面前擺著幾瓶冰鎮啤酒和一堆烤串。

"你們怎麼才來？"張莉莉一把將林星野按在塑料椅上，"都快被這兩個死鬼搶了。"

鄭明宇里塞滿烤，含糊不清地抗議。

"我這是幫你們試毒...唔，味道不錯。"

陳子軒笑著推了推眼鏡，把一盤沒過的烤串推到林星野和方媛面前。

"別聽他胡說，這些是專門給你們留的。"

"謝謝。"

林星野拿起一串烤蘑菇，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方媛，這是我在夏令營的隊友張莉莉和陳子軒，這兩位是我現在的隊友方媛和鄭明宇。"

"久仰大名！"方媛眼睛一亮，"之前在夏令營里經常從導師口中聽起你們，說你們是當時最有天賦的'鐵三角'。"

張莉莉得意地揚起下。

"那當然！我們三個可是最佳拍檔。"

突然低聲音，開口道："星野沒告訴你們，陳子軒同學做解剖手就暈過去的事吧？"

"張莉莉！"

陳子軒意外被點名開大，差點被蘑菇嗆到，臉漲得通紅。

"不是說好不提這茬了嗎？"

眾人笑作一團。

鄭明宇趁機又順走兩串烤，被方媛一掌拍在手背上。

隨著夜漸深，院子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不知是誰搬來了音響，放起了流行音樂。

幾個膽大的實習生甚至圍著篝火跳起了舞，引來一陣陣喝彩。

林星野小口啜飲著啤酒，冰涼的過嚨。

很久沒這麼放松過了，上一次可能還是跟十一聚會。

工作中繃的神經似乎被山風和歡笑一點點平。

"看什麼呢？這麼神。"

張莉莉湊過來，順著林星野的視線向的手機屏幕。

"等誰的消息啊？"

林星野迅速鎖屏。

"沒誰。"

"來！"張莉莉瞇起眼睛，"該不會是你那個男朋友吧？對了，怎麼沒見他送你過來誒？"

林星野聽到季宴禮的事已經無了，只是又喝了一口啤酒，緩緩搖了搖頭。

"已經分了。"

"分了？！"張莉莉震驚的大聲吼道，聲音引來了桌子其他人的注視。

陳子軒在聽到那句話后，眼鏡下的眸子閃過一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