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房間,阮千音躺在床上和丁梵說這事。
老爺子真把困在港城,那這節目怕是得缺席。
“音音,其實我能理解你外公,畢竟他經歷過你媽媽遠嫁的過程,心疼你不讓你遠嫁的心理很正常。”
丁梵的聲音過手機傳的耳中。
阮千音深呼一口氣,懨懨道,“我知道,但外公的做法太霸道了,有點讓我不過氣。”
“講又講不聽,我一有自己的想法就給我否決掉,太累了。”
“確實霸道了些,把你綁在港城,是你們阮家能做得出來的事。”
丁梵笑笑,隨后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對了音音,我還從來沒問過你,和樓硯之談,你是奔著結婚去的還就只是想和他談一回?”
阮千音眼睛看著前方,手不由地著被角的被角,無奈道,“想和他談,但從沒想過與他結婚,我覺得談這事太早了。”
“梵梵,我和他才在一起快兩個月,談這個是不是有點早了?雖然說現在的年人都是以結婚為目的去談的,可我真沒想那麼多。”
總覺得還沒有到那一步,心里會抗拒。
丁梵斂眉,繼續問,“那樓硯之呢,他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呢。
樓硯之從來沒在面前提過結婚這個字眼。
能和這事掛上一點勾的也就是他帶去樓家那次,見了樓家的長輩。
不過那回有一大部分是因為陸姝曼。
樓硯之想借這個朋友的份讓樓老夫人斷了將陸姝曼娶進樓家的念想。
而,也只是想借他這個人,讓自己堂姐嫉妒、憤怒。
“音音,如果樓硯之想跟你…結婚,你會同意嗎?”
阮千音無意識地咬了咬側,眸微微瞇起,“我剛在外公面前說了,他非要是我嫁給周知易,我轉頭就跑去京市嫁給樓硯之。”
丁梵被之話震到,“……老爺子這不得被你氣壞了。”
阮千音躺在床上踢著小,沒心沒肺道,“應該不至于,我外公最近備好,能抗得住。”
上樓之前還特地瞄了一眼,老爺子除了臉上了怒,其他沒啥異樣。
丁梵繼續問,“那樓硯之知道你被你外公囚在港城這事嗎?”
“還不知道,這不剛跟我外公吵完就接到你的電話,我這早飯都還沒吃呢。”
說著,又嘆了聲氣,“梵梵,我會盡量說服我外公,不缺席節目的拍攝。”
雖然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希,但總歸答應下來的工作,哪里有臨陣逃的道理。
“沒事,大不了毀約。”丁梵輕嘖一聲,語氣帶著無奈,“就是再找人替上會麻煩些罷了。”
阮千音輕笑,做著保證,“你放心,只要外公一松口,我立馬就回去。”
丁梵挑眉,揶揄道,“你這個立馬是為了節目呢還是為了樓硯之啊?”
慵懶地應著,“那肯定都有呀。”
“叩——”
“千音小姐,老先生說您早上還未吃東西,讓我送些上來。”
門外傳來蕓雨的聲音。
阮千音微抬下頜,示意道,“送進來吧。”
話落,跟電話那端的丁梵說了句,“先不跟你聊了,掛了。”
“行,我繼續當我的牛馬去了,組里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去理呢。”
聽著丁梵這聲哀怨,側微彎,應了聲好后便掛斷了電話。
阮千音把手機丟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牛抿了一口。
看向蕓雨,問了句,“蕓雨,外公他人現在心怎麼樣?還氣著呢嗎?”
“老先生面瞧著…不太好。”蕓雨如實回答。
“小姐,您要不下去哄哄老先生?”
“老先生疼小姐,哄幾句肯定就說開了。”
阮千音搖了下頭,堅決不先低頭,“不哄,外公得自己想明白。”
外公對媽媽遠嫁的偏執太強烈了,現在是哄不的。
——
爺孫倆冷戰了一晚上。
這一覺醒來就是阮玫和馬嘉良的婚禮,倆人倒是都自覺地不提這事。
老爺子忙著招呼,阮千音忙著看熱鬧,話都沒說上幾句。
阮斯行早上剛下飛機,看到他們倆這不對勁地氣氛,低聲問了句,“你和爺爺吵架了?”
阮千音抬眸看他,輕嗯了一聲。
“因為什麼事?”阮斯行皺眉,不解地問著。
“外公知道我和樓硯之的事,不同意。”
阮千音對上哥哥投來的眼神,越說越是委屈,“外公沒收我的份證,派人盯著我,還不準我出港城。”
“二哥,你說外公他講不講道理,居然想囚我!”
阮斯行濃眉輕抬,忽地笑著低罵了一聲,“該。”
“早在之前我就提醒過你,爺爺不可能答應這事,你不聽非要跟他在一起,現在好了吧。”
阮千音低下眼,神懨懨地,“我沒想到外公會這麼強烈反對。”
看著阮斯行,微微撅起,眨著眼睛,“二哥~”
阮斯行睨一眼,等著的下文。
阮千音不懷好意地繼續說著,“你是站我這邊的對吧?等婚禮結束,我跟外公談判的時候,你得幫我說說話!”
他冷哼一聲,沒答應,“你找大哥去。”
只見阮千音皺皺鼻子,不滿道,“不行,大哥向來最聽外公的話,不但不會幫我,還會說我。”
“二哥,你當初不聽外公的話,改掉志愿跑去京市讀書已經在他老人家面前大逆不道過一次了,要不這次替妹妹再大逆不道一回唄?”
阮斯行略一遲疑,目倏地有些銳利,“……你當你二哥真不怕死呢?這事你自己解決,我不手。”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外公這是為你好,你聽著些,別以后自己后悔。”
“你們一個個都說外公在這事上是為我好,可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的意見。”
“池家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嫁港城,就能保證我嫁的是良人嗎?”
阮斯行陷沉默,沒回這話。
現場禮樂響起,他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等阮玫和馬嘉良的婚禮結束,阮千音和老爺子同坐一輛車回家。
外面夜漸晚,十一月的港城白天還著熱氣,晚上卻涼風習習。
車廂很是沉默,陳管家過視鏡看去,在副駕駛座上無奈地搖了幾下頭。
爺孫倆都一個樣,誰也不讓誰。
車子抵達阮家莊園。
阮千音提前討好,率先跑下車,繞到另一側去。
躬去扶老爺子出來,語氣如常道,“外公,我扶您。”
阮老爺子任由扶著,聲音卻帶著嗆,“這是想清楚了?”
阮千音扶著老爺子往前走,為了接下來的談判,小啄米似地點著頭,“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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