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沒有說話,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頭發,顯得有些凌,隨意耷拉在額前,多了幾分野的味道。
那雙不管制的眼睛里再沒了不可一世,越發沉斂深沉。
過了一會兒,傅兆森站起來。
“我也會繼續調查,不過江逸臣,你不要覺得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如果最后證明這些東西是假的,我不會放過你。”
他走出辦公室,拉開門。
守在門口的楊險些摔了進來。
“看好你家老板。”
冷冷的五個字,楊趕低頭應聲。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以前對這個時小姐的小叔沒有任何好的,這時小姐一出事,好像連份都做了個對調。
他無聲嘆氣,走到老板邊。
這滄桑的影,怎麼看都著一心酸。
“老板……”
他低聲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江逸臣沒有抬頭,周的氣質除了鋒利以外還著一點落寞,他嘶啞的聲音說:“讓人把溫然盯好了,跟什麼人接,做了什麼,事無巨細。”
“是。”
楊答應完,沒有立刻離開。
想了又想,他還是嘆聲開了口:“老板,要想查清楚真相,你先得保全自己,否則像之前一樣躺在醫院里,不也什麼都干不了麼?時小姐也不希看到你這樣。”
說完他就轉走了,到門口才深呼吸了兩口氣。
好險。
還好跑得快,不然又要被制裁了!
——
江逸臣原本跟陳嘉禾達了默契,想利用溫然把背后主謀揪出來,但訂婚沒有完,時暖又出了事。
計劃腰斬。
沒打到草,甚至還驚了蛇。
溫然被陳嘉禾的人收拾了一頓,之后就相當老實,深居簡出,連公司都不太常去。
楊讓人盯了很多天也沒有發現異常,一個月后,只能無奈把監視的人都給撤了。
陳嘉禾那邊又安排救援隊去搜了兩次河,無一例外,毫無所獲。
警隊也沒有什麼新的信息。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只能按失蹤人口理。
但是失蹤……其實也就和亡沒什麼區別。
信息時代,只要這個人還活著,不可能連一點蛛馬跡都沒有。
傅家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向盈幾度險些昏厥,很長時間里都于一種低氣的狀態。
而江家……
周晴看著沉默寡言的兒子,除了嘆氣沒有別的辦法。
先前還能用‘人或許還活著’這種話當當說辭,現在一兩個月都過去了,沒法兒說了。
哪里還能活著?
除非是魚,順著水流游進海里了。
最后實在沒轍,周晴只能打電話給那滿世界飛的丈夫。
“你兒子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管不管?”
“管,哪兒能不管。”
那頭沉穩的男中音帶著哄,頓了一下又說:“你不用太過為他心,這件事是他自己的結,他得自己解開。”
“我還不知道嗎?”
周晴沒好氣道:“但那可是親生兒子,能說不心就不心?”
當誰心都像他這麼大?
一天到晚就忙忙忙!
兒子結婚都只了一下臉就罷了,現在兒媳婦命都沒了,兒子也整天要死不活的,他還是慢怏怏不慌不忙!
江南洲思考兩秒,說:“他那幾個兄弟,讓他們多去陪陪他。”
“……”
這麼說,就還是不回來了。
周晴不想多言,直接掛斷電話。
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丈夫的態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看似沒變,實際卻對這個家完全不上心了,不管跟他說什麼,他總能四兩撥千斤的擋回來。
是國有什麼他害怕的東西,還是他們母子倆有什麼讓他看不慣的地方?
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繃的臉頰著忍。
扭頭看了一眼閉的書房門,無奈離開。
翌日一早。
周六,江逸臣被外面的車聲吵醒,他抬手了眉心,昨晚酒后的記憶紛至沓來。
還沒來得及多想,噼里啪啦的砸門聲就在外面響起。
“幾點了?還不起來。”
“趕的,哥兒幾個今天齊了,好好陪你談談心。”
“……”
門口,時遇頭皮都了。
他們之前就來過好多次,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這一次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區別,但勝在人多,里面那個應該揍不過吧?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慕修衍和安娜,示意換一個人敲門。
安娜清了清嗓子,拉開他。
手才剛剛抬起來,面前的門就先一步打開了。
訕訕笑道:“二哥,那個……今天咱們都沒什麼事兒,一起喝一杯唄?”
“就是,這大周末的,不喝點酒豈不是浪費時間?”
時遇說完,胳膊肘拐了一下慕修衍。
說話!
慕修衍勾起角,舉起手里的一大袋酒,“來都來了,一起搞點?”
江逸臣盯著門口的三個人,像看三個神經病。
他冷聲,“幾點了?”
“……啊?”
時遇還真就看了看表,“八點啊。”
“……”
安娜紅微微了一下,直接上手把江逸臣往里面推,“幾點都不重要,想喝酒還挑什麼時間?再說周六,醉倒一片也不是事兒,趕去洗!”
最后一聲姐的低吼,帶著點兒命令的意思。
等人進去,時遇默默豎起大拇指。
他們幾個人,也就只有安娜敢這麼大膽。
十分鐘后,一樓客廳。
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酒,但有個問題……沒有買吃的。
四個人面面相覷,最無所謂的自然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他慵懶的靠在沙發角落里,自一派的冷漠氣場,仿佛隨時都會開口趕人。
剩下三個,不是千金就是爺,沒人會做飯。
安娜抬腳踢了踢時遇。
“你去。”
“……你,確定?”
“……”
剛才確定的,現在好像不那麼確定了。
最終慕修衍扶了一下額頭,“我去吧。”
“我也去!”時遇有點控制不住這種低氣,有些話,還是給安娜去說比較合適。
兩個人一走,客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安娜本就不是扭扭的子,直接從包里拿出一沓資料拍在桌上。
“這是哥兒幾個能查到的所有資料了,你那個溫然啊,就是個不知道哪個毒窟里跑出來的毒蝎子,毒窟查不到在哪兒,但肯定很毒。”
這姐們兒早些年在國外,干了不灰地帶的生意。
這麼看來,整個SW都不會干凈到哪里去。
但又查不到確切的證據。
呵,難不次次都是巧合?
江逸臣拿起來掃了兩眼,大部分都是他已經得到的資料。
隨手往桌上一扔。
“我不關心這些。”
“那你關心什麼?”安娜沉聲,“時暖?江逸臣你清醒一點,查清楚溫然,你才能替時暖討回公道,當然了……你自己也是罪魁禍首之一,也當是,為自己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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