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比溫嶼大八歲。

妹妹是他纏著父母生的，小小一個團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

他說：“妹妹長得好小好可啊，我要保護照顧一輩子！”

后來，溫昭踐行了自己的諾言。

溫嶼從小算不上太好，經常小病不斷。

父母因為工作忙極了，小溫昭放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書包跑去妹妹房間，親手給泡。

還跟學著保姆學著怎麼在小嬰兒喝之后拍飽嗝。

“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啊。”溫昭了妹妹的臉頰，彎眼笑道：“以后你就跟在哥哥后，哥哥保護你好不好呀！”

小溫嶼很聰明，幾個月就到爬來爬去。

問最喜歡的人是誰，就飛快地爬到溫昭面前，小手揮舞著抱著哥哥在他臉頰上印上滿臉口水。

一歲的時候，在溫昭鍥而不舍的引導下。

小溫嶼終于學會了走路、學會了說第一句話。

“哥……哥……”小丫頭笑聲如銀鈴般好聽，“……哥哥！”

溫昭覺自己幸福極了，他將妹妹抱起來，高高拋起，抱進懷里親了又親。

“鄭姨，您聽到了嗎，妹妹喊我哥哥了！會說話了！”

“小爺對小姐這麼好，可喜歡您了。”保姆阿姨笑道：“以后小姐長大了，找了男朋友，還不知道您會難過什麼樣子。”

溫昭一聽“男朋友”三個字，分外嫌棄，“那也得看那個人配不配得上我妹妹。”

小溫嶼抓住了他的手，溫昭扯著的手晃著笑。

“是不是呀，哥哥的小公主。”

“呀！呀！”

“哥哥以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不會讓你委屈，男朋友也不行。”

彼時的溫昭也只有九歲。

溫嶼挑食，好多東西不吃，就算吃也要哥哥陪。

剛上兒園時 ，哭著鬧著就要哥哥喂，父母去了都不行。

沒辦法，父母只能去學校接了還在上小學的溫昭，去兒園喂妹妹吃飯。

“小嶼乖，哥哥和小嶼一樣也在上學，不能哭鬧要學會自己吃飯，等放學之后，哥哥回家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小溫嶼消化了一下哥哥說的話，乖乖點頭。

只要是哥哥說的，就會聽。

這個習慣尤其上了小學后最為明顯，看不到溫昭都不肯吃飯，非要等他回來一起。

門口一傳來聲音，小溫嶼立馬小跑著沖到門口。

把手腕舉到他面前，“今天哥哥回家遲了一個小時！”

溫昭無奈地了香香的發頂，將抱起來。

“抱歉啊小嶼，哥哥今天上了一節晚自習，之后爭取不遲。”

初三的課業比較多，馬上就要中考了，溫昭大部分時間都貢獻給了學習。

僅剩的空余時間，都給了妹妹。

“那今晚哥哥陪我睡。”溫嶼抱住了溫昭的胳膊，一邊晃著一邊撒。

溫昭嫌棄道：“都多大了，還要哥哥陪著睡？”

“我才七歲，哪里大了！”溫嶼將自己掛在溫昭胳膊上，“我不管，今天爸媽沒在家，我自己睡會害怕，你得陪我！”

就算上嫌棄，但他依舊不會拒絕妹妹。

小溫嶼從書架上抱過來一本書，往溫昭懷里一塞，“今天講這本，開始吧！”

小溫嶼盡管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小人坯子，這麼撒的模樣，又乖又甜。

溫昭覺得就算妹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辦法給摘下來。

長大了可怎麼辦，萬一被人一顆糖就騙跑了怎麼辦？

萬一以后的男朋友對不好怎麼辦？

等人睡了，溫昭了的頭。

“哥哥以后會努力，給我們家小嶼最好的，如果找不到對你特別好的，一輩子不結婚都行，哥哥能養小嶼一輩子。”

后來，高考結束，溫昭順利考上了京大。

去大學報到當天，溫嶼抱著他嚎啕大哭。

“嗚嗚嗚哥哥以后是不是就不回來住了？我要想哥哥了怎麼辦？”

溫昭一陣哭笑不得。

給把防曬帽往頭頂上一扣，“哭什麼？又不是不讓你跟著，京大離家里又不遠，等會兒陪我報到完，我再送你回來。”

“真的嗎？那我幫哥哥抱著這個抱枕！”

溫昭看了一眼選了最輕的一個，其名曰“幫忙”。

溫昭無奈輕笑，“還真是辛苦你了。”

溫嶼連忙笑容滿面的搖頭，“不辛苦，給哥哥幫忙我很愿意！”

上了初中，溫嶼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

原來那麼小小一團只能與溫昭腰齊平的小朋友，在那一瞬間就迅速躥高，長了一個到他口大姑娘。

“哥哥，你工作那麼忙嗎？你沒發現你親的妹妹最近變瘦了嗎？”

從那天起，溫昭只要有時間，就會回家給做飯吃。

或許，被一個小朋友最需要的時候就只有那麼短暫的十幾年。

上了高中后，溫嶼沒有從前那麼依賴他了。

房間落了鎖，有了小。

那天，溫昭忙碌的工作結束，去學校接。

遠遠的，他看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追在一個男生后面，笑容分外燦爛。

男生一臉冷漠，仿若追在邊的小姑娘是什麼洪水猛。

去拉他，又被他快速甩開。

溫昭差點兒沖上去怒罵一頓那個男生，問他為什麼不理。

但他到底忍住了。

那天以后，那個從小泡在罐里長大的姑娘，除了開心以外，有了更多的緒。

會發愁、會憂慮、會傷心、會哭。

他們兩個人早溫昭也從未阻止，只要妹妹喜歡，他愿意縱容。

“你可以談，哥哥只有兩個要求，第一：保護好自己，第二：不能耽誤學習。”

溫嶼十分干脆的答應了。

幾年里，他一直都在關注著的小男朋友。

孟俊，很普通的一個男生，很普通的家庭——至跟溫家比起來，非常差。

如果孟家不出問題，如果孟俊愿意跟溫嶼一起出國，如果孟俊愿意拋下一切堅定不移的選擇他的妹妹，他愿意接那個年。

可孟俊拒絕了。

如果溫嶼不是對方的第一選擇，那他一定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溫昭無條件的疼寵溫嶼。

但不包括舍棄的前程。

“你們兩個不合適，溫嶼會有好的前程，你既然不答應我的要求，就最好跟斷干凈，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怎麼做。”

溫昭冷冷地看著他。

“敢讓溫嶼因為同你放棄的前程，我讓孟家下地獄。”

孟俊跟分了手。

溫昭從沒見過他的掌上明珠那麼狼狽過。

大雨滂沱，狼狽的站在雨中，哭的幾乎斷了氣。

溫昭想：明珠就該在燦爛的地方閃閃發，他養大的姑娘值得被最好的人對待。

每個人的長都有代價，溫昭從未后悔。

那天的溫嶼哭了很久，他也在不遠的地方陪了很久。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