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那邊已經得到了那家競爭品牌的資料。
是柳含煙的遠程作。
買通了原工作室的設計師,用一個短期合同導對方出草稿,再包裝“年輕設計師計劃”,用以對外宣發,目的就是—削弱安然品牌的原創定位。
非常悉的套路。
也是他們最常用的手段。
Mark坐在會議桌前,盯著那些合同細節,片刻后起:“我們提起告知函!”
“按照商業侵權流程啟程序,凍結那家公司的全部銷售渠道!”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不告訴安然!”
團隊里有人遲疑:“可遲早會知道!”
“知道就會覺得我們越界!”
Mark了眉心:“不需要知道我們怎麼做!”
“只需要看到,的世界還在,的圖還在,的品牌沒倒!”
“跑來,我們就鋪路!”
“撐不住了,我們幫扛!”
“但永遠不需要知道我們的存在!”
“因為已經習慣,獨自一人了!”
……
傅衍慈那邊,同樣沒有閑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含煙是什麼人。
是玩心理戰的老手,尤其善于從手,一點點把人擊潰。
這次的目標已經不是打安然的品牌,而是要摧毀安然對“邊人”的信任。
他明白,想讓安然連Mark都不信。
一旦連這個人也消失了,安然就真的只剩下自己。
“真的是在賭命!”
他站在窗前,著外面的雨幕,喃喃道。
“已經走到了沒路的地方!”
“可還不求援!”
“我真的……”
他嚨發啞:“連看一眼都不敢了!”
“我都不知道,我這樣遠遠地守著,是不是對的!”
“會不會更痛?”
助理低聲說:“要是知道您還在幫……”
傅衍慈閉上眼:“會更恨我!”
“已經把我從心里割掉了!”
“我不能再出現!”
“但我得在!”
“我一走,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連撐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可連恨我,都不想浪費力氣了!”
……
那天深夜,安然接到了匿名快遞。
沒有署名,沒有備注,打開是一封手寫信,只有一行字:
“你不是一個人!”
筆跡不是傅衍慈的,不是Mark的,是那種極普通的印刷字,像是被刻意掩蓋了份。
盯著那封信看了很久,最后默默地把它折起來,夾進了筆記本的最末頁。
沒有追查。
也沒有報警。
只是放下信,起去看了一眼孩子,孩子在睡,手臂張開,像是在無聲地擁抱這個世界。
蹲下來,輕聲說:
“你是我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媽媽再難,也不會讓你怕!”
……
接下來的幾天,一邊理設計師侵權事件的后續,一邊帶隊策劃下一個季度的主題。
親自給團隊下達指令:
“我們不抄,不借,不復制!”
“哪怕我們只做出一件產品,也要做到問心無愧!”
“這不是自尊!”
“這是底線!”
沒有說怕了。
可那天晚上發了燒。
整整三十九度,撐著不讓助理送醫,只是自己吃了藥,躺在沙發上昏睡。
曼曼發現的時候已經燒得說不出話。
“你真的是瘋了!”
曼曼差點把按上擔架:“你這是要把命搭進去!”
“我還沒完!”
低聲說:“我不能倒!”
“你倒了誰來帶孩子?誰來守你那工作室?誰來替你把所有人打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很多人的希?”
“你不是一個人了!”
安然睜著眼,干裂,聲音嘶啞:“我知道!”
“但我就是想證明,我真的能!”
“哪怕一傷!”
“我也不認輸!”
……
這天夜里,Mark站在工作室樓下,仰頭著那間始終亮著燈的房間,默默點燃了一支煙。
他沒去敲門。
他知道不想見人。
可他站了一整夜。
他知道,不是需要人進的世界。
只是需要,那個世界之外,有個不會走的人。
清晨六點,天微微亮,天空灰藍一片,街道被昨夜的雨洗得干凈,連空氣都著一難得的清爽。
安然醒了,眼角發酸,頭有些脹。
燒退了,上還虛得厲害,但沒有多耽擱,一如既往地起洗漱,照顧孩子。
孩子已經滿一歲了,走得不穩,卻特別笑,抱在懷里會拽的頭發,還會一邊喊“媽”,一邊用乎乎的小親的臉。
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三年前孤一人、站在火堆邊想逃離世界的人了。
現在是母親,是團隊的主心骨,是品牌的創始人。
也是,全世界唯一那個能為這個孩子擋風的人。
但也知道,正在被一寸一寸地到邊緣。
這次的設計稿風波鬧得不小,雖然Mark和團隊已經盡力把影響降到最低,但心里清楚,柳含煙不會善罷甘休。
在等安然崩潰。
或者說,在等安然邊的人離開。
的員工、的合作方、信的人。
任何一個人的崩盤,都足以擊潰苦撐起來的一切。
“媽—”
孩子著小手從嬰兒床上想爬出來,安然一把抱起,孩子趴在肩上蹭了蹭,安然輕輕拍著他后背,角微微一彎。
“沒事的!”
“媽媽還在!”
“你別怕!”
輕聲說完這句話,眼神卻落向窗外,整個人忽然陷了一種無聲的警覺。
一種極其細微的異樣,悄然浮現。
太悉了。
從前在醫院,從前在舊公寓,從前在深夜的停車場……總能在別人出手前知危險。
迅速放下孩子,把他放回嬰兒床,打開了房間的監控系統。
果然—有人出現在了工作室后門附近。
一個影,穿著快遞員的外套,帽子得很低,刻意避開了正面攝像頭的位置。
沒有慌,也沒有聲張,而是立刻打電話給曼曼。
“有陌生人出現在后門,快聯系保安系統,封樓,啟備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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