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心彤低著頭立在辦公桌面前。

輔導員的電話都被打了。

“學校論壇是怎麼回事？現在連校長都知道了，微博熱搜都榮登前十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把學校的名聲都搞臭了？”

“現在領導一個接著一個電話打過來，熱搜都不住，你可真行啊。”

輔導員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頭發不多，個啤酒肚，縱橫，此刻滿臉憤怒，語氣也極其不好，甚至連看的眼神都像帶著有濾鏡。

“不是上面說的那樣，我、是我被其他學生欺負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照片和視頻被傳別的樣子，我是無辜的。”

男人似乎并不想聽解釋，“學校的意思如果解決不了，你就退學吧，不然你也無法正常畢業。”

賈心彤倏的抬起頭來，忍著哭腔問：“為什麼是我退學？我說我被別的同學欺負了，遇到校園霸凌了，不是視頻上說的那樣，你聽不懂嗎？”

“你什麼語氣？這是你現在該有的態度嗎？你知不知道學校因為你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了？”

“你說你遇到校園霸凌了？證據呢？你怎麼不告訴老師？怎麼不報警？現在事被捅出來了知道找借口了？”

“我看你小姑娘家家的人品也不怎麼滴，早就聽說你名聲不好了，現在看來，甚至更壞，骨子里就壞了。”

賈心彤的指尖像一把尖刀刺進皮，疼的掌心發麻，但這種痛本比不過心里的痛。

不想告訴老師？

不想報警？

自上學以來，這種事幾乎每年都伴隨著。

高中的時候不是沒有告訴過班主任。

可班主任怎麼說的？

他說：“多大點事？同學之間吵吵鬧鬧不是很正常嗎？不要斤斤計較。”

被人堵在廁所扇掌，服，踹肚子，這就是同學之間的吵吵鬧鬧？

這種事不應該計較嗎？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扭頭找了級部主任，級部主任當面說的很好，校園霸凌肯定嚴懲，他會核實況，但下一秒這個任務又轉給班主任，班主任在辦公室里對一頓痛批。

忍了很久，想為自己爭一個公平。

選擇了報警。

去醫院驗了傷，接警員卻說不能立案，因為沒有證據，不能證明上的傷是同學打的，說有很多同學親眼見了的，警員說即便能證明也涉及未年，聯系了學校領導，讓跟進理。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真正認識到了社會的黑暗。

家里人本就不管，而霸凌的人，父親是公安局副局長，母親是醫院的主任，在這一方面，就輸了個徹底。

不僅沒有讓施暴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還被對方反咬一口。

那次差點被拘留，還是班主任幫說了幾句話，那位同學竟然松口了。

無能的甚至對班主任抱有恩之心，特別真摯的去謝他，卻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猥。

那天晚自習下課后，他說還有點后續事要和說一下，跟他去了辦公室。

剛進門，他就鎖了門，捂著的把往里拖，手去的子。

的力量在一個男人面前顯得十分渺小，所有掙扎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一刻是絕的，喊不出聲，淚都快流干了，抱著一幻想的眼神去祈求他，昏暗的辦公室里只有電腦屏幕前微弱的亮，男人眼底異常興。

他的手指就那麼捅進去，疼的小腹都在痙攣，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男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一個堅的東西在上一直蹭。

整個過程不知道有多久，或許很快又或許很長時間，但在心里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結束的時候癱在地，男人淡定的從桌子上了幾張紙巾了手指。

哭喊著說要報警，讓他不得好死，那男人卻笑著說監控壞了，而且他也沒有真正的進到里，沒有證據，如果要報警那就報吧。

輔導員看著賈心彤咬著牙，淚一滴滴砸下來，他毫無耐心，“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趕想想怎麼解決吧，不然你就直接發個道歉信退學吧，道歉信模板我會給你的。”

一道聲音把從破碎不堪的回憶里喚醒，腔里還蔓延著彼時的怒火和不安，以至于甚至都沒聽清輔導員的話。

如同行尸走般回到宿舍。

卻發現的東西都被扔到地上，被褥也都卷起來丟到門口垃圾桶旁邊。

“喲，還好意思回來呢，三兒姐。”

“平時在宿舍不是晚歸就是夜不歸宿，掙不吧？那糟老頭子沒給你買個房子？何必跟我們這些窮學生宿舍呢？”

“可不就是，我現在本都不想承認自己和一個宿舍，生怕別人以為咱們和一類人。”

“趕帶上你的東西滾蛋，別在我們宿舍待著，惡心。”

“我們嫌臟，別在那杵著了。”

賈心彤緩緩掀起眼皮，眼神淡淡的從面前幾人臉上掠過。

那幾個舍友看到的眼神莫名了一下，有些嚇人，都裝著很忙的樣子去忙別的了。

的東西沒有撿，也沒再進去，一步步從宿舍樓離開。

俞淺在指指點點的人群里把拉走了。

“走，跟我去報警，我給你當證人。”

“俞淺，是不是你？”

沒有一猶豫，直視賈心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是我。”

賈心彤角揚起一個弧度，更像自嘲，“可我不信。”

“你們這些人本不配當老師，本不配教書育人，我恨你們。”

不明白賈心彤為什麼堅信是，就不能是別人嗎？

只是因為第一次見面說了那句話？

拉著的手往外走，“不管你信不信，清者自清，我配不配當老師也不用你來心，如果你還想繼續讀下去，就跟我走。”

賈心彤甩開的手，眼底帶著戒備和警惕，“我不去，就算我不讀了我也不想去，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不是你不是你，我信了，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