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睡書房==
見杏眼之中全是迷茫, 謝老夫人面訝異,問:「怎麽,這件事子淩沒跟若若說嗎?」
還以為子淩在揚州城的時候就已經跟說了呢, 因為子淩當時去揚州,就是因為揚州縣丞給了他一幅畫。
秦若柳眉彎彎, 顧盼生姿, 輕聲道:「回祖母,這件事夫君確實沒跟妾說。」
起初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等後來決定跟夫君回京,這些問題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沒想到是因為揚州縣丞的一幅畫,讓他來揚州找。
「那這就是子淩的不對了,怎麽連這件事都沒告訴若若, 若若你是不知道, 自從你離開之後, 他除了每日上朝就是待在書房裏,結果一得到你的消息, 他馬上來給祖母請安。」謝老夫人跟說起了離京之後的事, 打趣道:「這明面上是來給老請安,實際上是來告知老他要去揚州找你, 所以若若完全是將子淩給拿住了, 這以後都可以讓子淩為你俯首稱臣。」
秦若被謝老夫人的話給惹笑了, 讓世人敬重的謝宰輔為俯首稱臣,這場面還真只敢想想。
不多時, 門口候著的小丫鬟向來人行禮:「大人回來了。」
謝老夫人擡頭,就見這人連紫袍都沒換, 就來這兒了,見狀, 謝老夫人有些無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做祖母的會吃人呢,他就這麽的趕過來。
「子淩來了正好,祖母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謝淩先是看了一眼謝老夫人邊的妻子,氣度溫文爾雅的在一邊坐下:「祖母請說。」
謝老夫人喝了一口碧螺春,不急不緩道:「之前在揚州也就罷了,但現在回到了國公府,那有些規矩還是要按照咱們國公府的來。」
謝淩大概能猜到謝老夫人要說什麽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腰間的玉佩,眉梢微擰。
果不其然,謝老夫人接下來的一句話是——
「子淩跟若若好,這心的子就躺在旁邊,子淩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所以為了若若跟肚子裏的孩子著想,這接下來的六個月子淩就睡書房吧,正房就留給若若。」
六個月……
謝淩太突突地跳,他手按了按自己的拇指,聲音淺淡的與謝老夫人打商量:「祖母,孫兒明日就要去北營練軍,這一去就要半個月,現在分房怕是不太好。」
謝老夫人強忍笑意,假裝聽不懂孫兒的話:「子淩這話祖母有些聽不明白,你去北營練軍跟今晚睡書房有什麽沖突嗎?」
正堂伺候的下人都忍著笑,大人在人前一直是冷靜自持,倒是難得沾了人間煙火氣。
秦若害的扭過頭,一雙明眸像沁了秋水,如春嫵,的不樣子。
謝淩一下子就準備了許多措辭,剛準備引經據典,謝老夫人已經笑出聲,道:「老開玩笑的,既然子淩明日要去北營待上半個月,那今夜就先不分房,等從北營回來,子淩就去書房睡。」
這書房子淩肯定是要去睡的,但肯定還要給他個緩沖的時間,謝老夫人覺得這半個月的時間就很合適。
一般來說,世家大族的正妻懷孕,丈夫都會歇在書房,也往往是在這個時候,正妻或正妻的娘家會想著給丈夫納妾,但子淩跟若若之間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所以謝老夫人也不會上趕著給兩個孩子找不痛快。
世家規矩在前,謝淩也不可能太過違抗,他輕輕頷首:「是,祖母。」
謝老夫人笑了笑,知道他心裏肯定是不願,但且不說他們家裏的規矩,就說子淩對若若一向沒什麽抵抗力,這現在還好,但等孕期最後三個月,也是不能同房的。
「方纔淑妃娘娘邊的宮過來了,也讓太醫給若若請了平安脈,太醫說若若脈象非常安穩。」
謝淩本來就會醫,所以他隔一日就會替妻子診脈,聽到這個結果謝淩也沒多意外:「姑姑膝下只有五公主一個兒,所以不管朝堂局勢如何變化,都不會影響姑姑。」
謝老夫人在謝國公府待了幾十年,對這京城局勢看的非常清楚,子淩既然說這話,那說明三皇子殿下跟東宮太子殿下已經在為新君之位做爭鬥了。
謝老夫人語氣和藹:「那就好,有子淩在,祖母很放心。」
現在非常慶幸淑妃娘娘只有一個兒,這樣最起碼不用陷朝堂的紛爭之中。
「天也不早了,子淩跟若若就先回去歇著吧。」
秦若嗓音溫,俏皮靈的跟謝老夫人道:「祖母也早些歇息,孫媳改日再來給祖母請安。」
謝老夫人明顯能覺到這次姑娘回來,活潑了許多,想來之前一直有在抑自己的子,謝老夫人很開心看到的改變,笑容慈的道:「若若有心了,不枉費祖母這麽疼你,哪像子淩,除了若若在這,都不來給祖母請安的。」
秦若下意識地看了旁的男人一眼,解釋道:「孫媳與夫君夫妻一,我來給祖母請安也是一樣的。」
謝老夫人「諾」了一聲:「祖母跟若若開玩笑呢,只要你們夫妻和和睦睦的,不來給祖母請安也沒關系,快回去歇著吧。」
秦若見謝老夫人沒有生氣,微微松了口氣。
謝淩眸中閃過一笑意,他的妻子總是這般天真赤忱。
夜,夫妻兩還是在一個房間歇息,許是因為要離開半個月,所以謝淩格外珍惜今夜跟妻子在一起的時。
誰知等他沐浴完,只穿了一件想去榻上的時候,就見妻子在楹窗邊的炕上看書,看得格外認真,謝淩腳步一頓,又添了一件外裳,朝走過去:「夫人看什麽呢?看的這般神。」
秦若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獻寶似的將手中的書遞給他看:「這是七公子差人送的史書,說看了對孩子好,妾想看一下。」
謝淩想說將來他們的孩子有他教,可能要比看史書來得快,但話臨到邊,謝淩生生轉了個彎:「我陪夫人一起看。」
秦若聽他也要看,子往裏面挪了下,謝淩挨著,指骨輕搭在的腰上。
燭的暈打在屋,顯得氣氛繾綣而好,如果能忽略某人作/的手的話。
懷了孕之後,秦若的子越發敏,不知何時,裏都被解開了,害的往謝淩懷裏躲:「夫君,別。」
謝淩對自己妻子向來沒什麽抵抗力,況且夫妻郭倫本就正常,謝淩將妻子抱到床榻上,見害的將臉埋在枕頭裏,只出一節細膩如雪的。
謝淩親了親如雪的,嗓音瘖啞,帶著幾分蠱:「難道夫人不想要我」
他溫熱的呼吸鋪面而來,秦若忍著害,含帶怯的咬了咬:「妾不想要,夫君想要,夫君可以求我嗎?」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秦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說了什麽,眉眼有些許懊惱,不管與謝大人是不是兩相悅,謝大人都是名門出生的世家公子,也是一人之下的閣宰輔,這世上有什麽東西是需要他去求的。
謝淩輕笑出聲,自然不會跟妻子計較:「夫人想讓為夫求你」
秦若下意識地搖頭:「不是,妾……」
謝淩輕輕攏住的腰,然後小心的避開的小腹,聲線溫和的說了句:「但求夫人憐惜。」
但求夫人憐惜……
沒想到他真求了,秦若杏眸圓睜,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姑娘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好聽,摟住謝淩的腰,將頭埋在他懷裏。
謝淩看這麽高興,手指穿過的烏發:「現在可以了嗎?」
秦若一副任他予求予求的模樣,紅著臉,點了點頭:「可以了。」
夜還很長,快到子時,謝淩才抱著累得睡過去的妻子去沐浴。
===
隔日,日上三竿,秦若才醒來,珠兒服侍夫人起的時候,便發現連脖子都有的紅印,忙用替遮了遮。
秦若此刻腦子還混沌著,一如往常地問了句:「夫君呢?」
珠兒笑了笑:「夫人忘了,大人今日不是去北營練軍去了」
秦若這才反應過來,了酸痛無力的小手:「我是忘了。」
兩人整日耳鬢廝磨,突然要這麽多天不見,姑娘還有些想他。
半上午的時候,珠兒叩了叩門:「夫人,三姑娘來了。」
秦若的視線從手中的書離開,聲音懶懶:「還不快讓妹妹進來。」
謝晚凝像個小兔子竄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籠子,裏面有兩只雪白雪白的兔子:「嫂嫂,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這兩只兔子可不可」
秦若看向那籠子中的小兔子,笑著點點頭:「確實可的,妹妹這兔子是哪裏來的」
謝晚凝將手中的籠子遞過去:「這兩只兔子是我跟子齊哥哥在街上買的,我猜嫂嫂肯定喜歡這兔子,所以毫不猶豫的給它買下來了,嫂嫂喜歡嗎?」
因為出于直覺,秦若覺得嫂嫂肯定喜歡兔子,而秦若確實喜歡的,道:「自然是喜歡的,謝謝妹妹。」
謝晚凝看到自己嫂嫂眉眼之中全是笑意,自己也出了笑容:「嫂嫂喜歡就好。」
過了一會兒,娘將小兔子帶下去喂食。
謝晚凝手了嫂嫂微微攏起的小腹,笑著問:「嫂嫂,我還忘記問你了,你是喜歡小公子還是小姑娘啊?」
秦若對謝晚凝向來不設防,笑笑道:「兩個都喜歡,但嫂嫂覺得這一胎可能是兒。」
「都說做母親的覺是最準的,說不定嫂嫂這一胎就是兒,以兄長對嫂嫂這寶貝勁,要嫂嫂生的真是兒,兄長不得高興瘋。」
而且依著謝晚凝對自己兄長的了解,他肯定喜歡孩子長得像嫂嫂。
「哪有妹妹說的這般誇張。」秦若眉眼一彎,笑容有些無奈:「妹妹要下棋嗎?」
謝晚凝很有興致的點了點頭:「我正好想跟嫂嫂切磋一下了,讓人擺棋吧。」
因為兄長不在府上,所以接連幾天,謝晚凝都會來正房陪秦若,但這天,明顯能覺到嫂嫂有些心不在焉,謝晚凝輕輕了嫂嫂的小臉,笑瞇瞇地問:「嫂嫂怎麽了,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秦若眼角有些紅,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沒什麽,可能是昨日沒歇息好。」
不知為什麽,最近秦若晚上總是睡不安穩,晨起的時候腰也很疼,神氣難免有些不好。
可是謝晚凝明顯誤會了秦若的意思,以為嫂嫂是在說自己晚上太想兄長了,所以睡不著,于是謝晚凝湊過去,試探的問:「嫂嫂這是想兄長了」
秦若輕輕咳嗽一聲,搖了搖頭:「沒有。」
但嫂嫂這副面若桃花,俏明豔的樣子也不像是不想兄長啊,因為謝國公以前有帶謝晚凝去過北營,所以手中有令牌,謝晚凝悄咪咪的道:「要是嫂嫂想兄長,不如我帶嫂嫂去北營」
秦若雖然也有點想見謝淩了,但思慮再三,還是搖了搖頭:「還是在家等你兄長回來吧。」
「嫂嫂就是太小心了。」謝晚凝覺得嫂嫂哪裏都好,就是膽子有點小,拍了拍自己的口,豪壯志的牽起秦若的手:「嫂嫂放心,今日有我在,我肯定能將嫂嫂帶到北營。」
一個多時辰後,北營外面就出現了兩個眼生的姑娘,謝晚凝立馬將之前謝國公給的令牌遞過去,那士兵連忙恭恭敬敬道:「謝三姑娘。」
謝晚凝將手背在後面,裝作非常穩重的模樣,道:「兄長在裏面嗎?」
士兵知道他問的是誰:「大人在裏面。」
謝晚凝一臉高興,跟他打商量:「我跟嫂嫂有事找兄長,不知你能不能放我們進去」
那兵士不敢貿然下決定,客客氣氣地道:「還麻煩謝夫人跟謝三姑娘等一下,先去通知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