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家卻沒有過來質問與。
兩邊現在都在忙著查探消息,沒有消息,也就無法將信息送給對方。
過了三月中旬后,時間一日日在向四月靠近。
三月的生日早已過了,等再過段時間,四月份的那個生日日期就要到了。
明泱已經好幾天沒能休息好,直到這個深夜,才昏昏蒙蒙地睡著。
可能是太疲憊,睡得很深。
畫面陡轉,眼前浮現出了兩年前的一些碎片畫面。
在醫院,剛剛檢查出來了懷孕。
那是個距離的世界原本很遙遠的詞語。
彷徨又措手不及。
什麼決定都還沒有來得及做,還在醫院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那一瞬間,先是懷疑是不是被他知道了這件事,可轉念一想,他也不可能那麼神通廣大,上一秒檢查出來,下一秒他那邊就能收到信息。
和他說著話,聽著他的聲音。有很短的一瞬間,想將這件不止是一個人的事也告知他。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
后來,再去做檢查,醫生和說,這個孩子留不住,也生不下來。
手很短,也很快。
很清晰地到了那條生命的離開。
就那麼從的生命中退場。
生命的告別可能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離別卻會是此生漫長的。
不會將你打浸,卻會永遠都有漉的覺。
即便是在夢里,也依稀還是記得現實,朦朦朧朧中覺得到,好像又要有什麼從的生命之中退場。
在大片的黑暗空里,想起了沈既年。
他說,想見他的時候要告訴他。
他說,他一定要在的未來里。
上次分開時,以為很快就能見面,所以都沒有好好地道過別。
并不能接,就這樣再也不見。
明泱確定了一個事實。可以接他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過得安好,哪怕他們之間沒有集,但是不能接他死。
的生命中,很難再去接對很重要的人的退場。
離別這場課題,今生都學不會。
……
于夢中驚醒的時候,還是深夜。
萬籟俱寂,很深的空,黑夜將孤獨描繪得更加明顯。
撳亮燈,看了眼手機,微信上依然沒有回復,手機里也沒有任何通知。
無聲點亮,又無聲按掉。
在闃靜的夜里,再睡不著,掀開被子起了。
走到桌前,他讓李特助帶來的那個生日禮就放在那里。本來是想當著他的面拆,只是于這個深夜,好奇忽然抑制不住。
小小的一個方盒子,看起來裝不下什麼太多的東西。
拆掉外面的包裝后,最終出了置放在里面的那張CD。
明泱有一瞬的迷茫。之前有過很多猜測,包括在看到這個外包裝的大小之后,又重新有過一批的猜測,可是全都沒能猜中。
——這是一個沒有想到過的禮。
CD上面給出的信息也不多。
拿出手機搜了一下。
心臟音博館。
——位于瀨戶海的島。
的眸一,指尖從CD上面的那行編號上面過。
這應該是獨一無二的一個編號。
黑夜漫長無邊,在看起來很富裕又很空茫的時間里,開始解鎖這張CD里面的答案。
在整個世界仿佛都歸于沉寂的一片闃靜里,聽到了一場心里的海嘯。
此起彼伏的心跳,聽取心的聲音。
的眼睫遽然一。
這在旁人眼里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場心臟跳聲,可知道他想給的東西。
他錄制的這一段聲音里,他的心跳只屬于的。
抬了抬睫,在那陣聲音盈滿耳時,淚水忽然淌落。
他圓滿了想要得到的所有。
的愿被小心翼翼地托起,就像月溫溫地灑滿海面。
萍水相逢,驚鴻一眼。
曾以為他不會為任何人心。
即便有,那個人也不會是。
擁有一場就好了。
有些故事只要夠深刻,就不必最圓滿。
沒有那麼多的執著。人生短暫,本就只是一段旅程。一段好的旅程,怎麼會因為結束了,就否認它的好呢?
可是后來。
不可否認的是,也有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不可得而追尋。
他也一樣。早就知道該結束。知道和走不到最后,又想陪多走一段路。
可是后來。
他說,他陪走過所有寂滅的歲月。
沸騰與寂滅的那些時歲,所有的過往、野心,他全都知曉。
是他人生中獨一無二的主角。
他們之間這道題,命中注定,早就無解。
CD的聲音還在耳旁不斷循環。
想見他的在這個黑夜里不斷地膨脹、放大。
脹到頂住腔。
如果煙花能讓愿真的話。
如果他允所有的心愿實現。
這次想將所有的幸運全都押在他的上。
他許愿真。
愿他平安歸來。
…
次日,茉茉他們終于跟這次的品牌方通完畢,可以收拾準備回國。
主要是,等聯系上沈既年那邊后,他們肯定要先回祖國一趟,不可能直接再飛來另一個國家。明泱就想先回去,到時候能第一時間與他見面。
而且現在的狀態不好,沒法拍,再在這邊停留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這次完的工作容早就覆蓋了他們在來之前談好的那些,剩下還未完的部分,后續雙方可以進行商榷,在國補拍或者等有空的時候再飛回來拍之類的。
品牌方的總監親自送他們到機場。
明泱這兩天的狀況他們都看在眼里,在離別之際,還是忍不住詢問道:“請問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明泱習慣地刷新了下手機上的信息。上次他們在微博上的緋聞傳得很熱鬧,即便是的工作室親自下場聲明,到現在也還有殘存的痕跡。
剛下車,視線從其中的幾條微博上面一掠而過。此刻面對詢問,收起了手機,靜了靜,回答說:“我的人遇到了危險。”
的這句回答一出,就在一旁站著的茉茉和李特助,全都看向了。
此時,戰局還在與日惡化,而他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總監愕然地捂了下,“OMG。”
忽然就理解了所有,憐惜地看著這個東方人:“一切都會好的,不要太過擔心。”
明泱微微彎起,頷首道謝。
品牌方的工作人員親自送他們去登機。
帶著行李往里走,李特助還回不過神來。
……分不太清現實跟夢境。
他剛剛聽見了什麼?
為什麼是他聽見而不是沈總聽見?他忘記了、不、是沒來得及錄音。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過后,他們的飛機落地北城。
那邊依然沒有聲訊傳來。
李特助安排了人來接,與此同時,還有另一方接機的人。
看見抱著花的沈惟寧時,明泱微愣。腳步停了停,還是朝走了過去。
李特助猶豫了下,本來想住人,但還是被沈惟寧搶先一步。
將花送過去:“還順利嗎?”
心挑的這一束花,單看表面,還好是配得上人的。
明泱頷首。
這還是事發生之后,第一次見沈家的人。
但和想象過的況不同,沈惟寧并無惡意。帶著貝果和的寶寶一起過來接人,上車后就給小崽子介紹道:“這是姨姨。”
目前還不適合“大嫂”,的孩子也不適合“舅媽”。
沈惟寧很有分寸,不會覺得不舒服。
這還是這個小寶寶出生之后,明泱第一次見他。但他出生那天,也有去醫院的。
見他朝自己笑,明泱手了他的小拳頭,和他打著招呼。
至于貝果,早就已經乖乖跳進了的懷里。
一貓一崽,敞開雙手歡迎著,緩解所有的陌生。
明泱能猜到沈惟寧是因為哥哥的事來的,但好像也沒猜準,沈惟寧說的和想象的不太一樣,“我哥那邊還沒有消息,過去了好幾天,我怕你太擔心,今天才想過來看看你。”
知道,明泱的擔心并不會比他們家人。更不會在此刻,朝發出責怪與為難。
他與的事,雖然沒有公開,但在彼此的一些關系網中,似乎早已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到,就連否認都蓋彌彰。
明泱微低頭彎彎,像是認栽。
沈惟寧送回家,在不算短的路途上,與閑聊間,提起一件事:“姐姐,在你剛回國的時候,我哥有一天突然跟我提了一句,讓我可以考慮生兩個。我當時一臉懵,因為他怎麼都不像是會催婚和催生的人,但是被我追問了半天,他也一個字都沒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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