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好是育課,郁冉拉著安敏慧一塊去看高三拍畢業照。
先拍班級合照,拍完再去年級合照區,從最后一個班開始,依次往前。
郁冉等了好幾個班級,快要等到一班的時候,聞昭禮來了。
“郁冉,一起打會羽球吧。”
“不了,我看他們拍畢業照。”
“沒什麼好看的,明年我們也會拍。”
安敏慧看到現在也覺得沒意思,搖了搖郁冉手臂,“冉冉,走吧,我也想打羽球。”
“那好吧。”
程可薇這周都沒來學校,雖然以前也時常缺課,但這麼久不來,還是頭一次,更關鍵的是,沈彧也跟著不見了。
安敏慧作為班長,主去了解況,聽說是傷住院,準備趁著明天放假,去醫院探。
聞昭禮是副班長,安敏慧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知道程可薇已經離危險,并且他不想見到同在醫院的段煦。
而且,段煦說不定這周就出院了,只要沒人提起,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也不會把多余的關心分配給那個人。
可是……只要他一回頭,看到,又總覺得心難安。
知道他這麼瞞著,會失的吧……
掂量之際,班級門口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郁冉走出教室,“什麼事?”
姜棠說:“等程可薇回來了,你幫我告訴,我有話和說。”
江嶼燃和說了車禍的消息,并沒有覺得高興,甚至沒有到幸災樂禍。
和江嶼燃一樣,希程可薇惡有惡報,但從沒想過讓以命來償。
江嶼燃問:“如果程可薇就這麼死了,你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說。
還沒說出的訴求,還沒實施正義的報復,但死亡這個結果又遠超的索賠范圍,或許會變一個永遠打不開的心結。
幸好人還活著。
真是荒謬,竟然會因為程可薇還活著而到慶幸。
或許郁冉說得對,該把一些話和程可薇挑明白了。
郁冉很爽快就答應了,傳個話而已。
姜棠又看了一眼,隨口問了句:“你要去醫院看他們嗎?”
“不去。”
“等等,”郁冉皺眉,“他們?還有誰?”
“段煦啊,”姜棠也有些詫異,“不是一起出車禍的嗎?”
郁冉腦子一嗡,“車……車禍?”
姜棠看明白了,合著郁冉到現在都不知。
不對啊,這事聞昭禮不可能不知道,他沒告訴郁冉嗎?他們不都和好了嗎?
姜棠想不明白,也沒興趣想明白,“算了,隨便你。”說完就回教室了。
郁冉還直愣愣站在原地,直到上課鈴響,才失魂落魄回到座位上。
安敏慧見臉發白,擔心地問:“你怎麼了?”
“慧慧,”的聲音有些發虛,“明天,我陪你去吧。”
回到家,郁冉心總是輕松不起來。
聞昭禮后面也跟說了這件事,而去找萬簡了解況,才知道段煦今天都出院了。
覺自己好像是全世界最后一個知道的。
看著一片沉寂的聊天窗口,還有那一句不咸不淡的“還沒”,有些生氣地了段煦的頭像,仿佛他的腦門撒氣。
【我拍了拍段煦】
郁冉一愣,速撤回。
為時已晚,對方回了句【怎麼了?】
郁冉:……
他還真是不錯過一條消息啊……
【手,你就當沒看到。】
【好。】
郁冉:好你個頭!
第二天,郁冉和安敏慧帶著果籃和鮮花來到了市醫院,征得允許后才進到vip病房,是個套間,寬敞整潔。
程欣就坐在病床旁,平時每天都會打扮面的,這兩天憔悴不。眼里紅不知是哭出來的,還是熬夜熬出來的。
程可薇躺在病床上,全無往日趾高氣昂的模樣,鼻子著輸氧管,了層,雙眼無神,整個人像白瓷娃娃。
聽到開門聲,眼珠了,看到來人,緩緩翻了個白眼,聲音有氣無力:“來就來吧,帶什麼果籃啊,你看我想吃嗎?”
人傷了,沒傷,可怕得很。
“薇薇,好好說話。”
程欣走到門口迎接,“你們就是薇薇的同學吧,我是程可薇的媽媽。”
“阿姨你好,我是程可薇的班長。”
郁冉走到程可薇旁邊坐下,“現在覺怎麼樣?”
“覺能原地表演個口碎大石。”
郁冉沒心思和開玩笑,“不?要不要喝水?”
“喝了,等會你扶我去廁所?”
鑒于是病人,郁冉有著200%的耐心,給倒了杯溫水,“你需要的話,可以。”
程可薇欠揍一笑:“謝了,我不。”
郁冉:“……”
看到郁冉的表,程可薇忽然覺得心舒爽不。
門口有護士家屬,程欣先出去了。
郁冉說了姜棠的事,程可薇恨恨道:“煩死了!我生龍活虎的時候把我當空氣,我躺這了又有話要說了!”
氣得把頭偏向另一側,“讓等我下個月出院!”
一聽到下個月出院,郁冉也意識到了確實傷得不輕,不由問道:“怎麼會出車禍呢?”
不提不要,一提程可薇又來勁了。
“還不都是那個破電驢!嗖一下竄出來,司機也真是的,怎麼開的車啊,一個急轉彎給我直接甩飛了出去,要不是本小姐福大命大,這會都進盒子了!”
激輸出完,輸氧管都氣歪了,原本蒼白的臉也紅溫了一層,腦袋發暈。
郁冉幫把輸氧管重新擺正,“你別老這麼容易激。”
過了會,程可薇又嚷著要吃蘋果,安敏慧準備給削一個。
程可薇指著郁冉,“要吃削的。”
郁冉眉尾一挑,“還給你挑上了。”
不過還是接過了蘋果,削好、切塊,最后一個一個喂里。
門口有人敲門,篤篤兩聲。
“薇薇,方便進來嗎?”沈彧的聲音。
程可薇點了點頭,郁冉上前開門。
門一拉開,段煦驟然出現在眼前。
見到的那一刻,段煦眼神有一瞬的凝滯。
郁冉著他,手還抓著門把,一時忘了放下。
沈彧從段煦后探頭,“郁冉,你也來了啊。”
郁冉低低“嗯”了一聲,讓開了兩步,好讓他們進房間。
段煦經過郁冉前的時候,郁冉問:“你還好嗎?”
段煦腳步一頓,“我沒事。”
低著頭,沉默不語。
段煦看著,嗓音低沉而溫和,“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
郁冉點了點頭。
段煦看了眼房間,“跟我來。”
病房外,走廊空明亮,盡頭的窗戶上,擺著兩棵綠蘿,窗臺之下,太投下一片亮黃的日,細小塵粒在里悠然浮。
“段煦,你之前說的事,我考慮好了。”
郁冉抬眸,毫不避諱地盯著他,語氣堅定,“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主權只在我,不準備聽取任何人的意見。”
段煦眼底浮現輕微的詫異,夾雜著些許容,但仔細想想,這也確實是會說的話。
“我知道了。”他簡單回了句。
郁冉接著說:“還有,如果我的出現讓你到為難,可以直接跟我說。”
“我沒有,”段煦皺了皺眉,“郁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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