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花園時，李羨栩便瞧見了祝妙清和謝寒照一起進了花園深的那間小屋。

    後來是他故意趁著祝妙清迷路的時候主幫忙的。

    為的就是試探與謝寒照的關係。

    也能瞧出謝寒照在故意護著。

    再之後他發現，祝妙清無論去哪裏都有謝寒照的人在跟著。

    既然如此，也不難猜出是謝寒照在控製著的一舉一。

    其實他也是靠猜，誰知道祝妙清到底想不想離開謝寒照。

    他剛回京，上京城裏他沒有一個能信任的人，又格外需要一個人能幫他抓住太子的死。

    這個人隻有謝寒照最為合適。

    所以他想通過祝妙清拉攏他。

    “六皇子說笑了，我們清清白白，我離不離開上京城，與他有何幹係？府中還有事，臣婦就先離開了。”

    祝妙清話說完後，便福了福先離開了。

    雖然沒有接過皇室的權力爭鬥，卻也自小跟在父親邊耳濡目染。

    當初父親被貶出京，不就是誤陷了謀逆中？

    自然明白李羨栩是想靠權衡住謝寒照。

    若是靠著李羨栩離開京城的話，一定易如反掌。

    可這樣的話，從此之後便是一枚用來威脅謝寒照的棋子。

    一旦這枚棋子毫無用後，李羨栩也不會留的命。

    不想，也不會摻和進來。

    從戲樓出來後，祝妙清沒再四閑逛，而是直接回了府。

    -

    大夫人尋了個空檔，將謝寒照納陸雅進院的事跟老夫人說了。

    老夫人沒拒絕。

    府中的流言多多也聽到了一些，大夫人也沒免去被責怪了一番。

    納妾的日子就定在了下月初八。

    這一切都沒和謝寒照商量。

    大夫人也不想同他廢話了，就準備日子一到，便直接將陸雅送去。

    陸雅這幾日被要求著多去謝寒照麵前轉一轉。

    自己也想在正式納前，多見幾次謝寒照，最好能打探打探他的喜好，日後也好順著他的喜好討好。

    當日便親手熬了雪梨湯來見他。

    秋院的人也聽說了陸雅要進院的風聲，往常陸雅一來，他們都不去謝寒照麵前通報。

    今時不同往日，這位日後畢竟是謝寒照的邊人，他們也不能再怠慢了。

    小廝進去通報後，謝寒照這次破天荒的竟然願意見陸雅。

    陸雅寵若驚，拎著食盒跟著小廝邁進了書房。

    謝寒照坐在棋盤前正與自己對弈，聽見開門聲他連頭也沒抬，手中拿著黑子正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表兄。”陸雅低聲他，“我給表兄帶了碗雪梨湯，秋日幹燥，表兄喝了潤潤嗓吧。”

    把食盒放在桌上，將雪梨湯端到了謝寒照麵前。

    他卻沒接，視線一直落在棋盤上，不溫不火的問：“會下棋嗎？”

    陸雅微怔，不明所以的掃了他一眼，快速的回答：“回表兄，會一點，但下的不好。”

    他又問：“你覺得白子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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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的看了看棋局，白子已經十不存一，黑子攻陷大半，勝局已定。

    以的能力是絕無力挽狂瀾的可能。

    隻好說著好話恭維：“表兄棋藝高超。這盤棋的白子在雅兒眼中已經輸了。”

    謝寒照手裏又拿起一枚白子，靜觀著棋盤上的局勢。

    他沒過多的猶豫，指尖著的白子落在盤上。

    再看這局棋，白子又有了息的機會。

    這枚白子如同衝鋒陷陣的先鋒，以一子之力，扭轉局勢。

    謝寒照頓時覺得這局棋沒了意思，他將手裏剩下的白子扔回了棋罐中。

    “善弈者謀勢，不善弈者謀子。”他這才起眼皮看向，隻是那眸底的緒太寒涼，“你不了我的棋局，也不在我的謀劃中，於我而言隻是一顆多餘的棋子。”

    陸雅口忽然被堵住了一口氣，他不明白謝寒照的意思。

    隻能眉心蹙的看著他，希他能將話說清楚些。

    “納妾的事作罷，大夫人的安排也不做數。今日我肯見你也是為了將此事說清，免得日後再惹來什麽麻煩。”他話說的半分溫度都沒有，一字一句都如同冷箭一般向。

    陸雅倏地紅了眼眶：“表兄，我……”

    “我會讓大夫人為你尋一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去做正妻，你想回永州也可，你自己選擇。”

    他說完這番話後，便從棋盤前站起，獨自出了書房。

    陸雅也沒想到謝寒照竟然會拒絕的如此明了，本就是家中送來討好安定侯這門遠親的。

    如今若是又原封不的送回永州老家，隻怕再也嫁不出去了。

    陸雅用帕子了臉上的淚水，準備尋個機會去問問大夫人該怎麽辦。

    又將那碗雪梨湯裝進了食盒，正準備拎著食盒離開的時候，餘中閃過了一個有些麵的件。

    停下步子，眼神鎖在了筆架上的一支黑嵌著螺鈿團花的筆。

    細細想了想，這不是上次祝妙清與一起買的那支嗎？

    回想當時祝妙清的話，說是要買了送給父親。

    怎麽會在謝寒照這裏？

    正要拿起那支筆再仔細看看時，門口守著的若影將請了出去。

    陸雅出了秋院並沒有急著去見大夫人，而是將最近幾件巧合的事都聯想到了一起。

    從謝寒照說撿到祝妙清那隻荷包時事便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還有在寺廟中的那晚，的丫鬟說瞧見祝妙清晚上出去過，還讓人備了水。

    細細想想，莫不是那晚謝寒照去找了祝妙清，順便將的那隻荷包拿走了？

    不然，謝寒照哪裏有機會在馬車裏撿到荷包。

    還有今日瞧見的這支筆，得尋個機會去問問那家鋪子的老板，那支筆一共做了幾支。

    謝寒照最近的一些荒唐的傳言，也聽說了。

    若那人是祝妙清的話，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將這些事串聯起來後，陸雅隻覺得骨悚然。

    他們二人，一個清風霽月，一個溫端莊，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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