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香是家中的独,从小就是个人,又在商场混迹了这么多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强人,唐安这点小心思,在的眼皮子底下本无遁形。
另外。
这件事虽然看上去小的,只是个称呼而已,但其实是越过底线的试探。
唐安这是在试探笙宝在司家人心中地位。
薛迎香自然不能惯着。
和司家人一样,非常护短,见不得除了笙宝以外的人套近乎三舅妈。
至于姥姥这个称呼。
那就更不行了。
婆婆就一个外孙。
除了笙宝。
谁也不能逾越!
跟笙宝比起来。
唐家人算个什么东西?
若不是有着笙宝这层关系,连见都不会见唐安。
在薛迎香看来,唐安简直连笙宝的一头发丝都比不上。
听到薛迎香纠正自己的称呼,唐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
本以为自己已获得了薛迎香的认可。
没想到。
薛迎香会如此不留面。
更让始料未及的是,司老夫人看上去很慈祥,却没有开口帮解围。
唐安心里有些不舒服。
论长相,不输娱乐圈的明星,论气质,也不输给任何人,都主动弯腰在讨好司家人了,可司家人却无动于衷。
不过。
现在也不能着急。
这只是跟司家人的第一次见面,司老夫人和薛迎香不认可也很正常。
时笙已是个死人了,没机会跟自己争抢什么,会慢慢攻略,以的才能,相信总有一天,司家人会被自己攻略功。
到时候,就能彻底取代时笙,为司家人手心中的宝贝。
想到这里,唐安脸缓和了些,圆的道:“我跟笙宝是姐妹,原以为只要跟在笙宝后面人就行,没曾想在司和三伯母跟前闹了笑话,幸好司和三伯母不跟我这个小辈计较。”
唐安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说才能讨好司老夫人跟薛迎香,更知道,如何去化解自己的尴尬局面。
有些事得徐徐图之,不能之过急。
“搞错称呼而已,人之常,我跟你司都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下回不再犯了就行。”薛迎香笑了笑,“安安啊,你不必自责。”
下回不再犯了?
唐安知道这是薛迎香在敲打自己。
但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等着。
有朝一日,会让薛迎香亲自开口求自己一声三舅妈。
到时候。
薛迎香自然会为今天的行为,亲自跟道歉。
想到这里,唐安角微勾,心里畅快极了,相信自己肯定有这个本事。
说完,薛迎香又转头看向时南月,“南月,你把安安这孩子教的很好,知书达理。”
“ 谢谢三太夸奖,”时南月看向薛迎香,笑着道:“其实我也没怎么教,安安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兴趣爱好,都是靠自己,别的方面不行,但独立能力很好!就是这么大了,整天就知道忙着学习,忙着事业,还没个男朋友,让我心的。”
名义上是心。
其实。
时南月就是在间接的告诉司老夫人和薛迎香,唐安现在单状态。
唐安不止单,而且很优秀。
还在读大学,却已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安安只比我们笙宝大两岁吧?”薛迎香问道。
“对,三太您没记错。”
“那不急,我们笙宝现在还是个孩子呢,可以再多玩几年的。”薛迎香是真的喜欢外甥,提及笙宝时,眼底全是宠溺的神。
察觉到薛迎香眼底的宠溺,唐安微微敛眉。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时笙转。
明明他们连时笙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时老夫人是这样。
司家人还是这样。
明明比时笙更优秀,比时笙更值得被他们捧在手心里。
幸好,幸好时笙已死了。
要不然。
的芒恐怕会被时笙彻底盖住!
几人一边说,一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老夫人突然看向时南月,“南月,你妈现在什么况,去过医院了没?”
“去过了,”时南月点点头,“医生说是思念疾,心病还须心药医,除非能把华裳和笙宝给找回来,要不然,这头疾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说到最后,时南月深深的叹了口气。
司老夫人也跟着叹气。
苦啊。
太苦了。
是个苦命人,婿躺在床上是个植人,唯一的儿和外孙生死不知,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时老夫人的命比的还苦。
时南月紧接着道:“老夫人,您也别太担心了。我妈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好,”司老夫人点点头,“咱们走快些,我和你妈也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见面还能不能认得出来。本以为再次见面是笙宝被找回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笙宝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到最后,司老夫人的语调有些悲凉。
“老夫人,您别想那么多,”时南月连忙安道:“笙宝福大命大,肯定会被咱们找回来的。”
“嗯,南月啊,你说得对!”司老夫人也跟着点头,“我的笙宝肯定会被找回来的。”
很快,就到了停车场。
司机开的是加长版林肯。
时南月和唐安先让司老夫人和薛迎香坐了车厢内,随后,们母俩才跟着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着,时南月一直在陪司老夫人聊天,薛迎香倒是没怎么说话,唐安有意想继续讨好薛迎香,都没有找到借口。
不多时,到了时家庄园。
时老夫人拖着病体站在大门口迎司老夫人和薛迎香。
过车窗,看到时老夫人虚弱苍白 的脸,司老夫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连忙下了车。
薛迎香也跟着下了车。
“老姐姐,迎香,你们来了。”时老夫人立即走过去,握住司老夫人的手,笑着道:“欢迎来京城,好久不见了!”
十九年不见。
大家都变了不。
时老夫人觉得司老夫人没当年那么年轻,那么神气了。
可想而知。
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好。
就连薛迎香这个小辈也变了很多。
司老夫人点点头,握住时老夫人的手,语调里带着些许的颤音,“琼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咱们俩都十九年没见了,十九年没来京城,这里的变化可真大,这一路走来,要不是有南月和安安在边上介绍的话,很多老地方我都认不出来了。”
京城的变化很大。
时老夫人的变化更大。
明明才六十多岁,可看上去却像是七十多岁一样沧桑。
说到这里,司老夫人抬头看向时老夫人,接着道:“琼芳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有一种预,华裳总有一天会带着笙宝回来的。你要保重体,别让孩子们心,笙宝和华裳都还在等着你去接们回家呢!”
时老夫人复姓上。
上琼芳是的名字。
“我知道的。”时老夫人角扯起一个笑容,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但有些事,说着简单,想让它就这么过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十九年前的那件事,对于我来说,就跟做梦一样,明明头天早上,南星和华裳还带着笙宝来看我,可第二天晚上,我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说着说着,时老夫人就泣不声。
也不想哭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司老夫人就忍不住。
想到了儿媳妇。
想到了可爱的孙.......
明明与分别的那个早晨所有的一切都还好好的。
可一觉醒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对时老夫人来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这些年一直都在强撑着,既要找儿媳妇和孙,又要打理公司的事,没人知道,时老夫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姐姐啊,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不该让南星和华裳带着笙宝回去祭祖。他们要是不回去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件事,我真的好后悔啊!”
时老夫人哭到不能自已。
唐安就这么看着时老夫人,脸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却十分不痛快。
在想。
如果失踪的人是时南月和的话,时老夫人还会这么痛苦难过吗?
肯定不会的!
除了家里那个价值45亿的私人飞机之外,司家还给时笙送了不好东西,可时老夫人却将那些东西全部存了银行,连看都不让看一下。
时笙都已死了,难道,这个每天在时老夫人跟前忙前忙后孝顺的亲外孙,还不如一个死人?
防跟防贼一样!
听到时老夫人的这些话,司老夫人也非常难,与时老夫人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薛迎香也跟着红了眼眶。
气氛变得仄起来。
时南月也跟着流下伤心的泪水,哽着嗓子走到两位老人边:“妈,老夫人,咱们进去说!别在外面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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