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眼淚也掉了下來,過了好久,才開口,聲音是沙啞的,“媽,您放心,等我爸搶救出來,我就跟他斷了,從今以后好好聽你們的話……”
天知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多難,以至于后面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媽知道你心里難,你也別怪爸媽狠心,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嗯,我知道。”周極力掩住嗓音里的哽咽。
周正隆是在天快亮的時候離危險的。
此刻周和周母都陪在他邊,周靳言和沈綿聽說了消息,也都過來了。
周在周正隆剛睜開眼的時候就跟他說了這句話,“爸,您別生氣了,我跟陳佑斷了。以后在您邊,好好孝順您。”
周正隆閉了閉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
周出去買早飯的時候,周靳言示意沈綿跟上了。
果然,在過馬路時,心不在焉,也不看路,差一點讓車給撞了。
還好沈綿及時拉住了,并跟急剎車的司機道了歉。
“周姐,你要是心里難的話,哭一哭吧。我陪著你。”沈綿把周拉到馬路旁邊的樹下。
周看著沈綿,出一抹笑來,“我沒事。”
說完轉便要走,可剛走了兩步,就轉過,抱住沈綿,失聲痛哭。
沈綿站著沒有,由著哭著,覺得,周現在,需要發泄,不然會把人憋壞的。
這種覺,沈綿可太有經驗了。
那個時候,就是這樣把自己憋出病來的。
等周自己漸漸止住哭聲,這才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沈綿,“不好意思啊,把你服弄臟了。”
“沒事的,周姐,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只要你舒服點就行了。”
“綿綿,我一想到要跟陳佑分開,我心里就特別疼,一一地疼。你不知道,陳佑他,真的很好很好。”
“我理解的,周姐,我也經歷過這樣的心痛,可能比你還要再痛一點,所以我能夠明白你。”沈綿回想當年,竟也覺得,不那麼痛了。
因為的后有周靳言,他一直都在,像神一樣守護。就算偏離了軌道,他也能及時拉住,將帶正軌。
周怔怔地看著,“你出國之后,還著靳言嗎?”
事到如今,沈綿終于也可以直面自己的心,“一直都著,只是那會兒,自己不知道,還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來了,現在想想可笑的。”
周聽完,又掉了一眼淚,覺得自己和陳佑的前方,一片黑暗。
為人子,不能置自己的父母不顧,不能只顧著自己。
唯有割舍。
任過一次,失敗而歸,傷了自己,也讓父母碎了心,這一次,不能再讓父母難過。
周抹了抹眼淚,“以后我一個人過,也好。”
“周姐,你先不要想那麼多,未來的事,咱們誰也無法預料。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安好伯父,另外這件事,你找個時間,跟陳佑好好談一談。”
沈綿的意思是,也許會有轉機,而陳佑作為當事人,也應該有知權,可聽在周耳朵里,又變了要跟陳佑說永別這種讓人悲傷的事了。
這頓早飯買的夠久。
兩人回來的時候,周母都快前后背了。
周靳言當然知道,這兩人肯定是說悄悄話去了,他沒有說破,只在回去時問了沈綿,“給人出什麼主意了?”
沒有料到,沈綿突然抱住了他,“老公,你真好。”
對于突然的告白,周靳言有點不著頭腦,“干嘛突然說這個?”
“今天,周姐跟我說陳佑很好很好的時候,我也想起了你。我就想著,我的周靳言也很好很好,我好知足。”
周靳言的角微微勾起,對于沈綿無時無刻都會想起他,十分用。
周實在是沒有勇氣給陳佑打這個電話,所以選擇了發短信。
信息不長,刪刪改改,打了一個多小時,邊哭邊打字,最后看了兩遍,英勇就義似的,按下了發送鍵。
這條消息陳佑并沒有及時看見,他在忙著跟員工一起裝貨。
他這個老板,一點老板的架子都沒有,完全地跟工人們打一片。
等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三點了。
原本困得睜不開眼的陳佑,這一瞬間,如遭雷擊。
周的信息不長,他很快看完:陳佑,對不起,因為我家里的緣故,我不能再和你走下去了。是我的問題,不要責怪自己,祝好。
打過去時,那邊關機了。
陳佑是睡不著了,他在租的房子里,走來走去。
他覺得,周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才會給發這樣的信息,因為以前,對于兩人的,從未退過。
可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陳佑想不明白。
他想直接回西京市,找問個明白,然而剛要開門的時候,又猶豫了。
太魯莽,往往不了事,這幾年,陳佑上的年氣,磨平了不,行事也更加沉穩。
他在客廳坐到了六點,然后給沈綿打了電話。
沈綿這會兒還沒睡醒,電話鈴聲也調了最小,可由于臥室太過安靜,還是吵到了。
皺了皺眉,哼唧一聲,背過了去。
電話最后是周靳言接的,一接通陳佑的聲音便急切地傳了過來,“沈綿姐,抱歉這麼早打攪你,有件急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什麼事?”電話里傳來的是周靳言的聲音,倒是讓陳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對于周靳言,陳佑是不陌生的,周經常提到他,只不過,也僅僅是聽得多,他跟周靳言,并沒有打過道。有時候會在某些場合上,但,那都不是他能夠得著的地兒,打招呼就更加不可能了。
“周總,我想問一下,周怎麼了。”隨即又解釋道,“電話關機,我暫時聯系不到。”
“你不需要聯系,是男人,就混出點名堂來,談判的時候才能有籌碼,不然一切都是免談。”
陳佑并不傻,周靳言的話外之音,他聽明白了,意思是讓他暫時不要過來找周,先把公司做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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