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完全確定的,只不過覺得這個人死得太蹊蹺,所以想要復檢一下。”
“那你們走正常程序就好了。”舒行之立刻說,“讓家屬提出申請。”
“是這樣的,這個死者的妹妹明天就要高考了,所以我朋友沒有敢把這件事告訴給,”谷希彬說著用上了討好的口氣,“舒法醫,我找你不就是想開個后門麼,對你來說,撥冗稍微看一下尸是很簡單的事,你只需要幫我們再看看,確定死者是死于意外就行,那個,我不會讓你白勞累的,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就好。”
他為了兄弟可真是兩肋刀了,幾乎是無下限懇求啊!
舒行之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看在馬上要高考的死者的妹妹份上,我就幫你一次。是不是什麼要求都行?”
“當然,當然,你說!”谷希彬立刻回答。
“那你跟我一起去太平間。”
“那是當然的。”谷希彬認命地回答。
白沐辭把這件事給他解決,去太平間的事自然是他,跑不掉了,總不可能,他找的法醫讓別人跟著去吧。
晚上十二點,谷希彬跟舒行之走在冷的太平間走廊上。
“老王今天關節疼的老病犯了,我給了他一瓶藥酒,活止疼的效果是好的,就是喝完之后容易睡覺。”舒行之走在谷希彬前面,不不慢地說。
“這次真是太謝你了。”谷希彬連忙道謝。
舒行之回頭看他一眼:“我這樣做是違反紀律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真是太仗義了。”谷希彬連忙拍馬屁。
舒行之角勾了下:“你也別說我仗義,之前你說過,我提什麼要求都行,我也不是舍己為人的人。”
“你有什麼要求提就行,我能做到的盡量做到哈!”谷希彬立刻回答。
他心里想,只要你別提出讓我以相許就行。
心念這麼一,他上下打量了舒行之一眼。
嗯……以相許也不是不行,雖然上沒幾兩,但看著骨相還是不錯的,說不上多漂亮吧,勝在氣質清冷,與眾不同,他倒是不介意試試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我覺得,這件事只有你能做。”舒行之說著回頭看谷希彬一眼。
谷希彬頓時,看來這位舒法醫還是看重他的呀,別人都做不了的事,卻信他能做!
“什麼事?我盡力哈!”他昂首回答。
舒行之笑笑:“陪我看犯罪電影。”
谷希彬一怔:“就這?”
“是啊,認識的朋友沒人敢跟我去看的,敢看的刑警們,又沒空,我想著你大概能行,到底你是學醫的,膽子大點。”
“別說犯罪電影了,分級的恐怖電影我也不怕啊!”谷希彬拍。
“那就好,回頭要看了,我你,現在你先幫我把尸抱出來。”
舒行之這麼一說,谷希彬才發現,說著話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走到了尸冷凍柜跟前了。
舒行之在外面看了看名字,然后拉開了其中一個冷凍柜對谷希彬說。
谷希彬垂目,看見躺在冷藏柜里的尸,臉慘白慘白的,還有尸斑!
他頓覺胃中一陣翻涌,差點沒吐出來。
想到不能讓舒行之看輕自己,谷希彬強行忍住惡心的覺,把放在冷凍柜里的尸給抱了出來。
他哀嘆自己今天為了見舒行之特意換上的新襯,出去之后他就要立馬扔掉!
尸冰冷冰冷的,還僵,谷希彬努力摒棄心的不適,把尸放在旁邊的長桌上。
太平間有個專門放尸的長桌,是為了方便法醫取證的。
等著谷希彬好不容易把牛守城的尸放好,舒行之立刻戴上白手套,打開自己的工箱。
這是谷希彬頭一次看舒行之檢查尸,作麻利又輕,鎖的眉頭表現出的專注。
仔細看了好一會,忽然開口:“之前說死因是什麼?”
“說是喝醉酒摔倒之后磕到頭部,導致顱出死亡。”
“嗯,基本沒錯,死因確實是顱出。”舒行之輕聲回答,“頭骨顳葉確實骨折了,是磕所致。”
“這麼說,確實是個意外了?”
谷希彬說著,心里嗔怪白沐辭疑神疑鬼。
“不,不是個意外,應該是人為。”舒行之卻回答。
谷希彬臉微變:“怎麼說?”
“頭骨的顳葉確實是骨折了,但對側的頭骨也有損傷。如果是意外跌倒,對側頭骨不會有損傷,顯然是有人打擊了他對側頭部,導致他重重摔倒,顳葉骨折顱出。”舒行之不不慢地說。
谷希彬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牛守城是被人打擊了頭部摔倒磕導致顱出死亡的,雖然是意外,但真正導致他摔倒的,卻是那個打擊力量?”
“沒錯,所以說這個死亡事件是人為無疑了。但對方到底是故意打的他,還是不小心打擊的,就不好說了。”
“那之前的尸檢為什麼沒檢查出來?”谷希彬疑。
“他對側頭骨的損傷非常細小,如果不是我之前到過類似的案件,確實很容易。”舒行之認真道,“這樣,明天我就申請把案件重審。”
“先別著急呢,等我問問家屬吧。”谷希彬連忙攔住。
舒行之這方面倒也不過份執著,點點頭回答:“好,你們家屬看著辦,反正我也是你們所托,你們如果不打算重審,我自然是管不到這些事。”
谷希彬重新把尸放進冷藏柜,幫舒行之收拾了工箱,兩個人離開了太平間。
分道揚鑣的時候,舒行之似笑非笑地對谷希彬說:“記得,我你看電影的時候,你要隨隨到。”
“當然,我保證隨隨到。”谷希彬昂首回答。
舒行之微微一笑,轉離開了。
谷希彬目送纖瘦的背影離開,心復雜無比,等著回過神來之后,他立刻嫌棄地把襯給了,當場就扔進馬路旁的垃圾桶里。
他坐上車給白沐辭打電話:“查清楚了,牛守城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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