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死心眼
「姐姐,程強哥哥還沒有醒過來嗎?」田沫沫提著兩個塑料袋過來送飯。
「沒有……」墨晴朵坐在床尾低著頭,面如菜,一臉憔悴。
「剛才我問了醫生大大,說程強哥哥只是外傷而已,連腦震都沒有,為什麼醒不過來呢?」田沫沫湊過去,納悶地盯著程強。
程強忽然睜開眼睛,給田沫沫打了個眼。
「呀!」田沫沫嚇了一跳,大一聲。
「怎麼了?」墨晴朵被田沫沫嚇了一跳,抬頭看過來。
「沒……沒什麼……程強哥哥床頭好像有蟑螂……」田沫沫心虛地撒謊。
「哦……」墨晴朵懶得跟蟲子鬥氣,又頹然地低下頭去。
「姐姐……」田沫沫輕輕坐在床上,往床尾挪了挪。「你為什麼要逃課陪著程強哥哥呀?他爸爸媽媽不是下午就能趕過來了嗎?」
程強在心裡狂點贊,好沫沫,平時真是沒白疼你,接著問,不要停哈。
「那個……他是因為我才傷的。對了,你不也逃課了嗎?」墨晴朵想了想回答。
「我逃課還不是因為討厭的朱文靜!但你不是哦,姐姐。醫生說程強哥哥沒事的,你為什麼還那麼擔心呀?下課來看他不是也一樣嗎?」田沫沫難得沒被轉移注意力,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我……因為我和他從小是同學。」墨晴朵繼續解釋。
程強心裡著急,心說你這理由也太勉強了吧?同學也需要你陪護嗎?「同學的話,過來看一看就可以啦,姐姐你從來就不是逃課的人啊。」田沫沫接著說。
「啊,其實是因為昨天夜裡沒睡好啦。」墨晴朵打個哈哈,接著編。
騙人!程強心裡狠狠地想。
「姐姐,你騙人,你明明上午也沒睡!」田沫沫撅起小。
「那個……醫院太髒了……」墨晴朵無力地爭辯。「寒假我生病的時候,也是程強照顧我的,守夜什麼的,都是靠程強,現在就當還一個人了。」
「什麼?你們在醫院一起住過啊?」田沫沫瞪大雙眼。
「不是你想的啦!我爸爸媽媽都沒有空,只好讓程強……」
「你們家裡都已經承認程強哥哥了嗎?」
「不是……」
程強的萬分謝田沫沫的「嚴刑供」,看來真相快要浮出水面啦!程強心裡有一萬個「歐耶」在奔騰。
「姐姐,你到底喜歡程強哥哥麼?他對你那麼好……」
「我……唉……」良久,墨晴朵一聲輕嘆,「我真的很對不起程強。」
程強心說壞了,好人卡要發下來了。
「為什麼對不起?」
「我想,我其實是喜歡他的……」墨晴朵臉微紅。
程強高興得快要跳起來,卻仍然裝昏迷,萬一墨晴朵有個「但是」怎麼辦?「但是……」
程強快崩潰了。
「但是我心裡還是放不下初。雖說是初,說起來也只是我單相思罷了。我暗他有將近八年時間了,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那個男孩……人品也許不是很好,可我就是放不下。我不想讓一個心裡還有別人的我,去和如此善良的程強在一起,我希某一天,我是完整的,心無旁騖。」墨晴朵說的文藝范十足。
「嗯……」田沫沫沉半天,弱弱說了一句:「不懂……」
「其實我也不懂……呵呵,說起來很奇怪吧?在我們遇到危險的那一刻,我是如此擔心失去他,甚至想著萬一他死了,我們就一起死吧,當時的那種決絕和孤注一擲,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在救護車上,我想了很久,那麼多年,我刻意迴避他對我的好,只是因為,我想把他從我心裡已經佔據了的那個角落裡出去。」墨晴朵淡淡地說,好像這一切都是別人的故事。
晴朵,你好狠的心!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要我就不要!程強心裡好失。
「可是,姐姐,你想過沒有,程強哥哥多可憐呀?」田沫沫替程強打抱不平。
「呵呵……」墨晴朵凄然地一笑,說:「沫沫,如果我說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不傷程強的心,你信嗎?」
「那你能保證這輩子不會和程強哥哥在一起嗎?」墨晴朵反駁。「如果以後在一起了,這些罪程強哥哥不就白了?」
墨晴朵心裡一驚,這丫頭其實想的比我們都多都遠,萬一,我們最後在一起了,我現在做的一切豈不是白白傷害他了?
程強的眼角悄悄下一顆淚,這麼多年,真的,墨晴朵,你欠我太多!我不需要你徹徹底底屬於我,我願意陪你一起,慢慢忘掉他,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這些痛苦。生命能有多久呢?再不一起就老了……程強心裡默默地想。
「對不起,沫沫,我還是不能說服我自己,我需要時間來忘記那個他,在此之前,我不會和程強在一起……」墨晴朵思考半天,還是得出了這種結論。
程強難過得淚水在心裡狂奔。
「姐姐!你這個死心眼!萬一你一輩子忘不了他,程強哥哥怎麼辦!」田沫沫很激,這是生平頭一次對別人恨鐵不鋼!「沫沫,不用再說了!」程強忽然坐了起來,緒低落。
墨晴朵和田沫沫都呆住了。
「晴朵,怪我沒有給你自己的空間,我……太黏你了。讓你覺不到自由,也沒有時間去舐自己的傷口,我原本以為,我陪著你,陪你療傷,你就會好的。沒想到,是我錯的太離譜,傷好不好本不在於我,對嗎?我……還沒有那麼重要是嗎?」程強眼神定定地看著墨晴朵,多麼希有一個否定的回答。
墨晴朵輕輕點了一下頭,程強覺世界在支離破碎。
「我明白了。」程強牽起角苦笑了一下。「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們先走吧。」
程強拉過被子蓋住腦袋,不想再和任何一個人說話。
田沫沫很生氣又很為難,可惡的姐姐,為什麼那麼死心眼!
墨晴朵的心莫名有針扎的覺,這讓想起小時候看見的姥姥扎針用的布包,上面麻麻扎滿帶線的厲針,剪不斷,理還,好痛好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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