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方雲看的心裏難的不行,這個時候就覺得,之前一直不要孩子,是對的!要不然這樣的日子,孩子多罪呀!
有時候看著長平,不由的都鼻子酸了,心口一一的疼。
長平尚且是幸運的,可還有更多的不幸的孩子,他們到底是怎麽過活的?
哥看了方雲一眼,見那邊兩口子說的差不多了,他才轉移話題,“咱們不滯留了……一路朝西,過泰城,豫省……”
好!
有了目標就好辦了,一行人過城鎮不,夜裏隨便找個小村子,租人家的一間房舍有個安的地方就行。一路朝西,走小路而棄大路,誰見了都像是在走親戚的。但其實,隻要是往西的,誰還關注過的哪個村子?
長平乖的很,離膠州遠了,路上基本不到什麽人了,他也能出來放風了,但他隻呆一會子,看見遠遠地有人過來了,他就主要回車廂。晚上大部分都跟桐桐在車廂裏休息,很多借宿過的,都不知道這一行還帶著個那個小的孩子。
可以說走了三日之後,就徹底的甩掉了。
在京城的魏先生收到一封電報,電報破譯過來也隻四個字:漁網了。
漁網了,這證明魚不僅沒釣上來,還衝破了漁網,跑了!如今甚至是連跑哪去了都不知道。
那怎麽辦?
他是一晚上沒睡,想著怎麽回複凰。實在不行,就用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
可天一亮,就收到電報,被上司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另外,還告知他,凰要單飛了,嚴他召喚凰。
魏先生將電報一把燒了,咬牙切齒。
凰單飛了?嗬!
凰不凰的,林雨桐現在是一點也不知道。三天一過,距離泰城也就半日的路程了,這次是得進城了。畢竟,剩下的路還遠,一行這麽多人,隻一輛馬車,太罪了。而且,要是有個意外,就徹底的不了了。因此,得停下來,在泰城修整幾日,而後再準備點長途跋涉需要的東西。從通工,到路上所需的吃食。
泰城不小,距離泉城騎馬也隻半日的路程了。這裏有萬眾的藥鋪,但是哥不打算麵跟他們聯係,徹底的了。
一行人分了兩撥進城,分別去同一家客棧住宿。
四爺和桐桐帶著槐子和楊子,結和方雲帶著小道和栓子,包了一個客棧的兩個挨著的小院安頓。
桐桐哪裏也不去,就在家陪著孩子和楊子。換四爺出門和哥結伴,去準備東西。
馬車等,倒是不難買。可這一路長著呢,想舒服,最也得三輛馬車,馬車還得改造一下,路上能舒坦一些。
這一耽擱,就是小半個月。
林雨桐也注意了,確實沒有什麽人對自家這一行人有興趣,倒也不著急了。慢悠悠的走著,在沒危險的況下,對孩子確實是好。
不說長平,就是楊子也才那麽一丁點的年紀。悠著點好的。
可就是這半個月的時間,出事了。
這一天起來,覺得外麵的很。
四爺還沒起呢,槐子在院子裏正梳洗呢。桐桐想借用人家的廚房給孩子做點吃的,就跟前幾天一樣,拿了錢往人家廚房去。
大廚是個大叔,去的時候大叔那邊傳來哭聲。
大叔在抹眼淚,他對麵站著個哭的快過去的小夥子,就聽那小夥子邊哭邊說“……那些倭人就是畜生呀!畜生……不如的東西……泉城如今滿街道都是……大姑娘小媳婦不僅給糟蹋了……糟蹋完還殺人……殺了還不算……人的xiong都給割下來……”
林雨桐當時就覺得直往腦門上衝,搭話問:“哪裏?你是從哪裏逃出來的?”
“泉城!”這小夥子的眼淚又下來了,“泉城……”
“泉城不是有guo民軍嗎?”不是正跟奉係的張昌打的不可開嗎?倭人怎麽進的城呀?“那個狗屁張昌打不過guo民軍,就跟倭國人求助,還開了城門把人迎進來的,完了還在城裏設宴招待人家。這事早幾天在城裏都傳開了,誰不知道呀!後來,眼看況不對,收拾細帶著幾個姨太太跑了……那個什麽軍……不知道為什麽不抵抗……不知道為什麽不抵抗……”小夥子的哭嚎聲引來一群圍著的人。
耳邊隻有小夥子的哭聲:“太慘了……太慘了……殺了那麽多人……”
林雨桐的翕,轉就要走。結果一轉,看到四爺抱著長平,哥帶著方雲,他們都在人群裏。
往回走,一進屋子就咬牙,“為什麽不抵擋?能為什麽?不就是胡木蘭那套說辭,顧慮太多,上麵不許。可這裏距離泉城隻半日路程,想來事態是昨兒才開始失控的……”
四爺點頭,“你說的對,事態失控,戰爭的殘酷對平民百姓來說,那是滅頂之災。燒殺搶掠還會繼續。直到其他大城市得到消息,確認消息,然後做出更多的反應之前,那樣的行為就不會終止。這一來一去,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每天都有人被屠殺……去吧!”他扭臉看長平,“媽媽去吧,好不好?”
方雲就問道,“真是毫不抵擋嗎?”
命令是命令,但自來也不乏有的軍人。真發現聽令所帶來的惡果,會抵抗的。
林雨桐始終堅信這一點。
小道咬牙,“我要去,這次說什麽我也要去。”
槐子將孩子推給四爺:“我也去!”
方雲出了qiang,而後上膛,“長卿跟你們去吧,我在!有我在,我保證老金和孩子的安全。”
四爺:“……”我是不舞刀弄qiang那一套,但不是我不會!真不到要人護著的份上,“去吧!不用顧慮我們……”他知道桐桐怕泉城的事態若是控製不住,那麽距離泉城隻半日的泰城必會遭殃,擔心的是這個。他擺手,“你一走,我就帶著孩子去泰山上的道觀呆著,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什麽時候下山。這個放心了吧。”
嗯!
桐桐看哥,“您準備東西,我得去發個電報。”
給誰?
“胡木蘭!”林雨桐看著手裏的qiang,沒有彈藥補充不行的。這事上,必須得借助胡木蘭的手。
嗯!
胡木蘭還在膠州,泉城的消息是昨晚傳來的,現在還在核查中,正在焦急的等消息。給上麵發電報了,上麵的說辭依舊是讓下麵約束部隊,無令不許外出。
在辦公室徘徊,最壞的況被林雨桐說著了,幾方勢力各種利益的驅使下,泉城出現了最壞的況。
心裏正咬牙切齒呢,外麵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以為是泉城那邊有消息了,可誰知道來人稟報說,“泰城的電報,我們破譯不了。”
胡木蘭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瞧就明白了,是林雨桐發來了。
此刻就在泰城。
電報收起來,扭臉看牆上掛著的地圖。而後拳頭攥在一起,抬腳就走,“你們有事找李長,我有事。”
您去哪?
胡木蘭頓住腳步,“泉城!”回頭看副:“我違抗軍令,要追責也是以後的事了。若是我能活著回來,我願意接一切懲。”
副沒有言語,原地立正,敬禮。
才要走,後的門開了一扇,李長出來了,什麽也沒說,隻對著敬禮。
胡木蘭摘了軍冒,把肩章都摘了,塞到副的手裏,再不猶豫,抬腳就走。
等人走了,李長才問副:“剛才誰的電報?”
副低聲道:“林三娘。”
呀!難怪呢!
李長不由的就長歎一聲,麵上就有幾分容:“國有難時,必出慷慨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