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下了，桐桐才咕噥了一聲：“你放心，我就是當地，那也是不一樣的地。”

    嗣謁：“……”睡覺！還不如不說呢，越說越鬧心！連地都出來了。

    桐桐睡的可穩了，早起賴床還不想起。可嗣謁不一樣呀，他睡不著！桐桐那做事，向來是不能驚人死不休的。

    回去那麽乖的，懶覺都睡上了，昨晚到底是幹了多大的事了。

    他去了商會，商會的一層如今經營著茶樓，都是客，來來去去的，也能聊點在別的地方不敢聊的。這裏消息靈通，街麵上的是事有他們不知道的。

    去的時候已經有吃了早飯的湊到一塊了，嗣謁也坐過來，要了一壺茶一盤點心，跟掌櫃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掌櫃的還問說，“您今兒得閑了？”

    嗣謁就道：“跟一個朋友約好了，電話打到這邊。我過來等等。”

    哦！那就正常了。

    那就等著吧！

    正閑聊著呢，外麵急匆匆的進來個夥計，跟掌櫃的道：“今兒孟老板那批貨的過路條警察署是沒工夫辦了，出事了。”

    都停下來看這邊，出什麽事了？

    這夥計驚魂未定的，“……於大度和好幾個人的腦袋，都被放在警察署署長的辦公桌上。”

    啊？這是怎麽說的？

    小夥計灌了一口茶，才捂著口，“容我緩緩……太嚇人了。”

    緩吧！緩好了趕說。

    小夥計坐在凳子上，周圍圍了一圈人，嗣謁把杯子都抓了。就聽小夥計低聲道：“今兒我去的早，就是為了等李科長，好給咱們這邊的貨批條子的。”

    知道！每年商會給這姓李的送不錢，這邊隻要需要，打發個夥計過去就行。

    “我去的時候還不到人家開門的時間，我就在門口等著的。”他著氣，“跟我等著的，還有一個姑娘，來的也可早了。等人家開門的時候，李科長還沒到，我就看熱鬧了，因為那姑娘嚷著於大度失蹤了。”

    啊？那姑娘是誰呀？

    “說是於大度下麵哪個小道主的閨，先是伺候了他，後又怎麽去了窯子。不過那姑娘說，是跟於大度說好的，用引一個俠現，背後跟於大度有易。易的地方就在城外，時間是九點半。可跑到城外，就沒見人。想想於大度不能騙，答應的事還沒兌現呢，卻不見人了，出門還帶了好些錢財……這不見了是怎麽回事呢？”

    那就是被人哄了唄！不過於大度繞了這一圈是幹嘛的？

    “聽那意思，是於大度找了個弄仙人跳的，把下麵的人坑慘了，家裏的積蓄都投給他做買賣了。結果人和錢都不見了！”

    啊？既然是誆了錢財，那人怎麽死了呢？

    “是啊！”夥計也一臉的迷茫，“正在那裏掰扯這個事呢，那邊李科長就到了。李科長的辦公室跟署長的辦公室就在一層樓上，我這不就跟上去了嗎？李科長我在外麵等著，結果署長就來了。我退到一邊看著署長開門的，可聽見那邊門一開，跟著就是署長驚一聲，眼睛一翻，直接就給暈過去了。大家都不知道怎麽了，都往過跑，想看個究竟……誰能想到對著門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排呼啦的腦袋！”

    哎喲！媽呀！想想就心跳的厲害的不行。

    這是殺了人還給擺到警察署署長的辦公桌上了，這得是個什麽人呀？！

    話說，這死了的除了於大度，還有誰呀？

    “我沒敢看，除了於大度，我就瞧見一個胖頭……”

    邊上就有人說，“這倆都不是好東西！於大度沒發家之前，就是惡霸！西城那邊十幾戶一家，在外麵搭幾塊磚，圍幾張席子就是個茅房。男人還罷了，人……方便嗎？人進進出出的，他瞧見誰家稍微齊整些的姑娘，就給糟蹋了！有幾個才十一二歲，小小年紀投井的了？還有那胖頭，打死了人家男人，霸占了人家老婆閨，這些都是死有餘辜的。王八蛋的，這事不是沒人告，可告了有屁用呀！胖頭被關了三個月就給放出來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呢！這俠來的好，就該殺了這幫人，再威嚇威嚇警察署那幫孫子！”

    掌櫃的趕人出去打聽，結果一打聽可了不得呀！一晚上殺了七個，取了七個人頭。

    除了於大度之外，還有其他五個，哪一個不是人恨的牙，哪一個上不是背著幾條人命，又有哪一個不是告到警署，警署都不管的。

    現在好了，警署不管是吧，有人管了！不怕把你們的臉麵揭下來往地上踩，那就繼續別管吧。

    外麵那些報刊記者都往警察署趕，這件事太駭人聽聞，直接就驚了上麵。

    如今上麵是直係軍f，出了這般轟的案子，上麵會怎麽做呢？

    嗣謁直接起了，這個時間點選的好，正在那邊孫先生要一力討伐之時，這般大案說明什麽，說明舊的軍f果然是不的！黑暗若此，在學生工人一次次抗議的時候，還出了這樣的事，這是在幹嘛？

    這就是在呼籲ge命，ge誰的命？自然是要ge舊軍f的命了！

    這是不遵法紀的殺人嗎？

    不是！這是ge命！

    果然，嗣謁一路走來，到都是議論聲。認為這就是ge命黨所為。

    這是什麽呢？這是殺人犯嗎？不是！在無數進步人士心裏，這就是孤犯險的勇士。

    是把萬一份暴之後所遭遇的都想到了——幹的漂亮！

    事實上，這些年ge命黨刺殺的事幹的了嗎？

    沒有！年輕人向往這種孤勇之氣。

    嗣謁直接回家，不用問都知道，這事會往那個方向去查。

    至於桐桐要幹的事，誰會想到兩者之間是有聯係的。

    他現在都懷疑，那個救了的姑娘，見到的是否是的真容。

    應該不是！但對方會篤定的以為是呢。

    為什麽呢？因為還戴了一副口罩。若不是真容，戴口罩幹什麽？

    這會給人一個錯覺，堅定的以為看到的臉就是真的。

    此刻，葉鷹被盤問，於大度你導的那個人是什麽人，長什麽模樣。葉鷹哪裏會說實話？那位大姐是恩人，還那般厲害！？不僅殺了於大度，還殺了另外六個惡貫滿盈的混蛋！

    隻搖頭，“戴著口罩，我也沒看清臉。”

    高有多高？

    “比我高一個頭。”這個不能撒謊的，於大度家很多人都看見過對方。所以，這裏一定得說實話。“口音呢？像是哪裏人？”

    “地道的京城口音。”說的特別篤定，“不像是外地人。”

    “聽聲音年紀有多大？老年？中年？青年？”

    很年輕，一看就是個姑娘。

    翻來複去的，能問的就這麽多。其他的一概都不知道！

    葉鷹的來曆太好查了，除了父親被人砍了一刀失過多死了之後，上沒有毫的疑點。而父親的死，跟是否有關呢？

    結果一查，沒什麽證據表明跟有關。那個現場被破壞的不樣子，像是很多人進去過，還都是那些掏糞的，早沒什麽痕跡了。是不是那些掏糞的之間因為私鬥致人死亡的，這個不得而知。在眼前這個大案麵前，那個小人的死，就不值得關注。

    於是，直隸總tong府的案頭上，放著調查報告，斷定其人為ge命黨，此人怕是早已不在京城。至於此人是誰，如今是給不了答案的！隻看以後，是不是能到一些蛛馬跡！

    據說，那邊府裏發了好大的火氣：是不是老子半夜被人割了腦袋，你們都搞不清楚是誰幹的？！

    而坊間，還有一些報紙上，再確定殺人者是個人的時候，就出現了一個諢號——玉麵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