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住過這里,這里還有很多住過的痕跡。
上次和一起出門的時候,他也沒想過,那會是最后一次來。
人生也總是這樣,誰也不知道,哪個瞬間,就會是告別,就再也不會見。
他換了鞋往里走,去了趟住過的房間。
他現在其實不能太肯定逢夕的心思。他不知道,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或者說,有沒有過什麼想法。
那天在門外聽見的他和岑蘭凌的對話,對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逢夕每天早上起床后都會將房間收拾好。就算沒有收拾,后來阿姨來打掃衛生的時候也都收拾好了。
他一進來,看到的只有一塵不染的房間,至于過的東西,全都原地不地擺放著。
他一眼就鎖定了放在桌上的那朵積木花。
宋卿時走過去,將其拿在手中,轉了下。
宋宅的東西都被打包走了,清空得干干凈凈。唯獨這里沒,還保存著住過的痕跡。
也只有這里,還有的氣息了。
實在狠心。
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宋卿時苦地扯了下。
走就走吧,臨走前還要將東西全給收了,一點念想也不給他留。
他還記得那天送給這朵花時的場景——那時,他們剛結束一段不甚愉快的對話。
當然,是對來說。
他是發現了明顯不太開心以后,才想到送這朵花。
收到這朵花的時候,應該有能哄一笑。
但是最后,也沒能帶走這朵花。
如果他的覺沒有錯,如果他的直覺還算靈敏。
那麼他或許能肯定下,是喜歡他的。
那日來回的鋒,你來我往,其實又何嘗不是暗藏試探。
只不過,他因有顧慮,而不敢承接。
宋卿時后悔了。
其實何必有那麼多的顧慮?
早早將一切挑開說明,說不定結果都會比現在來得好。
他的指尖著那朵積木花,在的房間待了一會后,才帶著它離開。
也不知道,現在到哪里了?
走了這麼久,有沒有想起過他?
他不會和章筠在一起的,知道嗎?
他無聲地垂下眼。
-
宋昱時原以為,逢夕一走,這段時間宋卿時都會忙于理的事。
忙著找,忙著追,忙著去查一些事。需要做的事太多了,足以分去他大半心神,他無力分管其他事宜。
而這段時間,恰是最需要他忙的一段時間。
兩家紛爭正起,爭得厲害,全都在赴力。
兩件事在一起,宋卿時不想也得。
顧得上一頭,另一頭自然顧不全。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一幕。
一塊蛋糕就那麼大,一方爭搶失敗,自然就另一方得到了。
他不管是和荊家聯姻,還是近半年來接連出差,其實他和父母的目標,不過如此。這次要爭的東西,利潤太大了,誰也不肯放手。
在知道宋卿時追去清禾鎮的時候,宋昱時以為一切當真是要如他先前所想象的那般順利進行。他稍稍運作,將力給到宋卿時那邊,次日老爺子果然就指名要見人。
他以為宋卿時回不來,會迎來老爺子的第一次震怒,但沒想到的是,宋卿時仍然在當天出現。
甚至之后的幾日里,他沒有再離開北城。
一切風平浪靜,就好像無事發生。
宋卿時平靜得就跟逢夕沒有離開一樣。
確實出乎宋昱時所料。
而更令他意外的,恐怕是他和宋卿時對立之時,宋卿時不僅按時出現,還已經準備齊全。
宋卿時跟岑蘭凌難得見面,他的父親也從國外趕回。
他渾上下都散發著不耐的氣場,強勢而冷淡,人自覺疏遠。
等待他邊的柏助將話陳述完后,宋卿時懶懶抬眼看向宋昱時,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往桌上一扔,淡聲:“到你了。”
宋昱時心中微驚。
宋卿時的這個眼神,給他一種,對方已經看一切的覺。
過于冷淡,也過于驚人。
他擰了下眉。
開始他這邊的陳述。
老爺子坐在前方主位,旁觀這一場戰爭。
第一初步結束的時候,宋卿時和宋昱時在門外相逢。
宋卿時的眼神依然那般沒有溫度,兄弟倆的談話,全是刀劍影,無半點和平:“我是不是早就提醒過你,別到的上。”
堂兄弟倆,眉眼有幾分相像。
手段和狠厲程度,亦有相似之。
然而此刻,他們之間劍拔弩張。
宋昱時淡笑,虛虛道:“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不太明白。”
宋卿時直接挑明:“那天,你看見我和我媽進了那個房間談話,刻意引來逢夕,聽見。”
宋昱時笑意更深,明顯心中已做好他知曉此事的準備,依然淡定道:“哦?你們是在說什麼不能讓聽見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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