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對這東西也冇什麼興趣，純粹是不希被董卓熔了，想保護文，才勉為其難拉走，畢竟太大了冇有實用價值。

至於舉盤子的銅人倒是冇什麼藝價值，而且分量太重，按照記載有二十二萬斤重，李素覺得這個就直接熔錢好了，畢竟也要給皇甫嵩留點沉重的大件貨熔錢差，以掩飾被帶走的那些分量不怎麼重的東西。

彆看李素帶走了幾十套九鼎八簋、幾十套八佾編鐘，這些東西每套都才幾千斤，所有收穫全加起來也才承銅人的兩三倍重。

建章宮也轉完之後，他們最後在皇甫嵩的默許下，來到西漢太廟，當然也提前把這兒的宦宮全部趕開，便於作案。

太廟裡麵，祭祀的禮樂之當然更多，他也帶走了一些，但至每個皇帝靈位前還要留一套，不然徹底斷了香火也不好。

轉到最後，李素又注意到一件寶。

那是一柄供奉在高祖皇帝靈前的寶劍，放在香木長匣之中。“七彩珠九華玉以為飾，雜廁五琉璃為劍匣”。

劉妙非常配合地告訴他：“這是高祖皇帝的斬蛇劍，配太廟的。”

李素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出劍仔細看了看，就知道這把劍肯定是西漢的時候重新造假、牽強附會鑄造的。

當然了，鑄造的時間肯定也不會太晚，應該是劉邦活著的時候，為了神話自己就鑄造的。

之所以說它假，是因為劉妙告訴李素，按照漢朝的方宣傳口徑：“此劍早在商王武丁時就已鑄就，後來輾轉流落，天降為高祖之父劉太公所得”。

這擺明瞭就是神話嘛，這柄斬蛇劍明明是鑄造良的鋼寶劍，用百鍊法鍛的鋼，商朝哪來的鍛鐵技？

不過，即使是西漢初年的，隻要不破，還是很有象征意義的，帶給劉備應該能有不正統加。

念及此，李素心中一：“好像後世看過傳說，說司馬炎統一三國後，斬蛇劍也被異姓所得。西晉初年，武庫失火，燒及三寶‘孔子履、智伯頭、斬蛇劍’，前二直接焚燬，斬蛇劍化作白虹沖天而去……

既然這樣，不如咱也偽造一下‘白虹貫月、斬蛇劍飛昇尋主’的戲碼好了。讓軍中工匠研習火藥已經一年，雖然冇造出工程級和武級的火藥，但是造個竹看個火聽個響還是能做到的……反正銅裝船起運要幾天時間，讓隨軍匠人按方子鼓搗一下，我再自己據‘焰反應’加點料，到時候在太廟裡夜深人靜放個帶白的竄天猴好了。”

李素念及此，就把斬蛇劍暫時放了回去，準備他一切貨裝船完之後，最後再來弄斬蛇劍。到時候劉備就說斬蛇劍是自己從長安飛到漢中認主的。

一切還算順利，貨裝船完畢之前，隨軍匠人用目前為止的土法火藥配方，好歹裝在竹筒裡麵做出了李素需要的東西——最初的鞭炮，之所以“竹”，就是因為本來就是裝在竹筒子裡的，而且竹筒便於束縛破方向，讓煙火往上噴。

李素這邊，他想來想去，似乎冇有哪種金屬鹽可以焰反應直接產生白，要向後世19世紀閃燈那樣直接燃燒鎂，這個年代又造不出鎂。

最後，他隻好隨便弄了點草木灰和鹽，用黃的鈉鹽焰反應和紫的鉀鹽焰反應混搭一下。

反正漢朝人對“白虹”應該冇什麼嚴格要求，那些宮太監應該也冇見過白虹。

十月初一，李素一切收拾停當，帶著劉妙離開長安，離開前夜，太廟裡果然白虹貫月了一下，然後斬蛇劍就消失了。

李素經過、郿縣，正要繼續去陳倉，半路上卻遇到了訪客。

來客是兩年前見過的法衍、法正一家，當時他們還幫劉備籌措過軍糧。那時法真剛死一年多，所以法衍還冇出孝，隻有他兒子法正出孝了，纔不得不讓十四歲的法正持族中待人接的事務。現在又過了兩年，法家總算是全家出孝了。

法正藉故攔住李素的船隊，說是勞軍，奉上一些酒食，順便自來地打聽一些訊息：“李中郎，敢問董卓是不是即將親自西來長安了？”

“確有此事，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李素實言相告。

“唉……小弟與家父，前些日子聽說李中郎過境，車騎將軍也被調走回京，就知道三輔之地要不太平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那時起，小弟全家就準備避，不知征西將軍與中郎，邊可還願意收留故人委以閒職？小弟雖然年僅十六，也會勤於任事的。”

李素得意笑道：“求之不得，賢弟既決心出仕，可有表字了？”

法正拱手：“前日家父剛剛為我取字，從此表字孝直。”

李素：“孝直見微知著，趨吉避兇，定能建功立業。難得你們都提前收拾好了，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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