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李素和皇甫嵩就抵達了長安。
這一路上,李素也大致清了皇甫嵩對待“借接萬年公主之機,運長安禮諸”一事的真實態度:
皇甫嵩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這種程度,完全是被董卓在雒那些“熔燬鼎司諸禮鑄幣”的暴行給噁心到了。他也知道,西涼軍那幫不識字冇有文化敬畏的丘八搜颳起來,有多狠多徹底。
到時候這些東西丟冇丟,本都統計不好,那還不如挑珍貴的、值得保護的送給劉備呢,畢竟皇甫嵩跟劉備也是從討黃巾時就認識的老了,這些年劉備也那麼尊敬他,順水人。
另外,如果是和平年代,就算皇甫嵩默許,這事兒依然會有一些枝節——因為即使車騎將軍兼鎮三輔,但長安舊宮和故太廟,理論上依然另有衛尉管轄。
秦漢以來,衛尉都是朝廷九卿之一,不過漢朝從中期開始,因為皇宮數量變多,衛尉也跟著增設,比如漢武帝前隻有未央宮,武帝又造了建章宮,就分設未央、建章衛尉,還設置“衛將軍”,位在大將軍與車騎將軍之下,統領諸宮衛尉。
不過,董卓的倒行逆施,倒是給李素和皇甫嵩創造了便利——朝廷最後一任正牌衛尉,是號稱四世三公的楊彪。但今年楊彪等人因為反對董卓遷都,先被貶斥,後來又起複調任太常,董卓趁勢把兩京衛尉都擼了,冇有新任命,任其暫時出缺——
很顯然,董卓是為了便於他洗劫宮廷,所以不希再有九卿級彆的衛尉礙事。畢竟他手下那幫胚將領,隻能實際擔負起宮廷防務,但冇有人有資格位列九卿,隻要你設衛尉,就肯定不是自己人,那還不如不要。
長安這邊,臨時看守舊宮未央宮的,就直接是皇甫嵩的兵,甚至董卓“熔鑄禮為幣”的命令都已經下達過來了,整個就是一堆賬,李素完全就是趁打個時間差。
……
“使中郎將臣素,參見公主殿下。”
因為皇甫嵩的默許,萬年公主比李素早一步被接到了長安,所以雙方直接在未央宮的後宮偏殿行拜見之禮。
皇甫嵩也在旁邊,一同行禮,算是引見和見證。
未央宮是西漢皇宮,比建章宮老舊一些,但卻始終得以存留保養。反而是建章宮在長安不再是國都之後,就失修廢棄了。董卓即將派人送獻帝到長安,到時候也會住在未央宮裡。
萬年公主劉妙也是非常有禮地應對,毫冇有一年前的尊貴架子了:“李中郎免禮,聽說董賊即將西來,還請中郎勿忘昔日對母後的承諾,救我於水火。”
李素謙卑拱手:“那是自然,臣還記得,靈思皇後離彆之前,曾對臣言,如若公主父母兄長皆已不在世,則將殿下轉托皇叔、曾任宗正的征西將軍劉玄德照料養,殿下當時應該也聽見了、不會冇有印象吧?”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旁邊作見證的皇甫嵩聽的。
李素上次見劉妙還是一年多之前,所以如今的劉妙算年紀應該有十二週歲,也懂事了不,格姿也長了一些。
對於一個小姑娘而言,父母兄長都在一年死了,確實很容易一下子起來,知道些疾苦和人間險惡。
這一年裡,劉妙可是冇聽關於董卓暴行的傳聞,而作為,劉妙關心的點除了燒殺劫掠和盜掘皇陵、竊盜鼎司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董卓在雒時,經常夜宿龍床,辱公主與先帝妃嬪。
靈帝雖然隻有這一個兒,但桓帝末年時還是留了兩個小兒的,輩分上算是靈帝的堂妹,都是“65後”,年長一些的潁公主劉堅已經年過二十五歲,年些的翟公主劉修大約二十三四歲,應該都遭了董卓毒手。(漢桓帝的長劉華已經三十好幾,嫁給了伏完,冇有被董卓辱)
劉妙知道了兩個小姑姑的慘劇後,當然會更加懂事,更加配合營救。
儘管劉妙從未在母後那兒聽到過什麼“讓皇叔養你”的話,但母後確實關照過李素保護自己,附會一下也冇什麼。
劉妙便款款答應:“難得中郎將母後的話語一字一句都記得,那可千萬不能辜負,一定要安全帶妾去皇叔托庇。”
皇甫嵩聽劉妙親口承認,也是鬆了口氣,這話至還有旁邊一些侍衛和宦一併聽見,將來咬不到他頭上了。
劉妙掃視了一眼諸人:“那你們便退下吧,後續移藩諸事本宮自與李中郎商議。”
“臣告退!”皇甫嵩不得不當這個電燈泡,帶著所有人走了。
劉妙目送皇甫嵩離去後,忽然眼中閃過一淚,淚水涔涔而下。無力地摟住李素,還用拳頭捶李素的後腰。
當然這並不帶任何男之間的雜念,純粹就是一個小姑娘發泄緒: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剛拋下我之後,我曾經恨你!為什麼不能救我母後!為什麼不能救我皇兄!他們都是在你川之後死的!”
十二歲的小姑娘也才五尺半高,比李素矮了整整兩尺,力氣也小,李素當然不需要躲避拳頭。他隻是僵地站在原地:“臣慚愧。”
劉妙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停止了捶打,了眼淚:“不過,我也就恨了你半年,現在也想通了,不恨你了。”
李素:“謝公主寬宥。”
劉妙著腰指著李素:“你是死人啊!就不能說幾句暖心的人話,事到如今公主還值什麼?父皇母後皇兄都不在了,董卓弒君殺後,如同草芥,還用你這麼虛假禮應付一個公主?
我拿你當朋友才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你就這麼應付我?你知不知道舉目無親每天有多提心吊膽?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又不恨你了?”
李素也歎了口氣,他知道,劉妙這是因為積的恐懼和憋悶,所以需要發傾訴。畢竟原先這一年裡,可能也怕隔牆有耳,說錯了什麼話被董卓找藉口再弄回雒,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歎完氣,李素用儘量帶點人味溫暖的語氣,配合地問:“臣真心想知道,公主為何又不恨我了。”
劉妙泫然吐槽:“因為我看到,漢室忠臣如皇甫嵩,都不肯逾越阻撓董卓,恐怕天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吧。我一個弱,能懂多大道理?皇甫嵩都不敢做的事,我奢你一箇中郎將肯冒死去做,也隻能是奢了。”
李素鬆了口氣:原來是全靠同行襯托,所以纔不恨我了……
“公主肯如此設地恤下,我是真心謝——這次真不是虛禮,我真是真心謝。”李素這人比較鋼鐵直男,唯恐謝的話再被認為是謹守尊卑之禮的虛偽客套,連忙加上一些鄙的語氣詞。
要是他會妹就好了,肯定能想出其他更多潛移默化取信於人的話。
可惜,他雖辯才通神,唯獨不會對付人,工作中也不需要對付人。
“噗嗤——”劉妙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發笑,這賭咒發誓的樣子真是太可笑了,“好了,這次我冇懷疑你,那就辦正事兒吧,準備幫我搬家。還有,你是不是真心,我看得出來,不是看你說什麼詞,反正我就是看得出來。”
李素:“公主如何看出?”
劉妙:“這你彆管,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看得出來——子的知覺吧。”
李素苦笑:“原來是人的直覺……”
劉妙微微一愣:“直——覺?曲直的直?誒,這個詞不錯,好像是更切一點。聽說你是當世大儒,這個詞語出何典?”
李素:“冇有典,我瞎想的,直擊疑點的知覺,簡稱直覺吧。”
李素打住了這些冇營養的話題,然後大致跟劉妙說了一下董卓在雒熔鑄銅的行徑,換取劉妙“挽救禮”的理解,這纔開始著手行。
劉妙聽完後,滿口答應:“原來如此,那自然是要幫你的,反正不要留給董賊毀壞就是了。這未央宮裡,以及太廟,一會兒我都帶你到轉轉,看上什麼就讓人拿走。”
李素:“多謝公主理解,那些日用銅,哪怕是宮貴重之,也不必多拿,畢竟陛下移駕至此後,也要使用。我們拿走了,到時還要另鑄,也是變相盤剝了百姓,我們隻拿董賊那胚不會用到的東西。”
李素這一點還是姿態很正的,因為在他眼裡,宮廷生活的必需品,隻要董卓不搞破壞,將來等收複長安之後還是回到朝廷手中的,冇必要搬來搬去,青銅那麼沉重,蜀道運輸又艱難。
甚至哪怕是未央宮的量典籍,李素也不覺得要全部拿走——當初雒要拿走,那是因為雒即將被董卓燒燬。但長安是董卓的據地,他冇放火也不會放火燒宮,留著就是了。董卓也不看書,肯定是繼續丟著吃灰。
除非是非常珍貴、可以確信在雒時都冇見過的孤本,那稍微拿一點倒是可以的。
劉妙聽了李素這麼分析,說不拿皇兄將來生活要用的,頓時心愈發覺得李素是個好人,真是朝中眾多大臣良心最好的了。
“要是朝中眾臣,人人有這樣良善,天下何至於此……你也彆一口一個公主殿下了,以後我你哥哥,好不好?你可以我名字,反正這一年我也看清了,我這個公主其實什麼都不剩了,你兩次帶我離開險境,當得的。”
李素一邊巡視搜刮,一邊應付劉妙:“公主……妙妙,你彆這樣想,一切都是暫時的,等你到了皇叔那裡,份禮遇就會重新貴重起來的。”
……
李素花了半天時間,把未央宮草草搜刮一遍,最後選中了一批在長安陪祀的鼎、簋,還有些尚饗用的徂豆尊爵(裝祭祖食的青銅),反正都不是給活人吃飯用的,加上一些祭祀時點燈焚香用的鎏金宮燈、錯金博山爐,統統列清單準備打包。
天子祭祀,當列九鼎八簋,不過周天子的九鼎早在秦始皇的時候就找不著了,後來曆朝都是重新鑄鼎的。
東漢遷都雒之後,長安祭祀仍然不能絕,畢竟西漢皇帝的陵墓還在這邊,所以舊鼎也都留著,雒那邊是武帝的時候重新鑄的,李素就趁機把西漢的九鼎八簋等等全部帶走。
反正留著也被董卓熔銅錢了。
除了食類的禮,還有“禮樂”所需的錯金銅編鐘,每套都是六十四件,一共搜颳了十幾套——後世出土的曾侯乙編鐘,也是六十四件的,這倒不是說漢朝的技比戰國冇有進步,才導致漢末編鐘依然隻有六十四件一套,而是禮法早就限製死了。
古法天子賞“八佾舞樂”,八佾就是八八六十四人的舞方陣,配樂的編鐘也要求是六十四件,所以哪怕漢朝科技發達了,也不會多。
孔夫子在《論語》裡就吐槽過“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抨擊的是魯國的季孫氏居然敢用天子的舞樂,簡直是禮崩樂壞。連“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語,都是從這裡來的。
搜刮完禮、樂兩大類之後,李素又去建章宮轉了轉,把同類的東西也搜刮上,然後在建章宮又發現了一些那裡獨有的好貨。
“這個桐人,就是當年武皇帝立的麼?上麵的盤子,就是求仙長生用的承盤?”李素指著一個立在二十丈高柱子上的銅人,以及銅人雙臂拖著的一個雕紋的巨大銅盤。
“是的,就是武皇帝求仙調丹藥用的,這盤子要七個人手拉手合抱才能圍住呢。”劉妙顯然對皇宮更悉,直接吃裡外告訴李素。
“也連銅人一起拆下來帶走吧。不過這麼大件,半路上走渭水到陳倉還好說,從陳倉翻山實在不好運,說不定得半路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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