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眉頭鎖,一個想法突然跳了出來,“也許,當年死的那個男孩子,本就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宋芝完全懵了,“什麽。”
霍慎行站在高眺遠方,中似乎能聽到汽車離開時的聲響,“如果他沒死,你說,他會不會來找我們霍家複仇?”
“可是,當年的車禍,又不是我們霍家安排的……”宋芝越是往後說,聲音越是弱了下去。
確確實實是沒有過手腳。
但是,難不保後的娘家人會歪心思。
自古以來,上層社會的子嫁人後,利益就和娘家捆綁在一起,方瑩母子的存在,會嚴重威脅到宋家的利益,當年事發後,雖然沒有直接問過,但是心裏也是存疑的。
“如果他還活著,那就太可怕了。”宋芝骨悚然,“仇恨能蒙蔽雙眼,能讓一個人失去理智,他,他該不會衝著你來吧。”
目前,還不敢確定當年的車禍,是不是宋家人的手筆。
但是,如果這個私生子還活著,他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霍家人,不,是算到霍慎行頭上。
霍慎行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那,就讓他衝著我來好了,我正想會一會他。”
當天,霍慎行故意放出霍家要給方瑩母子遷墳的消息,當天夜裏,在陵園門口,他果然等到了白天的那個男人。
還是一黑,隻是這次,他不再匆匆從霍慎行邊肩而過。
月下,他朝著霍慎行迎麵走來,單手在兜裏,角帶著一邪肆的笑意。
霍慎行端詳他許久,“你長得並不像我父親,你長得像你母親。”
方瑩墓碑上的照片,他白天仔細看過,麵前的男人在五上與雖然隻有五六分相似,但在神韻上,同樣給著人一種溫和安定的覺。
隻是此刻,男人看向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好,充滿毫不藏的殺氣。
“你現在什麽?”霍慎行問道。
“季霆舟。”
“很好聽的名字,比起原先的霍凜,這個名字更加符合你本的氣質。現實生活中,你肯定很孩子們歡迎吧,可惜,誰能想到,你這張看似溫和的臉頰後麵,還藏著一張麵。”
季霆舟笑了笑,“你把我故意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既然知道我故意你,為什麽還要來?”
“早晚有一天,要麵對,不是嗎?”季霆舟扯,“有什麽想說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開口,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說著,季霆舟背過,拿出一煙點上。
四周,一片靜謐。
附近的池中傳來陣陣蛙鳴聲。
霍慎行看著季霆舟的臉,心裏麵排山倒海般不是滋味,許久,才艱難的蠕,“為什麽要傷害溫阮?”
白煙霧圍繞著季霆舟的臉,他像是瓊臺仙閣中的仙人,不染一點人間煙火,即便是此刻,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霍慎行仍然有點被他的外表所蒙蔽。
季霆舟沒有馬上回答。
過去許久,直到把手中的煙完,才緩緩說道。
“溫阮的養父,當年經營著一家汽車修理廠,你舅舅宋誌誠花錢買通他,讓他在我母親的轎車裏了手腳。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吧?”
季霆舟又拿出一煙點上。
背靠在一棵大樹上,一不盯著霍慎行。
短短一句話,令霍慎行心中駭然。
如果不是季霆舟今晚坦誠公布,恐怕他永遠不會把舅舅和溫阮的養父養母聯係到一塊。
“就算是這樣……溫阮當年隻是個孩子,何錯之有?”
“誰讓是他們最寶貝的兒。”季霆舟獰笑著,出一口白牙,顛覆了以往給人的印象。
“正是因為,想給溫阮提供更好的生活,的養父才會答應宋誌誠,所以,才是罪魁禍首!再說了,我也沒有想要奪走溫阮的命,我隻是耍了一點手段,讓誤以為是你派人強行給打胎而已。”
季霆舟朝霍慎行走去。
“當年那場車禍,害得我母親和表弟變焦,你知道,他們走的時候,有多麽痛苦嗎?他們死了,而你們卻活的這麽好,我不甘心,我當然要做一些事來破壞你們的。可惜啊,隻差那麽一丁點,我的人就能順利打掉溫阮的孩子,居然被給跑了。不過,好像聽說溫阮出車禍死了?”
“哈哈哈哈。”季霆舟大笑,“這就是報應!死了也好,省得我以後親自手。”
霍慎行雙眸猩紅,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猛地拳朝著季霆舟的臉揮了過去。
季霆舟沒有閃躲。
那一拳下去,門牙都鬆了。
季霆舟抵了抵腮幫子,“人死了,你才心疼?活著的時候,你怎麽不好好珍惜?”
霍慎行渾的氣,都往頭頂湧去。
“給我閉!”
“不妨再告訴你一個,溫阮的養父養母也是被我害死的。”季霆舟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那一年,在殯儀館看到我母親和表弟燒焦的時,我就曾對天發誓,隻要我活著一天,就要向所有害死我母親和表弟的人報仇,現在溫阮和養父養母都死了,那麽,就到你了。”
“霍慎行。”
季霆舟朝著霍慎行一步一步靠近。
“如果不是為了你,宋誌誠怎麽會下毒手,歸結底,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你最該死,你最該下十八層地獄。”
霍慎行眼睛平靜無波,“如果溫阮能夠複活,這個霍家繼承人的位置,我不要也罷。季霆舟,隻要你讓溫阮重新活過來,我把自己目前擁有的全部,都讓給你。”
“複活?你在說什麽夢話。你親自把溫阮送進殯儀館,親自撿起的骨灰,你難道都忘了?”
霍慎行的腦仁,突然一陣痛。他捂住額頭,無比痛苦,“你不要再說了。”
也就在這時,霍慎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霍慎行像是被去了魂魄一般,麻木的劃開接聽鍵,那邊傳來霍震業焦急的聲音。
“慎行,你們兄弟倆千萬不要胡來,帶他回老宅,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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