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卦十二:幹上坤下,天地否,曰:否極【泰】來
南方鬼帝只在剎那就看出了那眼底的失神,以及一彷彿吞噬一切的空,也曾經有過,南方鬼帝南琴子只在剎那就將這一面鏡子遮掩起來,也將那年道人死被懸掛的一幕遮掩起來。
只是這一幕早已經如一柄匕首一般鑿穿那的心底。
一瞬間,就有某種空曠的覺失去了。
其實並非是劇痛般的心痛。
那一開始浮現在心底裡面的,其實是一種不及不到的空覺,甚至於沒有什麼悲傷,只是有一種不真實,以及一種真實——那個年道人已經死了。
是會有難的,但是卻不多,更像是隔著一層冰的。
這或許有道心的影響,但是更多的是因爲毫無實。
對於前幾日才談笑的好友的離開,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傷心,只覺到恍惚,這一刻的心裡面沒有毫的,只是想著,哦,無倒下來了,往後沒有了,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不會再給自己講述道法。
那樣的話,老師再苛責自己的話,就有些頭痛了。
沒有誰能夠和自己分每天的生活,沒有什麼好吃的再給自己送過來,自己也沒法和無分生活的有趣的東西,以及那些沒有什麼意思的事,沒有誰和自己去天河踏水,沒有誰在笑著說出天河濯我足這樣的話。
在約莫十幾個呼吸之後,天生無懼的道心帶來的心,以及那種年者尤其備的,無所畏懼的心如同春日冰川融化,被破壞殆盡了,而後是一種生理上的痛苦,讓雲琴有些不過氣,握著自己的拳,想要把這樣的緒死在拳頭裡面,但是越是握拳,越是想要剋制就越有一種痛苦。
最終鼻子發酸,幾乎要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裡面流出來,咬著牙,仰著頭。
“不會的。”
“絕對不會的。”
告訴自己。
而後卻還是控制不住,擡起手臂,用袖子胡過眼睛,眼眶泛紅,臉龐都有些髒兮兮的,最後的劍眉揚起,眼睛雖然還泛紅,卻還是那種鋒芒畢的模樣,一字一頓道:“絕對不會的!”
掌中的劍提起,指著天空和更遙遠的地方:“你是齊無!”
“你是太上玄微!”
“你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絕無第二個的齊無!”
“伱怎麼會死在酆都!”
“我不信!”
“這必然是你的計策,我不相信,你絕對,絕對還活著!絕對還活著!”
雲琴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呼出一口氣,握著劍的手掌微微抖,自語北帝寶誥,且言道:“持劍者,心境通明;持心者,道心不易;敕鎮北方,以殺護生而證道。璇璣玉衡齊七政,總天經地緯;日月星宿約四時,行黃道紫垣。萬象宗師,諸天統。”
“我不會,絕對不會莽撞,持劍者,需此心定,北帝一脈,怎麼會失去理智,我會做完你給我的事,然後等你回來,然後——”
紅著眼眶的咬著牙,惡狠狠道:“咬死你!”
“所以,一定要回來。”
不相信那年道人的隕落,恐懼著這一切,但是卻絕不肯相信那年道人會死在酆都,俯下,用到現在還在發抖的手掌,將方纔失手墜在地上的畫卷拿起來,用盡了自己最強的速度,朝著錦州而去。
只是,天地已有巨。
今日凌霄寶殿之上的事,以難以形容的速度迅速擴散,只是在這個消息擴散的時候,並沒有仙神們注意到,往日傳播消息最爲熱切的老黃牛,這一次連個屁都沒有放出來,不必說是沒有放出一個屁來,就連頭都沒有冒。
天庭之中,絕無一個癡傻之輩,今日之事,卻已證明,玉皇並無威嚴和力量。
無法再維繫天庭這個巨大的,龐大的,威嚴的,浩瀚的——
牢籠!
這一日,自後土率部而反——
司法真君以死諫玉皇。
玉皇無於衷。
后土,司法,連續兩次。
於是玉皇的威嚴搖搖墜,於是整個天庭的秩序開始崩塌。
量劫乃起,當有大機緣,大廝殺!
於是——
瘟部效仿后土,反天。
瘟部之主瘟大帝率三五行瘟使者,斬殺天庭戰將,而後手持神兵,復返於大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昊天之道,已經被打破了,多謝你啊,后土,不是你的話,我等怎麼知道玉皇竟然已經衰弱至了這樣的境界!怎麼會知道,我等廝殺的時代來臨了!”
“哈哈哈哈,三五行瘟使者,聽我號令!”
“於東南,西南四方遍佈瘟疫,我的道,尚且需要三千萬生魂因瘟疫劇痛而死盡,方可以就,哈哈哈哈,秩序不存,而今纔是我等暢快的時代!”
“尊帝君之令!”
天上墜下了各種瘟疫,皆是致人於死,可令萬里無有生機,無有白骨。
傷寒,天花,瘟疫,疾病,皆強而有力,一日而病,三日而痛,五日而死,七日乃化膿,並不存續,將千里無鳴,萬里無白骨,死寂籠罩大地。
火部三分之一戰將,效仿后土,反下天穹。
於是天穹之上,流火而。
要墜下人世,掀起無盡烈焰,以自我毀滅之道。
太歲部,太歲率領十二天干地支,效仿后土。
叛天。
太歲乃兇神,尋常之生靈,哪怕只是撞到太歲出行,都會大損耗元氣,而今終於再無拘束,放聲大笑:“原來,昊天,啊不,玉皇已經虛弱至此,那我等還怕他個鳥!這幾個劫紀的枷鎖,老子戴的難死了!”
“哈哈哈,是時候,重現太歲部的威名了!”
水部,水德星君效仿后土反天。
整個水部竟是走了三分之一的水系神靈,但是水德星君未曾離開,而是重新換上了古代神靈的姿態,前往天河之,而後以手撼天河,要直接將這天上的天河直接牽引人世之間,重現上古時代的水神道主水淹天下九州的壯舉。
轟!!!
忽然,一磅礴烈焰升騰阻攔,一把長槍刺出,生生攔截住了水德星君的作,水德星君的瞳孔微微一,猛然後退,雙臂錯,無量重水浮現出來,將這紫火焰熄滅,但是那種彷彿要燃燒神魂般的劇烈痛苦還是讓水德星君眸子微,道:“……朱陵?”
“你在做什麼?”
朱陵大帝怒道:“我纔要問你,你要做什麼?!”
“昊天陛下曾經有令,不可干涉人間之事,你是要做什麼!”
水德星君淡淡道:“昊天?你說那個著我等帶上枷鎖,其名曰天庭的昊天?可惜,他已經死了,而他的轉世,實在是太弱小,也實在是太懦弱了些,而今不凡,何時要反?哼,早已經該水淹九州,重續證道【共工】的儀軌了。”
南極朱陵大帝道:“水淹九州?”
他皺眉,滿臉嫌惡,道:“你就算是水淹九州,也不了共工。”
水德星君道:“你是要阻攔我了?”
南極朱陵大帝冷笑握拳,周圍紫的火焰升騰纏繞,道:“水淹九州,雖然我不喜歡人間那些弱小的後天生靈,但是我更不喜歡你這種在這個時候就撕毀約定,反叛昊天的廢,哼,區區星君,就算是一部之主,也只是個廢!”
“給本座——”
“死來!!!”
在外的南極朱陵大帝未曾響應南極長生大帝的呼應,選擇在這裡直接和天庭的水部諸神打殺起來,這裡是天河,於是今日便可以看到,明明是晚霞時候,羣星已經亮起,若若現,有孩子端著一杯糖水站在高,看著天上亮堂堂的,天邊的雲氣像是火燒雲。
卻不知道,在雲氣背後,叛出天庭的火部諸神化作一一熾烈的火球朝著大地落下,皆是因爲解開了秩序的束縛而放聲大笑,看著人世間,他們不在乎生靈,而是此行道,則必然要在無盡烈焰之中升騰。
“糖葫蘆咯,又甜又香的糖葫蘆咯。”
“糖水!”
“誰要糖水?!”
人間城池繁華,而地祇皆已不在。
於是城池暴在外。
稚的孩子站在高,捧著糖水,不曾察覺到糖水裡面泛起一代表著瘟神的疫氣,甜津津的喝了口,看著那大片大片,無與倫比,燦爛恢弘的火燒雲,開心不已,卻不知道爲何,臉龐泛起了異常的紅暈,眼睛都發痛了,忽而——
轟!!!!
如同天穹之開裂!
如同熾烈之輝!
一道可怖的雷霆只是剎那之間橫掃過天穹,巨大的雷聲如同天神的怒喝,猶如拔出長劍的鳴嘯,將所有人都嚇得震,這恐怖的雷聲轟隆隆的掠過了蒼穹,在剎那的熾烈之後,那麗的絕景火燒雲消失不見。
小孩被雷聲嚇得煞白,手裡的糖水都打翻了,上的疫病在剎那被震散。
“孃親,好害怕!!”
“不怕不怕……”
“可惜了……”那子擡起頭,看到火燒雲的景消失,有些不怎麼開心的咕噥道:
“真是,惱人的雷啊。”
“算啦算啦,可能要下雨了,快快回去吧。”
“嗯,回家!”
而在天穹之上,火部之神的心口被一柄長槍刺穿,他雙手抓著刺穿了自己的雷槍,不甘至極的覺到那森然的殺機在流轉,而狂風四起,對面的男子穿甲冑,腰間垂落一枚造型特殊的腰牌。
“北極……驅邪院……”
“爲求我道,叛出天庭;證自之道,屠殺萬靈,奉命——”
“誅!”
雷霆炸開,於是火神戰死,持槍的戰神提起槍鋒,漠然迴應。
“火部叛徒火靈將軍,伏誅。”
同樣的畫面在不同的地方出現,火部三分之一死盡,被北極驅邪院盡數斬殺,而要三步瘟疫於蒼生的瘟部被連拔起,所有因爲玉皇的威嚴掃去,而逐漸興著想要追逐自己的道路的仙神都重新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
縱然昊天已隕,四皆散。
尚且還有北極紫微。
單手撐天!
這牢籠,他們出不去,圍繞在了南天門外,還搖擺不定,不知道自己是該要趁著機會離開天庭約束,自此恣意,就可以證道儀軌,也不會遵循天界不允許仙神在人世恣意妄爲的約定,正在搖擺不定的仙神忽而聽到了甲冑的聲音。
他們僵擡起頭,看到南天門外,一名名戴著猙獰面的戰將踱步而來。
他們手持兵刃,上染。
當看到爲首者的時候,所有的仙神面煞白,只剩下了一恐懼。
那是北帝。
親自穿著甲冑的北帝,手持戰劍的北帝,他們低下頭,看著北極紫微大帝戰袍染,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看著他的右手持劍,左手提著一顆首級,那正是叛出天庭,打算要污染整個間,打算以億萬生靈爲祭道的瘟大帝君。
乃爲大品天仙,天庭上四部雷火瘟鬥之中的一部之主。
遜於天蓬,靈觀大帝,卻也不遠。
爲北帝所斬。
三招,速殺!
第一招任由其攻而自己不。
第二招震散其功。
第三招,斬首。
“帝,帝君……”
“吾等,見過帝君……”
“拜見帝君……”
倉惶的聲音,原本的牆頭草全部都在恐懼之下收斂了自己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