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廉是被那人從香味引來的。
來到廚房的時候,這裏滿是油煙,小丫頭正穿著卡通小圍洗手作羹湯,小模樣專心致誌的。
湛時廉走了過去,略覺奇怪:“怎麽不開油煙機?”
“嗯?”餘小溪回過頭,一雙清亮的眸子先是看著他,再又落到了一旁安安靜靜的油煙機上,長長哦了一聲,這才明白過來。
難怪廚房裏油煙這麽濃,原來是自己忘開油煙機了?
“小傻瓜。”湛時廉心疼之餘又有些好笑,手替摁開了煙煙機的開關。
滿廚房的油煙很快就被走,餘下的隻有濃鬱的飯菜香味。
餘小溪已經做好了五味鴨,沙薑焗則正在進行中。
很,不需要花太多時間來焗,不一會兒的功夫,這道菜就也出鍋了。
接下來是丸蛋蔬菜湯,先下丸再放蛋花,最後加進蔬菜碎,攪一攪,煮一煮,很簡單。
清炒大頭菜對餘小溪來說更是不在話下,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很長時間,吃得最多的就是清炒各蔬菜。
三菜一湯不多時就上桌,五味鴨醬濃鬱,紅潤油亮,撒上碧綠的蔥花,看上去格外的惹人食。
沙薑焗被盛在一個小砂鍋裏,一看就格外的鮮,香多。
旁邊是一盤綠油油的大頭菜,大頭菜旁是正冒著熱氣的湯。
兩碗潔白的米飯已經被盛到了桌上,餘小溪拿起筷子,給湛時廉夾了一塊五味鴨:“大叔,嚐一嚐。”
微甜微酸的滋味,和鹹香融,五種滋味融合,香而不膩。
湛時廉吃到裏,眸複雜而。
家這個詞,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多溫暖的含義,可在小丫頭這裏,他似乎到了一種家的暖意。
“大叔,好吃嗎?”餘小溪眼地問。
“好吃得連骨頭都想吞下去。”湛時廉點頭說道。
餘小溪聽得心小小地雀躍了一下,臉上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又給湛時廉夾了一塊:“大叔,嚐嚐這個!”
沙薑焗濃香骨,那辛辣的味道人吃了還想吃。
湛時廉覺得自己尋到了寶,之前怎麽沒發現,小丫頭不僅呆萌可,還有這麽一手好廚藝?
兩個人很快就把三菜一湯吃得差不多了,餘小溪吃得飽飽的,湛時廉親自把送去了學校。
下車了,餘小溪進了校園。
湛時廉指節修長的手輕搭在方向盤上,看著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收回視線,薄微,撥通了一個號碼:“把那個蠢貨到漢景來。”
“是。”電話那頭的湛岑恭敬答道。
闕意初被到漢景來時,不知究竟是什麽況。
“我說阿岑,廉突然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他一頭霧水地問。
“你自己幹的好事,自己能不知道?”湛岑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闕意初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好事,聽了這話頓時後背有些發,撓了撓一頭糟糟的棕卷發。
闕意初是在傍晚才看到手機裏的未接來電的,鬼才知道他昨天喝得有多醉,手機上十來通未接來電居然都沒能吵醒他!
那些電話,無一例外是湛岑打來的。
他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手機慌忙地撥通了湛岑的號碼。
嘟了一聲過後,電話被接通:“喂?”
“喂,阿岑,發生什麽事了?”闕意初急忙問。
能讓湛岑打十來通電話的,絕不會是什麽小事。
“爺你過來漢景。”湛岑簡短地說道。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最好馬上滾過來。”
湛岑明麵上雖然隻是湛時廉的助理,但和闕意初等人都很悉,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饒是份地位差距很大,彼此之間也沒什麽距離。
接著,湛岑掛斷了電話,闕意初急忙穿上服,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漢景別墅,上的大下邊還穿著酒店的睡袍,就沒來得及換。
睡袍上有濃鬱的酒味,他脖子上甚至還圍著一紅熒棒,一看就知昨天晚上經曆了一場瘋狂的party。
“爺在樓上書房等你。”湛岑看到他,眼神明顯有些不對,說了這麽一句,就轉離開了。
闕意初猶豫了一下,不敢去,也不敢不去,最終還是壯起膽子來到了樓上的書房。
敲了敲門,裏頭傳來湛時廉冷漠的聲音:“滾進來。”
闕意初手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站直了子,了自己的一頭發,跟小學生見老師似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湛時廉冷冷看了他一眼,隻一眼就看得闕意初心裏發:“廉,到底……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和溫北辰,很?”湛時廉眸如深淵。
“很……很。”闕意初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四周的氣又似乎變低了一分。
強烈的求生讓闕意初急忙改口:“不不不……一點也不。”
這一秒,他陡然明白了湛時廉找他來的原因。
就在不久之前,溫北辰突然打給他,向他問漢景別墅的電話號碼,說要送幾張見麵會的貴賓票給餘小溪。
知道餘小溪是溫北辰的小之後,闕意初沒有多想,就把號碼給了溫北辰。
直到這一刻,闕意初才一下子清醒。
自己怎麽就忘了,廉是個實打實的醋壇子?
完了完了,聽說有那種貴賓票,還能和偶像牽手擁抱什麽的,餘小溪可是自己的小嫂子,要是真去了那個什麽見麵會,和溫北辰牽手擁抱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廉丟到海裏喂魚?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闕意初認錯的決心十分堅決且誠懇:“那個,廉……要不我給溫北辰的公司打個電話,他們馬上把那什麽見麵會取消!”
可闕意初沒想到,湛時廉拒絕了自己的提議。
“不必了。”麵對旁人時,湛時廉向來惜字如金。
他已經答應了小丫頭,要陪一起去,答應的事自然要作數。
“那……那……”闕意初愣了一下,繼續想著解決方案,“那要不我溫北辰不要去那什麽見麵會,就說他生病了什麽的,現在不是冒大發嗎……”
然而這一方案再次遭到湛時廉的否決:“也不必。”
闕意初看著麵前神晴不定的湛時廉,頗有些捉不他的心思。
這種捉不的覺,讓闕意初心裏愈發沒底。
“那……那我……”
正要再說,湛時廉冷冷的一記眼神掃過來,闕意初立馬閉了,心裏七上八下的同時忍不住歎氣。
哎,太難了,自己太難了,這都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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