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沒有說話。
他眼眸微垂,長睫在眸底落下窸窸窣窣的影,讓人辨不清緒,隻約可見眼尾泛起一抹很深的紅。
“所以,的第十條尾沒了。”容淮聲線發,嗓音很低很啞。
“沒了。”葉宥琛應聲後又停頓片刻,“應該說,最好是沒了。”
葉願歡的確砍斷了的第十尾。
在眾目睽睽下斬的,模糊。
但依然是十尾狐的基因毋庸置疑,並不確定還會不會再長出尾。
憑他為親生哥哥對妹妹的了解,就算葉願歡說跟容淮隻是炮友,但那點小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肯定還是要跟容淮在一起。
那麽,若是這第十條尾再長出來,說不定還會再斬一次。
葉家又本不在乎是什麽基因。
是十尾狐還是九尾狐,他們都不在意,隻是見不得再斷一次尾了。
所以是……
最好真的永遠沒了。
容淮結輕滾著低嗯了一聲,隨後便站起來,“我去看看願願,若是醒了看到我不見了會害怕,你自便。”
畢竟是雷雨天。
即便現在已經停了雨,窗戶的隔音也很好,但畢竟是在恐慌和擁抱裏睡的。
葉宥琛起眼皮睨他一眼。
他沒應聲。
便見容淮沉默著轉了,水晶燈的影窸窸窣窣落在他上,半明半暗間約顯出幾分不知所措的落寞。喵喵尒説
……
葉願歡還蜷在被窩裏睡。
但的姿勢很沒有安全,側臥,纖長瑩白的彎起,尾還在自己的前,盤得好像紅絨蛋糕卷。
容淮低眸著睡中的孩。
他緩緩地單膝下跪,半跪在床邊才得以與的眉眼平齊,憑借吸鬼那雙在黑暗中也有視力的瞳仁窺視的容。
骨天。
冰玉骨。
即便從小被養慣了,氣驕矜,也改不了狐貍天生就魅十足的容,哪怕閉著眼,眼尾都流轉著意。
“願願。”
他嗓音低啞地輕喚著的名字,聲線仍舊發,“願願……願願~”
一聲比一聲更繾綣與纏綿。
像是將過去三百年的思念都喚盡了,全部化水兒似的融在這一聲聲裏,總也不夠似的。
容淮眼眸微垂。
他低首輕吻著葉願歡的眉心。
狐貍人此時正睡著,許是因為睡前被哄著的緣故,察覺到眉間傳來的冰涼,下意識往容淮的方向蹭了蹭。
無意識的睡夢裏。
出手向容淮探去,隨便胡了兩下,最終不小心拍到了他的臉蛋,好似確認是誰般的了他的臉頰。
然後聲嚶嚀,“鬼鬼……”
“嗯。”容淮嗓音低啞地應聲,他將手探到葉願歡的腦後去,低頭輕著的額頭,繾綣輕蹭,“鬼鬼在。”
睡夢裏的葉願歡酣甜輕笑。
抱住容淮的另一隻手,扯到自己的腦袋下麵枕著,“鬼鬼在真好。”
鬼鬼在……
真好。
容淮的眼尾泛著意味不明的紅。
他著閉著眼眸都眉梢帶笑的小狐貍,像是早就忘了三百年前的痛苦,也不曾埋怨過他的離開。
明明是那麽氣的小東西……
那時候到底怎麽忍得住疼啊。
容淮的心髒忍不住的絞痛,他捧起葉願歡的臉蛋,瓣輕輕相。
雷陣雨已經停了,雷聲不再。
靜謐的夜晚裏是曖昧連綿的汵汵聲。
葉願歡不不願地嗯哼兩聲,搖著的狐貍尾反向翻了個。
瓣上的忽然消失了。
容淮緩緩睜眸,眼尾仍然瀲灩著心疼和的紅,他用指腹輕著溫涼的,慢條斯理地回憶著方才的。
隨後起。
轉走進浴室打開了冷水。
……
翌日清晨。
葉願歡是在容淮懷裏醒來的,尾骨傳來些許的覺,好似被什麽東西把玩著,慢條斯理地順著的發。
“唔嗯……”
不願地嚶嚀了一聲。
著惺忪的睡眼睜開眼睛,便看到容淮那張妖孽俊的臉蛋。
狐貍人撒著黏進他的懷抱裏,著他的膛,“早啊容鬼鬼。”
容淮低眸輕吻了下的發頂。
嗓音輕又寵溺,“早。”
狐貍人已經不再是小渣狐了,早晨醒來後見到他不會拔就跑。
反倒地膩在他的懷抱裏,恣意舒適地搖著尾,哪怕容淮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的尾上都不要。
甚至還覺被得有點舒服。
沒被的那幾,還不高興地蜷了蜷,主往容淮的手裏鬆了鬆。
“不能厚此薄彼。”嗓音,卻理直氣壯,“要雨均沾才可以。”
容淮被氣得低迷輕笑了聲。
他縱容地應著好。
冷白的指尖沿著敏的尾骨緩緩過,不是沒有章法的,而是用葉願歡最喜歡的方式,順著的方向順。
睡覺時不經意弄的也被平。
而且。
還特意在尾尖停留,輕輕地了兩下。
葉願歡旋即敏地將尾回來,然後惱怒地盯著他膛蹭,“不要隨便我的尾尖尖。”
很敏的!
會很容易出事來的!
若換平常,容淮肯定會愉悅又妖孽地在耳邊慵懶散漫地低笑,拖腔拉調地說些話,然後又重新手住。
但這次沒有,他隻是縱容地吻了吻的發頂,“好,願願不讓就不。”
這反倒讓葉願歡詫異地抬眸。
神複雜地看著男人,還手了他的額頭,“……你吃錯藥了?”
這隻鬼鬼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沒有。”許是因為緒,也許是剛起床的緣故,他的嗓音裏有些啞。
他沒再執著要葉願歡的尾尖尖。
隻是著漂亮蓬鬆的尾,忽然低眸輕聲地問了句,“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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