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清川哥你別這麼說。”他一擺出這種語氣,紀箏就頭疼,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不說這個了,”林清川笑笑,轉移話題:“你們學校是不是要運會了?”
“是。”
“正好那幾天我有空,”他偏眼:“想出去玩嗎?帶你去。”
“不行,”紀箏抓抓頭髮:“今年我要當禮儀,開幕式第一天舉牌,第二天要頒獎,運會一共也就四天,肯定沒時間出去玩了。”
“這樣啊。”林清川可惜。
到家之後,紀箏驚喜地發現已經出差了很久的爸爸居然在家。
“落落回來了,”紀城譽坐在客廳沙發上,招招手:“來看爸爸給你帶的禮。”
“我媽呢。”紀箏笑瞇瞇地跑過去,在爸爸邊坐下。
“你媽晚上有課。”紀城譽兒的頭髮:“又是清川去接你的?”
“嗯……”紀箏努:“爸,我就想跟你說這件事,你能不能跟媽媽說不要每次都麻煩清川哥來接我,多耽誤人家時間啊。”
“你清川哥接你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我完全可以自己回來啊。”紀箏搖搖爸爸的胳膊。
紀城譽笑:“落落以前不是說最喜歡清川哥了嗎?”
“那都多小的時候了,”紀箏嘟囔:“我現在都多大了。”
“那看來是不喜歡人家了,”紀城譽笑:“我們落落是不是在學校有喜歡的男生了?”
紀箏絞著發不說話。
紀城譽何等了解自己兒:“那看來是真有了,告訴爸爸,是什麼樣的男孩子?”
“那我告訴您,您不能跟我媽告。”
“那當然,從小到大你讓爸爸保的事爸爸泄過哪件?”
紀箏一想倒也是,思考片刻之後,把周司惟描述了一遍。
紀城譽認真聽著,沉道:“聽你的描述,他很出眾。落落,爸爸不反對你談,但孩子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還沒談呢爸!”紀箏捂臉,小聲說:“人家不一定喜歡我,是我單相思。”
“我兒這麼好誰能不喜歡。”紀城譽松了松領帶,笑著起:“去換服,你媽不在家,跟我去吃飯。”
“好!”紀箏雀躍應下。
紀城譽今晚的飯局不是什麼商業應酬,只是幾個朋友約著吃飯,來的人都是紀箏認識的叔叔伯伯,帶了自家兒來,在包間裡隔了張木雕屏風,給他們小輩在屏風後另起了一桌。
大人們一聊起天來沒完沒了,紀箏幾個吃完,那邊還正聊到興頭上,其中和紀箏同齡的男生便提議去附近KTV唱歌。
大家都欣然應下,紀箏也不想掃興,幾個人一起去旁邊的KTV開了個包間。
KTV裡面的洗手間用的是反玻璃,紀箏在裡面左轉右轉,差點繞暈了才繞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對面走廊大包間的門外,有個男人,正把懷中的人按在門板上親。
這種場面在KTV並不見,紀箏裝聾作啞,盡量視若無睹穿過這條走廊。
快經過那對男時,猛烈的酒氣直熏天。
紀箏加快腳步想經過,與男人背而過的一刻,他懷裡的人似乎是推了他一下,把頭偏向一旁,著氣說了句:“進去,在這會被別人看見的。”
這聲音,甜甜膩膩的近在耳邊,分外耳。
紀箏腳步一停,錯愕回頭,卻見二人已經推開包間門進去,隻捕捉到了一個窈窕的背影。
但已經可以肯定,剛才的那個孩子,就是符梓。
男人倒是不曾看清。
紀箏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皺著眉思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應該不會……符梓的聲音很有特點,甜得像從蜂罐子裡泡出來一樣。
燈不好的時候,紀箏視不清,聽覺就格外敏。
如果真是符梓的話,既然有男朋友,為什麼還要鍥而不舍地表達對周司惟的好。
紀箏想不通。
清明節後兩天,紀箏忙著跟父母祭祖上香,去見外公外婆,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假期最後一天晚上,才得以回學校。
仍然是林清川開車送,紀箏原本想拒絕的,但林清川再三堅持自己是順路,況且一個孩子晚上獨自回去不安全。
雖然不覺得法治社會能有什麼不安全的,但也不好反覆拒絕。
車子開到學校北門,林清川下車,幫提著葉梅裝的牛餅乾之類的零食送進去。
“不用了清川哥,你忙你的吧,又不重,我自己可以提。”
“都到這兒了,送你進去吧。”林清川說著,探手來的頭。
紀箏偏閃過,余裡湖邊長階梯兩側燈旁,走上來一個悉的影。
顧不得再跟林清川說話,從他手裡奪過帆布包,撂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清川哥”匆匆跑了過去。
林清川一愣,視線裡,邁著輕快的步伐追上了青年有些面的背影。
——“周司惟!”
後傳來清亮的一聲,有人拽了下他左手袖,周司惟停步,下意識向左回頭。
“人這兒呢!”紀箏從他右側冒出頭來,笑嘻嘻的。
可能跑得急促,幾紅潤騰上臉頰,眸裡亮撲閃,像從湖裡撈出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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