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鶴語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今日從裴司汶府上拿回來的黃梨花木的盒子。
在盒子的表麵,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連多餘的花紋都沒有,在外麵還掛著一把小鎖。
鑰匙是直接在小鎖上的,鶴語幾乎沒怎麽費功夫,就將木盒打開了。
一打開,就先被裏麵盛裝得滿滿的書籍震住。
鶴語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家親姐姐居然是給自己送了一匣子的書籍。
這行事作風,著實是有些不像裴司汶。
剛覺得不對勁兒,忽然,目落在了那些書籍的名字上,鶴語的臉就變了。
《鴛鴦譜》、《百花摧》、《技》等等,是看名字,鶴語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正經書!
登時臉上大燥,猛然一下就將這些聽名字都知道是七八糟的書全都重新扔進了盒子裏,然後“嘭”地一聲,直接關上了手中的木盒,將之丟在床尾。
鶴語咬著,覺得自己皇姐真是太過荒唐。
這,怎麽能送給這些東西?
幸而這時候謝夔還不在房間裏,什麽都沒有看見,不然真是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謝夔。
不知道在床上呆坐了多久,鶴語的目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一點一點,又重新落在了被自己扔得老遠的木盒上。
剛才都隻看了名字,本就沒有打開看一眼,說實話,有些好奇。
那麽俗又直白的名字,勾起了的探知。
其實在親之前,宮中的嬤嬤已經教導過一些事,現在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無知,跟謝夔也嚐試過不姿勢。但是,鶴語知道就憑著皇姐的荒唐,送給的這些玩意兒,肯定跟自己從前看過的避火圖不一樣。
心裏催生出來的好奇,這時候就像是一隻蠢蠢的小手,在的心頭拉了兩下,勾得自己心頭的,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
那就看一眼吧。
鶴語心裏對自己說,反正隻是看看,又不做什麽,權當做長長見識,這應該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說服自己後,鶴語一點一點地磨蹭過去,重新將剛才被自己視作洪水猛的木盒打開了。
不得不說,裴司汶送給的小冊子,每一本都是品。
鶴語在翻開第一本《鴛鴦譜》時,發現這冊子上竟然圖文並茂!尤其是那畫圖,格外清晰,就連人縱時的表都描繪得淋漓盡致,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是在一旁親眼看過的一般。而那些文字,既是大俗,也是大雅。
直白的對仗工整的詩句,描繪著畫圖上的場景。
每個字都充滿了,但又好像本該如此。
鶴語在心裏一邊大呼刺激,一邊麵上又在發紅。
刺激是真的刺激,但是讓到有些難為也是真的難為。
從前以為跟謝夔在一個浴桶裏做那些事兒就已經夠沒了下線,但是現在看著這一本小冊子裏,其中一幅畫是子在書房裏跟男子歡好的畫麵,男子還拿著紫毫筆,這場麵跟和謝夔在一起廝混時的畫麵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本就沒得比。
鶴語漸漸地看得神,這本冊子的畫麵實在是過於,一時間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反正看得津津有味,以至於門口傳來的靜都沒有聽見。
自打跟謝夔在一起後,的起居幾乎都是由謝夔負責,珍珠和瑪瑙也不會在早晚這種要休息或者起的時候來打擾他們。所以,這時候進門的,隻可能是謝夔。
謝夔一進門,看見的便是鶴語坐在床上認真看書的模樣。
謝夔輕笑一聲,他知道鶴語平日裏就喜歡看些七八糟的雜書,各種怪小說,也在的搜集之列。
不過從前謝夔就已經習慣了在晚上給鶴語讀書,現在鶴語有了孕,他自然更不想眼睛太累,走過去,“在看什麽?我來念,你躺著吧。”謝夔說著,就坐在了鶴語邊。
當謝夔的聲音陡然在鶴語耳邊響起來時,鶴語才反應過來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多了一個人。
幾乎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小冊子朝著自己後一藏,抬頭時,眼睛裏還有沒有散褪幹淨的驚慌失措。
當然一並還有在臉上的紅暈。
看了這麽長時間的“圖畫”,那些作,那些神,簡直纖毫畢現,想令人不麵紅耳赤都很難。
“你,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鶴語心虛,先發製人問。
謝夔挑眉,他很難看見鶴語對自己出這麽一副慌張又心虛的表。
“進來有那麽一會兒了,殿下沒有聽見?”謝夔不聲問,假裝沒有對鶴語剛才的作起疑。
鶴語是真的慌了,眼睛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兒,反正東瞄西看,就是不敢跟謝夔對視。
“我,看書太迷了嘛!再說了,誰讓你走路都沒聲音的,你這樣突然出現,本來就很嚇人好嗎?”鶴語越說越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道理,很快就將矛頭對準了謝夔,認定都是因為對方走路太輕沒有聲音忽然出現導致讓自己驚。
謝夔對麵前的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早就有了解,所以現如今在聽見鶴語這話時,他居然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意外,隻是勾起了角,輕笑了一聲。
“對,殿下說得沒錯,都怪我在進門的時候沒有聲音,我錯了。”謝夔開口說。
在隻有兩人的房間裏,又是在安靜的夜晚,他的聲音低醇而悅耳,像是在人的耳廓上輕輕地彈奏跳躍,引起了一陣麻。
就在鶴語剛因為這點麻而到有點愧疚時,忽然,前籠罩下來一層影,後一秒,在鶴語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夔已經越過了,趁著沒有一點準備下,搶走了在手裏的那本《鴛鴦譜》。
鶴語反應過來後,大一聲,手就要去奪走在謝夔手裏的書。
“謝夔!”臉蛋漲紅,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跟前的人,自己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一手按住謝夔的肩頭,一手就想著去搶回來自己的小冊子。“你還給我!你個老狐貍!你故意的!”
鶴語氣得大,恨不得現在就把謝夔按在自己下暴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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