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了一天,腰酸背疼的,沈瑤初卻沒有出去轉轉。
自從周紅麗要錢失敗,嘮叨水準更上一層樓,這兩天在家休息,更是變本加厲。沒有力和吵架,只能冷理,母倆的關系又降至了更低的冰點。
眼見著時間快到吃飯了,周紅麗卻沒有刻薄地在門口。沈瑤初起仔細聽,才發現客廳里傳來了對話的聲音,家里來人了?
沈瑤初打開房門,剛進客廳,周紅麗馬上說:“剛準備去你,快,禹川來了,你招呼著。”
沈瑤初應聲抬頭,與來人目不期而遇,瞬間怔愣在原地。
高禹川?
連結婚時都沒有上門,只是在外面一起吃了個飯就匆匆結束的人,此刻竟然出現在了家里。
沈瑤初垂了垂眸,“你怎麼來了?”
聽見沈瑤初這麼說,周紅麗立刻責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來來來,禹川,過來坐!”
周紅麗激得眼冒,聲音也比平日里還要尖利。看起來有些張,一邊迎著高禹川進來,一邊抓著自己的,模樣局促。
高禹川點點頭,面平靜地走了進來。
一昂貴的裝,大概是剛從飛機上下來,整個人一不茍,連頭發都是致的。
他站在客廳中央,個子很高,頭頂幾乎要到吊燈。平日算得上樸素簡單的房子,被他襯得仄而破舊。
高禹川和家,簡直格格不。
周紅麗招呼高禹川:“禹川你快進來啊,坐、坐!”
高禹川走到沙發面前,卻停住了腳步,眉間蹙了蹙,沈瑤初看了沙發一眼,上面隨意攤著剛收下的服,大約是周紅麗還沒來接疊。
沈瑤
初敏地發現了高禹川上散發的嫌惡。
抿了抿,低聲解釋道:“都是干凈的,剛剛才收進來。”
周紅麗這時才發現沙發上本沒有能讓高禹川坐著的地方,趕一把抱住那些服:“瑤初你陪禹川說說話,我先去做飯。”
“哦。”沈瑤初道。
直到沙發被空出來,高禹川才上前兩步坐了下來。他隨意地坐下,抬眸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示意過來坐。
對他的突然到來,沈瑤初充滿了防備,也不想與他太過親近。
后退一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高禹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廚房里傳來忙碌的聲音,用了多年的老式油煙機一運作就吵得不行,連電視里新聞播放的聲音都有些聽不清。也省去了兩人不必要的對話。
……
周紅麗特意多加了兩個菜,又給高禹川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桌上擺著各菜品,有紅燒牛、糖醋排骨,和一些家常的下飯菜。每一樣的油滿滿,用料富,是尋常人家里很盛的一頓了。
但這些并不是高禹川喜歡的菜。
他常年健,對菜品的要求很高,這樣油膩偏咸的東西,高禹川向來是都不會的。
可沈瑤初卻沒有提醒周紅麗。
高禹川喜不喜歡,他們家
的菜能不能他的眼,都已經不重要了。
果不其然,高禹川幾乎沒怎麼筷子,只是偶爾夾起幾青菜,吃些纖維的配菜。
周紅麗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夾菜,立馬給高禹川夾了塊排骨,又用勺子連牛帶油湯舀了慢慢一勺,要倒到高禹川碗里。
沈瑤初沒有抬頭,清清冷冷地說:“他從來不吃這些東西,你就別為難別人了。”
一句話讓周紅麗尷尬極了,回過頭看向高禹川:“你不吃這些?你吃什麼,我給你重新做?”
高禹川別有意味地看了沈瑤初一眼,隨即禮貌地回復:“不用,我什麼都吃。”
沈瑤初懶得參與他們的虛偽客套,低頭吃飯。
周紅麗難掩激:“禹川啊,上次見面確實匆忙,也沒聊什麼,今天你來,我們實在是太高興了。”
上次的見面時,不僅是在外面見的,他們一家人還等了高禹川很久。想起那日的風波,周紅麗竟然跟忘了似的。
周紅麗:“以后經常來。”
高禹川:“嗯。”
“聽瑤初說,你們做機長的工作都很忙,都很難兼顧家庭,那你們獎金應該還高的吧?”
“還可以,在鹿港應該算高的。”
聽他這麼說,周紅麗臉上喜更甚:“聽說你住城東新天地豪城,那麼貴的房子,房貸不低吧?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問問……”
周紅麗又開始問錢有關的了,這幾乎是高禹川的死。
沈瑤初以為他會翻臉,他卻淡淡開了口:“房子沒有貸款
,我也有一定存款。”高禹川頓了頓聲:“擔負沈瑤初的生活,應該是沒問題的。”
周紅麗滿意極了,又張羅著要給高禹川夾菜。
……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晚飯結束,周紅麗去刷碗,留下沈瑤初陪高禹川。
他安靜地坐著,沈瑤初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
“你來我家,就是來吃飯?”
高禹川抬眸:“不是。”
沈瑤初回頭看了周紅麗一眼,洗碗水聲很大,確定聽不見外面的對話,沈瑤初才說:“有什麼事,直說吧。”
高禹川眸底深沉:“你是不是打算請假去打掉孩子?”
聽到這里,沈瑤初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來監視有沒有打掉孩子。
倒是意外,他竟然這麼張肚子里的孩子。
沈瑤初自嘲地想,難道高禹川要靠這個孩子回去爭奪財產嗎?
沈瑤初收拾了一下心,嚴肅回復:“我說過我要這個孩子,我就不會打掉ta,你大可放心,也不用這樣來監視。”
高禹川角泛起一弧度,似笑非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沈瑤初皺眉:“你想怎麼樣?難不你要把我看管起來,直到孩子出生?”
高禹川抬眸,平日漠然的眸子里,帶了幾分戲謔:“我說過了,要你搬去我那里?”
沈瑤初忍不住反駁:“我也說了,我不去。”
“那我就多來看看。”高禹川往后一靠,眉頭微微上挑:“關心我懷孕的妻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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