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伏看著宋如霜的眼睛，好像突然之間就冷靜下來了。

“小七，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娘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宋如霜沒說話。

對于沈耀來說，他似乎也不需要宋如霜說些什麼。

“不過，小七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娘不會孤單的，我會……我會去陪著。”

“那小七呢？”

“小七，小七……”

宋如霜仰著頭，一雙琉璃般流溢彩，輾轉明的目落在了沈耀的眼中。

他聽見宋如霜極為認真得詢問道：

“娘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你也要拋下小七了，對麼？”

的聲音平靜得幾乎有些可怕。

可就是這樣平靜的聲音，卻讓林冰等一眾長輩都紅了眼眶。

小七這孩子也確實苦了。

了解宋如霜的人都知道，是個多有大的好孩子。

可就是這樣的孩子，卻一直過得這麼辛苦。

神方面的痛苦，要比理方面的痛苦來得更加深重一些。

尤其是，對宋如霜這樣的小孩子來說。

有些問題，就連沈耀也無法回答。

對于現在無法正常思考的沈耀來說，這樣的問題，無疑會加重他的思想負擔。

這便是沈行所擔心的地方。

因為他期待宋如霜能治好沈耀，卻也不希沈耀在不清醒的況下傷害了。

這樣，不只是他們這些旁觀者，哪怕是沈耀清醒了之后，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沈行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可到了這樣的一個關口，卻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啊啊啊啊！”

腦子里奇怪得東西，果然不會給沈耀自主思考的能力。

就像是破壞了他大腦里的神經。

讓他越想冷靜，就會帶來越發痛苦的驗。

就拿現在的沈耀來說，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直在旁邊提心吊膽得林冰大手一揮，連忙道：

“小七，快過來！”

遲了，大概是真的會死人的！

沈行那邊也覺得今天的刺激夠了。

看來，是他把事想的太過簡單了。

治療沈耀的事，還是要循序漸進才可以。

但宋如霜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別過來！”

一直都低了聲音說話的宋如霜突然高得放了一嗓子。

功遏制住了大家接下來的行。

宋如霜自然不是不顧沈耀的死活。

也不是急功近利。

只是在按照白老給的書籍上的辦法治療沈耀的況。

不得不說，宋如霜確實兵行險招。

一個不慎，或是沈耀一個不堅定，或是，對沒有足夠的信任，那他的況是不會有半點的好轉的。

只會越來越差勁。

意識里的系統小艾已經接連說了宋如霜三聲瘋子。

大可以把這法子告訴別人，哪怕是告訴沈行，大概也要比自己來更好。

可宋如霜還是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決定一件事了。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要是不出這樣的意圖，大概也沒人知道想要做什麼。

哪怕是能悉心意的系統小艾。

“沈耀，段丁蘭不會死的。”

蹲下來。

小小的一團，哪怕在癱坐的沈耀面前也有些不夠看。

如同一個小豆丁。

方才說的話很短，但沈耀明顯是聽到耳朵里去了。

眼前仿佛是朦朧的。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向宋如霜。

然后艱難得張開，抖著聲音詢問道：“真的麼？”

宋如霜飛快得點了點頭：

“我從不騙人。”

“好，那就好。”

宋如霜眸一凝，腦子一風，突然詢問道：

“那如果，是用你的命來換段丁蘭的命呢？比如，讓你現在就跳下去？”

這里是十八樓。

人要是從這里跳下去，大概會碎一塊一塊的。

林冰和沈行幾乎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以為自己能穩住全局的沈行，也不得不在此時開口說話：

“小七，你這……”

認真的麼？

宋如霜沒搭理他，只是看著沈耀。

一陣微風輕。

宋如霜鬢邊一雙垂耳發髻隨著微風漾起伏。

宋如霜忍著渾戰栗得痛楚，忍不住得想要出手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麼。

神微微一變。

大概是害怕傷害到宋如霜，也意識到自己應該履行承諾。

所以，他整個形都已經往外挪了好幾步，然后預備收回自己的手。

大有一種，他一松手，就要往下跳的自覺。

沈行幾乎從椅上翻下去了。

林冰和秦程，幾乎想要撲過來救人。

電火石之間，卻在他的手收回的一瞬間，被宋如霜的一雙小手給抓住了。

在場所有的人，幾乎都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敗在此一舉。

他真的能好轉麼？

或者，不要求那麼復雜的，他真的能被安下來麼？

這里是十八樓。

一旦跳下去，非死即殘。

就算有一點點運氣傍，跌落在別的樓層平臺上。

大約也和沈行一樣，要一輩子坐在椅上。

那麼沈家，也就完了。

上位圈的人，大多最重這些外在的東西。

形樣貌，然后才是學識能力。

雖然惡俗，但這就是事實。

厭惡，卻無從更改。

……

就那麼一瞬間。

沈耀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宋如霜懸著得一顆心，也總算放回了肚子里。

天知道，外表看上去最平靜的他，差一點就要被嚇死了。

畢竟腦子要是不，大概也說不出要沈耀一命換一命的說辭來。

也就是被拉住了。

但凡晚了一點，宋如霜大概就沒法子保全他了。

系統小艾惻惻得聲音徐徐響起：

“沒事兒，就算他掉下去了，你也可以把他拼起來嘛，一塊一塊拼。”

“謝邀，但是不必了。”

雖然負系統，但自我認知還是非常清楚的。

“嗯？難道你當時還沒做最壞打算？”

宋如霜多有些無語凝噎，半晌之后，不由告誡起系統小艾來了：

“我說小艾同學，你是種田系統，不是恐怖系統好嘛，我告訴你，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偏科啊！”

系統小艾涼涼得說道：

“真的是種田系統麼？你都多久沒種田了？”

真要說起來，系統小艾覺得最近的他更像是一個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