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神淡定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看向蘇夢寒道:「蘇會首,你有什麼打算?」
蘇夢寒不解,「在下不明白無公子的意思,在下無權無勢不過隨波逐流罷了,還能有什麼打算?」
謝安瀾偏著頭看著他笑道:「蘇會首若是什麼都不想做,方才是可憐在下和林太醫孤陋寡聞,給我們講故事麼?」
蘇夢寒無奈地苦笑道:「好吧,流雲會的命脈雖然不在京城,但是卻也有不產業的。在下既然人在京城,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手底下的產業付之東流吧。」
謝安瀾也不著急,洗耳恭聽蘇夢寒的打算。
蘇夢寒道:「高將軍此去,就算是順利帶著大軍回來至也是明後天的事了。想要攻破上雍皇城,不是在下看輕高將軍,實在是上雍皇城太過堅固,堪稱是易守難攻。想要在一兩天攻破只怕機會不是很大。」
謝安瀾點頭,表示贊同蘇夢寒的看法。
蘇夢寒道:「事實上,上雍皇城自從建立以來,從來就沒有過被從外部打破的經歷。所以,咱們不得需要在裏面給高將軍一些支持了。」
謝安瀾點頭,「京城裏原本的守軍基本上已經潰散不堪大用。皇帝陛下絕對不會放大侍衛出宮迎敵的,那麼蘇會首是打算用各權貴府中的府兵?」蘇夢寒點頭道:「現在只能如此,京城權貴多如牛,每個府邸的府兵看上去不多,但是仔細算算其實當真也不算小數。不然你以為為何這些叛軍現在只是圍著高家卻不敢進去?一旦高家的府兵反抗,必定有效忠皇帝的有樣學樣,到時候就足夠他們頭痛的了。另外,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借兵。」
謝安瀾揚眉,思索了片刻猛然抬頭沉聲道:「靈武寺!」
蘇夢寒點頭道:「沒錯,靈武寺和別的寺廟不一樣。靈武寺有僧眾三千,其中武僧就有八百。」這實力,只怕就是親王府也是比不了的。但是這些武僧到底能不能上戰場就有點不太好說了。畢竟人家都是出家人啊。
謝安瀾聳聳肩道:「既然蘇會首覺得可行,那咱們就來商量一下吧。如今出都不方便,想要進城更是麻煩,真的想要聯絡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蘇夢寒點頭道:「確實是有些麻煩,無公子若是放心,西西和謝伯父就給我的人照顧吧。流雲會雖然實力不濟,但是在京城裏藏下一個老人一個孩子還是沒問題的。」
謝安瀾舉起茶杯為敬,「謝過蘇會首了。」
作為一個喜歡乾淨利落的人,謝安瀾是絕對不願意帶著一個累贅的。但是同樣作為一個也算是上過戰場的人,謝安瀾是知道一個醫絕佳的大夫是多麼重要的。所以即便是再怎麼累贅,謝安瀾和蘇夢寒還是死拖活拖的將林玨拖回了城。不得不慶幸,作為曾經上雍皇城裏名氣最大的紈絝公子,這兩位對上雍的悉程度不是謝安瀾能比的。也不得不慶幸,皇城城的城門沒有外城那麼高。不然大白天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去爬城樓,跟找死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帶著林玨直接回了他在城的府邸,因為母親和妻子孩子都不在家,林玨也不怎麼回來這府里空的只有寥寥幾個下人守著。他們悄悄潛,府里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回來了。因為這附近住著的都是一些不怎麼起眼的小兒,這一帶的兵馬並不多,巡查也不森嚴,林玨府門外的大街上除了街頭站著幾個士兵,本看不見叛軍的影子。
放開了林玨,蘇夢寒坐在椅子裏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前未免驚叛軍,他忍了一路。這會兒終於沒人了便再也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林玨連連嘆氣,道:「你先坐下休息,我去給你配點葯。」幸好林家世杏林世家,否則這時節上哪兒去找開著門的藥鋪啊。
說完便轉往藥房而去,謝安瀾看看蘇夢寒確定他沒事,便道,「咱們分頭行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蘇夢寒點頭道:「千萬小心。」
謝安瀾揚眉一笑道:「放心好了,這點人我還不放在眼裏。」頓了頓,補充道:「前提是沒有累贅。」比如林玨,再比如陸小四!
蘇夢寒笑道:「這個…你應該跟林祈安說啊。」
謝安瀾想了想,還是堅定的拒絕道:「還是算了。」
「這是為何?」蘇夢寒不解。
謝安瀾同地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夫,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他們了。特別是像你這種經常需要他們的人。」不說一個不小心下錯針開錯葯什麼,就算是他抓藥的時候隨手多給你抓了一把黃連,你也不了啊。
蘇夢寒十分教,「言之有理,多謝指點。」
謝安瀾揮揮手,飄然而去。
此時的宮中同樣的不平靜,這突如其來的事經過了一天的發酵大家似乎才剛剛回過神來。昨天剛剛聽到羽林營叛變的消息的時候幾乎整個宮裏的人都傻了,除非暴跳如雷的昭平帝。於是也沒有顧上害怕什麼的,當時宮中一片混所有人都安安分分地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不敢出門。今天一覺醒來,似乎那種害怕忐忑不安的覺才慢了一步地到來了。皇后的儀宮裏,一群嬪妃們或坐或站三三兩兩的湊一堆議論紛紛。麗的容上都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和恐懼。
棠兒獨自一人靠在椅子裏,慢悠悠地攪著手中的帕子。在宮中人緣彷彿不錯,但是若真說有誰跟特別親近的也沒有。有些好奇的看著妃子們各有不同的神,棠兒的目慢慢落到了坐在一邊輕咬著角的王人的上。因為有了孕,雖然份只是個小小的人,但是有皇后護著王人如今的日子過得著實不差。雖然昭平帝因為顧忌柳貴妃的心沒有給王人晉封,但是的一應待遇卻都是按照昭儀來的。以後甚至還會更好,還年輕才十幾歲,比起人老珠黃而且不好的柳貴妃,更有機會生下一個健康的皇子。但是現在…神武軍叛?這兒雖然出尊貴但是已經家道中落的小姑娘還是無措和不安了。的還有幾分不甘心,明明已經快要一步登天了…
察覺到棠兒的目,王人抬頭看向了微微一愣。棠兒對啟一笑,笑容嫵人。
不久前才收到了理王的命令,要設法除掉王人的孩子。
呵呵,那位理王殿下看著是個溫文爾雅尊貴端方的君子,暗地裏卻當真是心狠手辣的很啊。一個跟他無冤無仇的人懷著的一個還沒生下來不知道是男是的胎兒都容不下。當真以為這東陵的皇位就是他的囊中之麼?
「薛修容,你不怕麼?」一個妃子湊過來,低聲道。
棠兒挑眉,「怕什麼?」
那妃子眼底了聲音道:「叛軍啊,萬一叛軍真的攻進了皇宮,那可怎麼辦呢?我聽說,二十多年前也發生過一次怕,那一次,死了好多好多人啊。咱們現在宮中的姐妹,都是那次宮變之後才進宮來的呢。」
棠兒渾不在意地笑道:「別擔心,有陛下和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在呢。」真到了那時候,那些人首先要抓的也是那三位巨頭,到時候就可以趁機出宮去了…找陸離算賬!
那妃子還想要說什麼,殿傳來侍尖銳的聲音,「皇後娘娘到!」
皇后今天特意穿著一莊重的袍,看上去高貴雍容果真有母儀天下之風。
眾人連忙起,齊聲拜道:「恭迎皇後娘娘。」
皇後走到主位上坐下,點點頭道:「都起吧,這兩天外面的很,你們就不必過來請安了。都在自己的宮裏待著吧。」
坐在最前面的一個年紀不小的嬪妃笑道:「咱們在宮裏也是擔心害怕,還不如大家坐在一起說說話安心一些。」
皇后淡然道:「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幾個臣賊子罷了。想來用不了多說時間就能夠將這些叛賊全部斬殺,你們也莫要胡思想給陛下添。」
「是,謹遵娘娘教誨。」眾人齊聲道。
皇后又看向薛棠兒問道:「薛修容,昨兒陛下去了你永春宮,可有什麼吩咐?」
棠兒搖頭,垂眸輕聲道:「娘娘恕罪,陛下昨晚確實是去了永春宮,不過只是小坐了片刻說是解除臣妾足,就走了。」
「嗯?」皇后皺眉,不解地看著。這種事皇帝何須親自跑一趟直接派個人去傳旨就可以了。更何況薛棠兒足是為了安柳貴妃,這才過了幾天就放了,豈不是打柳貴妃的臉麼?
棠兒道:「陛下說這兩天外面的很,臣妾獨自一人留在永春宮總是不妥,還是在皇後娘娘跟前侍候才是做臣妾的本分。」
聞言,皇后看向棠兒的目倒是多了幾分慎重。這整個後宮除了臺殿自然就數皇后的儀宮衛最森嚴了,陛下這樣吩咐…是擔心薛修容的安全?若是如此…這個子在陛下心中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分量麼?雖然比不上柳貴妃,但是要知道這些年皇帝幾乎從未將任何一個妃子看在眼裏過。幾乎可以算是柳貴妃說罰就罰,說殺就殺。這個薛棠兒,不會是第二個柳貴妃吧?這個人可是比柳貴妃聰明的多。
頂著皇後端詳地目,棠兒眼眸微垂一派溫順恭謙的模樣,眼底卻佈滿了淡淡的嘲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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