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電腦打印出來的一行字,言簡意賅又離譜。
【周總,我知道你和路千寧的,還懷了你的孩子,如果你不想讓這件事在公司傳開,就聯系我,按照我的辦。】
下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路千寧有些不敢置信,讀了兩遍才確定自己沒看錯,愣是被氣笑了。
拿著信轉想走,卻冷不丁看到周北競站在側,修長拔的影被頭頂的燈籠罩著。
天氣漸涼,他西裝外加了一層黑的大,雙手在兜里深邃的眸落在上。
“誰的信。”
下意識的,路千寧著信件的手了,“無關要的一些小事兒,我來理就好。”
周北競不疑有他,轉摁了電梯,“宴會準備的怎麼樣?”
路千寧本來打算下班,只能又跟著他進了電梯里,“已經布置的差不多,該通知的都通知完了。”
“嗯。”男人輕輕應聲,頎長的姿靠在電梯壁。
以為他會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可并沒有,他只是回了辦公室理一些必要的工作。
并且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就讓先下班。
那會兒約莫是晚上九點鐘,離開公司以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路康康和趙靜雅的住。
摁響了門鈴,敷著面的趙靜雅邊開門邊埋怨,“這麼早就回來了,怎麼不多跑幾單賺錢,還連鑰匙都不帶——”
沒等說完,看清楚門外站著的是路千寧,眸子眼可見的慌了下。
“姐,你怎麼來了?”迅速換上笑臉,把門打開迎著路千寧進來。
“你吃飯了嗎?我這兒還有給康康溫著的晚餐,你要不嫌棄我給你拿出來。”
路千寧拎著包走進來,目掃視房間里的裝扮,大多都是趙靜雅的東西,除了門口一雙路康康的拖鞋以外,幾乎看不到路康康的東西。
“不用,我不。”
說話間,趙靜雅已經去扯下面洗臉,再回來時見在沙發上坐著,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封信。
“這……什麼呀?”趙靜雅走過來,在離最遠的地方坐下。
路千寧把信推到趙靜雅面前,“不用裝了,這封威脅周北競的信是你放在意見箱的吧?”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利用你們的關系去威脅他呢?我這不是在給你添麻煩嗎?”趙靜雅矢口否認。
可路千寧還沒說信里寫了什麼呢,就不打自招了。
就算不招,路千寧也知道這封信是的手筆。
“趙靜雅,這封信落在我手里,你就逃過一劫。”路千寧不與爭執,直主題,“周北競是你能威脅的人嗎?你知不知道他手就能讓你在江城生存不下去!”
清冷的聲音讓屋子里溫度驟降,只穿著單薄睡的趙靜雅頭皮發麻,汗都豎起來了。
對著的目,趙靜雅辯解的話都被扼殺在嚨里。
“你辭職吧,別在北周呆下去了。”路千寧給趙靜雅指了一條明路。
依照趙靜雅的子,指不定后面還會做出多腦殘的事,惹怒了周北競只會連累路康康。
趙靜雅霍然起看著,“我憑什麼辭職?我又沒犯錯,而且我這樣做雖然小人了一些,不也是給你爭口氣嗎?你說你孩子都懷上了,流產都傷子,不要點兒補償——”
“我就是要,也不到你來出面!”路千寧站起來,側目冷冷看著趙靜雅,“你圖什麼你心里清楚,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了,月底之前,主辭職是我給你最后的面。”
轉拿包往外走,全然不顧趙靜雅小跑著過來,“姐,你先別著急,你聽我解釋,咱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砰——’
關了房門,震的整棟樓都抖了幾下,將趙靜雅虛偽的臉隔絕開。
差一點兒,事就捅到周北競面前了。
讓趙靜雅離開除去擔心惹怒周北競在江城呆不下去,還擔心的行為讓自己在周北競面前更抬不起頭!
無法想象……周北競會用什麼眼神看。
從電梯出來,剛好遇到下班回來的路康康。
“姐,你怎麼來了?”路康康臉上一喜,迅速走過來,“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就不上班了,回來陪你吃飯呀!”
他還以為路千寧是過來吃了晚飯,路千寧笑笑說,“瘦了不,送外賣.比快遞要辛苦一些。”
好歹快遞員是有一部分時間是在倉庫倒騰貨。
而外賣員永遠在路上,風吹雨淋的,三餐也不能按時吃上。
“靜雅總嫌我胖,這下就不用減了。”路康康咧一笑,又說,“姐,要不你再上去坐會兒,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路千寧搖搖頭,“不了,就在這兒說兩句吧,你想過回老家嗎?總不能讓一個人在老家吧,畢竟年紀大了。”
這個‘’指的是他們的母親。
突然提起母親,路康康有些不著頭腦,“我是想回去,可靜雅想在大城市呆著,而且咱媽……我媽的意思是這兒有你,有個照應,讓我不用管。”
“我給不了你太多的照應,而且我自己也是在外漂泊,沒太大的能力,按照你的個人能力來說其實二三線的城市更有發展空間,你可以考慮一下回去發展。”
一旦趙靜雅從北周辭職,失去了一筆可觀的收,靠著路康康的工資在這里存活很難。
憑趙靜雅的能力再找工作不難,可能跟北周一樣這麼高的薪資不可能。
所以最適合路康康他們夫妻的是回去發展,只要路康康踏實肯干,日子過的不會太差。
路康康仿佛明白了什麼,“姐,你是不是遇到事兒了。”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我的飯碗可能也要保不住了,在那之前提前打個預防針,你對自己以后提前做打算。”
這意思路康康懂,他能在這里留下靠的就是路千寧。
路千寧一旦不行了,他和趙靜雅寸步難行。
“我們你就別管了,你自己打算怎麼辦?”路康康有些擔心的是,“你在江城這麼多年了,你能去哪兒?何況還帶著一個患癌的人……”
頭頂的夜燈因電路不穩發出‘滋滋滋’的聲音,燈也不斷變幻亮度。
站在燈下的路千寧突然就沉默了,以后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比安排路康康他們離開還要難。
“我的事你就不要心了,好好想想你們怎麼辦吧。”良久,拍了拍路康康肩膀,“回去歇著吧,我先走了。”
路康康追在后面送,“姐,雖然當初你跟了咱爸,可媽也總念叨你,實在不行你就跟我回去,不過就是你那個繼母,你給治病歸治病,也不能連自己都不顧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說這樣的話了,卻是路千寧第一次覺得這話暖心。
因為路康康考慮的是本負擔不起,會很累。
而別人涵的是的錢都打水漂了,一個繼母不值得。
“你回吧,以后要是有什麼難可以找我,我能幫就幫。”沒直接回答路康康的問題,沖他招招手就上車了。
半落下車窗,對著使勁朝揮手的路康康笑了笑,驅車離開。
路康康站在路邊,目送的車消失在盡頭,這才轉回家。
天氣寒涼,路千寧回到家里顯得冷冷清清,把暖氣開足了,半天手腳都冰涼。
從客廳坐下給華楓整理課件,忙碌起來時間過的很快。
幾乎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考慮,周老夫人的壽宴之后,何去何從,只能聽天由命。
隔日是周末,的生鐘準時讓在七點鐘醒來,第一件事就跟張月亮聯系,去醫院看張欣蘭。
本打算過去接著張月亮一起去醫院,誰被張月亮拒絕了。
原因是張月亮搬家到吳森懷工作室安排的宿舍里了,等會兒搭吳森懷的順風車去醫院剛好。
醫院里,VIP的病房區域十分安靜,到張欣蘭病房的時候護工正給張欣蘭拔針。
見路千寧來了,張欣蘭趕忙給護工使了一個眼。
“路小姐來了。”護工一笑,拔了針就走了。
“嗯。”路千寧應聲,目落在張欣蘭臉上,微微蹙眉,“媽,你臉好像不太好,最近有不舒服嗎?”
邊說邊回頭喊住即將離開的護工,“我不記得劉醫生有開點滴的藥。”
護工手里端著托盤,停在門口沒說話,而是看著張欣蘭。
張欣蘭直接下床拉著路千寧坐下,“換藥了,劉醫生跟我說了。”
說完沖護工點點頭,“你快去忙吧,今天有我兒照顧我就行了。”
護工趕走了。
張欣蘭這才回頭批評了路千寧兩句,“你這孩子,從咱住院用的就是這個護工,你這態度的人家心里會不高興的。”
“我沒質問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為什麼換藥了。”路千寧無奈的解釋。
“你的力都用在工作上,這種換藥的小事兒沒必要專門告訴你,你來了這不是就知道了?是我讓劉醫生別為了這點兒小事兒分你的心。”
張欣蘭見言又止,往門口看了一眼問,“月亮呢?”
“新找的工作包吃住,我不順路,說自己過來。”路千寧沒再深究換藥的事不知,“媽,你臉不太好,我還是去找劉醫生問問看是不是跟用藥有關,你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起準備去找劉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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