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重懶得跟虛與委蛇,不耐煩道:“原來你不想嫁給我讓表哥,那就是我猜錯了,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告訴舅母與表哥,說蘇姑娘對表哥無意,一切都是表哥一個人自作多單相思罷了。”
蘇秀月心里涼颼颼的,張地著顧重:“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顧重道:“我雖然客居沈家,但我說的話,舅舅舅母還是會聽的,我這就將蘇小姐的想法告訴舅母,讓舅母與舅舅好好管教讓表哥,以后再不會來擾蘇姑娘了。”
蘇秀月站著沒,一時間十分踟躕。
“我知道蘇姑娘不信我說的話,不過蘇姑娘對我表哥無意,我這個做表妹拼盡了全力,也不能看著表哥繼續一個人單相思。”
顧重若真的對沈太太說了這一番話,對顧重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可對蘇秀月來說,無異于毀滅的打擊。好不容易籠絡住沈讓的心,萬一真的被顧重攪黃了,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了。
這個風險太大,不能賭。
“顧小姐,我當然是相信你的。”蘇秀月忙攔住顧重的路。
顧重挑眉,出幾分詢問。
既然已經服,就不用再裝清高了,蘇秀月紅了眼眶道:“我的確想嫁沈家,我在家中只是個庶,嫡母看我猶如眼中釘、中刺一般,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我的婚事,只能靠自己。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沒皮沒臉,但因為是顧小姐,所以我也顧不得臊了。還請顧小姐看在我們都是子的份上,高抬貴手。”
真是忍辱負重,惹人憐惜,可惜顧重不吃這一套。
“可蘇家不過是剛剛崛起的小商戶,雖說這兩年生意紅火,卻比沈家差遠了。而你也不過是一介庶,份本就配不上讓表哥。再者,我舅母心儀的兒媳婦是娘家的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想嫁給讓表哥為妻,都是癡心妄想。”
可惡!
蘇秀月心里大罵一聲,牙關卻咬得的,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竟然還要迫自己,這個顧重簡直欺人太甚!早知道如此,就應該轉就走,不理會的。可事到如今,不得不低頭。
蘇秀月咬了咬,滿面通紅道:“我自知自己份配不上沈家二公子,自然不敢妄想正妻之位,若是能為妾,秀月也是愿意的。”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難堪而泫然泣,十分可憐。
顧重眼眸一閃,心里冷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想為妾,可要看看我舅舅、舅母答不答應!”顧重毫不留道:“沈家家風清白,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先不說讓表哥康健,親后定然很快就有孩子。哪怕讓表哥膝下無子,那也是二十多年之后的事了,蘇小姐你等得了嗎?”
蘇秀月霍然抬頭,臉上的憤退得干干凈凈,而是憎恨地瞪著顧重:“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嗎?”
“蘇姑娘你錯了,我不是耍你,而是幫你。”顧重走近,將紙條往蘇秀月手中一塞,低聲道:“同樣是為妾,是給家風清白不喜妾室的沈家爺為妾,還是給南京知府家的二公子為妾,你覺得哪個更有前途?”
蘇秀月滿臉驚愕,心砰砰跳,打開了顧重給的紙條。
臉上出幾分狂喜,這的確是知府二公子的字跡,他喜歡風弄月,做的幾首詩詞傳閱度很高,蘇秀月也見過。
可這麼好的事顧重會讓給自己?
蘇秀月不敢相信地著顧重。
顧重哪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忍不住嘲諷道:“我好歹也是侯府千金,一個知府公子算什麼,你未免太小看了我。”
“是、是、是。”蘇秀月收起懷疑的神,又換上一種悲戚:“顧小姐,我心里喜歡的其實是沈二公子,你讓我如何割舍的下……”
泫然泣,裝模作樣令顧重膩味,毫不客氣地打斷蘇秀月的話:“好了,已然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心知肚明,你也別裝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趕去。我待會領著人去,盡量把事鬧大,助你一臂之力,到時候,你也好好表現。你既然有了知府公子,就離讓表哥遠一點,否則,我今天可以幫你,以后也可以毀了你!”
“是。”蘇秀月握著那紙條,像是握著決定命運的生死簽一樣,毅然地朝假山石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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